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荆条,父皇当年处置二哥是打手心,你为何打朕……臀部?”
权九州的面色有一瞬的凝滞。
须臾,他理直气壮的说:“都是处置,你管本王打在哪里!”
虽然面无表情,然而隐隐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
这就像两个信号灯一样,姜云皙发现,每每当他心虚的时候,他就会这样。
她有理由怀疑,他在公报私仇!
“那为何不打别的位置,就打这里?”
她一把抓住了他手上的荆条,眯起眸子看着他:“王爷,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吧……”
看着他的眸子有一瞬的闪躲,她来劲了,把他之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告诉你,朕可是正常的男人,千万不要对朕有任何非分之想!”
权九州的耳尖红得更厉害了,而且心脏也诡异的急速跳动了几下。
他觉得他回去真应该让府上的大夫好好给他检查检查身体了。
“你想得美!本王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怎可能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说完连他自己都惊了。
他的脸色短暂的变了变,再次变回了从前的面瘫:
“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接着,只见他生硬的一个转身,就走了。
姜云皙瞥了眼桌上,笑了,吊儿郎当的说:“喂,你的荆条。”
权九州额角突突地跳动了几下,又硬着头皮折回来,黑着脸想拿回荆条,却见他拿起荆条,飞快的在他身上的相同位置重重的抽打了一下,xǐυmь.℃òm
“你!”
权九州难以置信,却见他眉飞色舞,得意洋洋:
“如今这荆条,到朕手上了……
今后,如若摄政王犯了错,朕也可以处置摄政王。”
这是明抢。
不过论武力,小废物可不是他的对手。
权九州冷冷一笑,出其不意的一伸手。
正要将那荆条抢回,却不料小废物早就预判到了他会有此一举,他快,小废物的手更快。
姜云皙一个旋身,他扑了空,而后,她快速的在他臀部又抽了第二下。口中念念有词:
“两下。”
权九州怒极反笑:“皇上果然睚眦必报。但皇上想过,这两下的后果吗?”
姜云皙当然想过,她早就吃准他了,她就是打他两百下也不会怎么样,这人也就表面上冷冰冰,其实对她还是很纵容的。
至少,很多事,换做是别人做的,坟头草都有两米高了,但对于她,却什么事都没有。
他待她是不同的。
就是仗着这份与众不同,她才敢有恃无恐。
姜云皙笑得狡黠:“朕睚眦必报,但相信王爷不是,王爷更会站在大局上考虑问题,所以,王爷应该不会跟朕计较的吧。”
权九州背着手:“如果本王要计较呢?”
这时,小顺子匆匆跑来:“皇上,后宫几个秀女打起来了。”
姜云皙眉头一蹙:“怎么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跟朕说?”
小顺子小声说:“打人的是丞相大人的嫡孙女,叶采蓝,她把人一根手指头砍下来了。”
姜云皙觉得这事情有几分不对。回想选秀时看见叶采蓝的样子,压根对其他秀女不屑一顾,看着不像是会闹事的人。
她好奇道:“为何打人,所为何事?”
权九州果然忘记了刚才的事,淡淡说:“去看看吧。”
一般的大臣无法进入内宫,权九州除外,之前先皇在世时,太后就时常召见他,各宫妃嫔为了拉拢他,暗自召见他的也无数,后宫有几块砖他都数请了,在宫中,他想去哪,无人敢拦。
他和她一起去了储秀宫,入目就见到了地上的血。
姜云皙自小晕血,下意识的有点想吐,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听见一旁的宫人说:
“叶采蓝的玉佩被偷了,在任萱萱的枕头下被发现了。”
姜云皙一惊:“她剁的是任萱萱的手指?”
宫人说:“不是,是另一位秀女的,叶采蓝知道玉佩不是她偷的,砍的是真正偷她玉佩的人。”
姜云皙好奇:“她是如何知道的,偷她玉佩的另有其人的?”
叶采蓝从另外一端走来,淡淡道:“因为任姑娘身上有块更好的,是不屑于偷我这块玉的。”
姜云皙抬头,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叶采蓝,清冷与秀美,兼具。
姜云皙下意识道:“对啊,朕给的。”
说完,感觉空气中又浮起一抹酸溜溜的味道。
叶采蓝微怔,须臾道:“我就看任萱萱身上那块玉佩品相不俗,看着像是皇家之物,倒不知竟是皇上送的。”
姜云皙“咳咳”了两声扯开话题:“你的意思是,另一位秀女偷了你的玉,然后嫁祸给了任萱萱吗?”
叶采蓝颔首。
“那被砍手指的秀女现在何处?”
一个宫人说:“被送去太医院包扎了。”
“你又是如何发现,是那位秀女偷你玉的?仅仅偷了你的玉佩,嫁祸给任萱萱,你就要砍了她手指吗?”
叶采蓝冷笑:“如果,对方是庆国派来的细作呢?”
庆国,又是庆国……
姜云皙转头看了权九州一眼,他把脸转向了别处。
她对叶采蓝说了句:“你随朕过来。”
便示意她走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
权九州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让自己也跟着进去的意思,嘴唇动了动,转身离开了。
他在宫里的细作告诉他,皇上跟叶采蓝两人聊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才离开。说两人在屋子里屏退了左右,叶采蓝是全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的,相当于耳鬓厮磨,没人探听到,具体说话了什么。
心头又莫名其妙的一阵怄火。
耳鬓厮磨?
先是送了玉给任萱萱,又跟叶采蓝耳鬓厮磨?
想不到,小废物还是个花心大萝卜!
是夜,他按照惯例进宫治头,小废物看起来满面春风,但就是不透露和叶采蓝之间聊了什么。
他忍住不问,心里又按耐不住的好奇。
今日,恰逢她的表兄秦云霆铺子里又上新了男装,她笑脸盈盈的拿出一件男装给他看:“王爷,朕最近又看到街上一件适合您的男装,您要不要试试?”
他心头下意识的涌上一抹喜悦,出口却是:“本王才不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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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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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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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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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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