皇上交待过,他去了哪儿不能说,可他的确也担心他,只能说:“皇上去了,奴才不敢告诉王爷的地方……”
权九州脸色瞬间一变。
“什么时候去的?”
“去了有一段时间了吧……哎?王爷!”
话音刚落,那道紫色的身影就消失了。
小顺子小声嘟喃:“知道奴才说的是哪吗?别走错了啊。”
以最快的速度,权九州杀到了姜云哲在郊外的营帐前。
眼前的营帐重兵把守,两个士兵拦在他面前,冷冰冰的说:
“抱歉,王爷,军营重地,非请不得入内。”
“如果,本王一定要进去呢?”
两个士兵看到了他身后的一排狙击大炮,对他比了个手势:
“请。”
此时,姜云皙和姜云哲在比武场的沙地上面对面站着,一个高大壮硕,一个纤瘦英挺。
姜云哲注视着她。
前两次都一不小心输给了小废物,这次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用兵器吗?”这一次依然是姜云皙先开口,语气淡淡的。
姜云哲睥睨着她说:“不用,我怕把你打死。”
这一次,他要用他最骄傲的摔跤和格斗术!
姜云皙翘了翘唇角:“好。”
她知道姜云哲在边塞的时候最擅长什么。而她恰巧就是,他会什么,她就克什么。
在力量和体格上,姜云哲是碾压她的,她就要让他输在自己的优势上!
因为比武场靠近营帐,得知自己的主将正在和当今的皇上比试,许多士兵都赶来围观,武场周围一下就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搞得姜云哲心头莫名的紧张。
奇怪,他紧张什么?接下来不应该是狠狠削他一顿,让大家都看看,当朝君主被自己打得跪地求饶吗?
然而对面始终面色淡淡,看上去很沉稳平静:“开始吧。”
“嘭——”
一声锣声敲响,比赛正式开始,姜云哲瞅准她的细腰,准备上来就给她一个过肩摔,谁知她一个走位就躲过了,反而一手撑着他的肩膀一个空翻在他身后,紧接着飞脚一踹他的肩胛,一个重心不稳就被掀翻在地。
人群中传来几声抽气的声音。
他太气了,马上爬起来,想跟她摔跤,她身姿灵巧轻盈,脚步翩跹,几次都躲了过去,却在他出其不意的时候,一把抱住他的一条手臂,肩胛用力,借用巧劲,就这样一翻,哎~
姜云哲再次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一招利用杠杠原理,四两拨千斤,实在是太精彩,围观的士兵都忍不住爆发一阵掌声,后来发现被打趴的是自己的主将,咳咳,又一个个尴尬的摸了摸额头。
“再来!”
姜云哲不服输,再次爬起来。
终于,在之后的打斗中,他找准机会抓住了她的双手。
他两只大掌就跟虎钳一样,死死钳住,犹如桎梏,她无法挣脱。
像终于扳回了一局,姜云哲邪魅一笑,推着她不断往前冲。
姜云皙被逼得步步后退,身后是一块寒光凛冽的钉板,要再后退,就会被扎成一个筛子……m.χIùmЬ.CǒM
眼看着她就要撞上去,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而就在这时,姜云皙忽然快速旋转手肘,在他的头部猛烈敲击。
姜云哲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地。
接着,姜云皙再一个提膝,直击他的腹部,姜云哲瞬间痛苦得脸色狰狞,松了手上的力。
姜云皙得以挣脱,一脚飞踹,姜云哲在地上打了个滚。
“换兵器!”
姜云哲打红了眼,顺手就在一排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支长矛。
姜云皙从容抽出腰间的软剑,“刷地一下就亮了出来。”
姜云哲的目光有几分意外。因为这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腰带,没想到却是他防身的软剑。
不过,就这软趴趴的家伙,能算兵器吗?
却不知姜云皙手上的软剑是特制的,可柔可刚,摁下剑柄上的一个按钮就会变成和普通的剑无异,不摁时如一条蜿蜒的铁蛇。
铁蛇卷住他长矛,死死绞住,一拽,长矛便脱手而出,一飞,深深没入沙地,险些扎进一旁一个看热闹的士兵的脚上。
这一回,姜云哲手上没了兵器,而姜云皙长剑凌厉,剑气逼人,他踉跄退了两步,仓促间又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支剑。
他本不擅长用剑,但仓促间只取到了剑,见他的剑已直逼面门,连忙用剑抵挡,两剑相撞,虎口居然一麻,他暗暗惊讶,这小废物看着那么瘦,手上的劲怎么那么大。
怔楞间,她已再次出击,一招一式,所向披靡,气势汹汹,他只有格挡闪避的份……
他可以看出,姜云皙明明可以一击制胜,可就像故意逗他玩一样,从东打到西,再从西打到东……
没有撑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已经精疲力尽,
姜云皙睥睨着他:“服吗?”
姜云哲躺在沙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沾满了沙子,捏了捏拳,却再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权九州赶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一幕。
唇红齿白的少年,挑着细细的眉,手执一柄柔中带刚的软剑,嚣张得不要不要的,风吹起一缕长刘海在方才的打斗中松散垂下,居然看着又美又妖娆。
这就是他爱着的人啊!
“朕在问你话!”她嗓音骤然间凌厉,一剑指着姜云哲的喉咙:“服吗?”
姜云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跪在她面前喊了声:“吾皇万岁!”
姜云皙这才收了剑,却没有立即喊平身。
这时候,权九州直接冲上去:“你要本王担心死你啊!”
姜云皙:???
姜云哲:???
“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跟本王回去!”他一把牵起她的手,拖着她往外走。
出了军营,姜云皙看到那一排排大炮,有些疑惑,伸手一指:“你这是?”
权九州面色淡淡:“没啥?这些炮在库房里久了,拉出来晒晒太阳,回去吧。”
上了马车,他拉来的这十多门大炮也调了个头,跟在他后面拉回去。
知道他是害怕她在姜云哲的军营遇到什么意外,拉出大炮给他拼命,她心头涌上一阵感动。
然而上了马车,权九州就变脸了,一把放开了原本紧紧握着的手。
“怎么了?”
姜云皙看见他气鼓鼓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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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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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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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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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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