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道悠悠的嗓音响起,姜云晳:!!!
她一脸意外,脱口而出:“你咋醒了?!”
权九州似乎笑了一下:“若没醒呢?皇上打算对本王做什么?”
姜云皙尴尬一笑,连忙解释:
“王爷最近一定是太过劳累了,方才还坐着和朕聊天,聊着聊着竟然睡着了……朕想让王爷好好休息一会儿,这才把王爷扶到榻上的。”
权九州冷笑,几乎毫不费力就戳破她拙劣的谎言:“扶本王休息,你脱本王衣服做什么?”
“睡觉,不就应该脱衣服的吗?朕是为了让王爷睡得更安稳,就帮王爷宽衣了。”姜云皙几乎回答得不假思索。
下一秒,手腕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一掀,竟被拽到了榻上。
四目相对,他恼怒的瞪着她,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眉眼,心想,这小废物,可真是机灵啊……
“你觉得,本王会相信吗?”
姜云皙微微睁大了眼睛,被那双充满压迫感的深邃凤眸注视着,心脏不自觉的快速跳动了几下。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干脆摆烂,毫不在乎的说:
“那王爷觉得朕脱王爷衣服干嘛?难不成,王爷觉得朕有龙阳之好,喜欢王爷吗?”
“你……”
权九州顿时噎住,耳尖却在浑然不觉间悄悄红了。
被紧攥的手腕被气鼓鼓的松开,“皇上的喜好,本王怎会知道!”
“本王警告皇上,本王是正常的男人,千万不要对本王有任何非分之想!”
说着,他狠狠瞪她一眼,仓促的穿好了袍子,拂袖而去。
姜云皙一脸懵逼。
须臾才回过神来。
完犊子了,他不会真的误会了吧?!
好可惜啊,刚才,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看到他腰上到底有没有那块玉佩了!
现在不但翻车了,还惹他生气了,今后,她要怎样面对他?
姜云皙思索了半天,想通了。
没关系,她可以摆烂到底,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嗯。
第二日。
上朝的时候,再见到权九州,他一袭紫袍,神情淡漠的伫立在群臣之中,没有看她,两人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亦面色如常的和百官议事。
期间,她的目光扫过群臣,不经意的落在他脸上,他又别扭的将脸别开了。
今日,朝堂上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今年赋税要不要减少,大家都议论纷纷,有的说要降,有的说不降,他却始终一言不发,不置一词,
这时,有大臣开口:“皇上,最近庆国有几位公主来访,各个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听闻皇上最近选妃,似与我们有和亲之意。”
这时,另一位臣子说:“臣以为,不排除是庆国刻意安插到皇上身边的嫌疑,放在皇上身边有点危险,况且,如若皇上娶了那些公主,皇室就将混入庆国的血脉,
而且堂堂公主,做妾不太合适,如若庆国真有和亲之意,倒不如,将这些郡主安排给还未娶妻的王爷?”
姜云皙略一思索,姜国还未娶妻的王爷,除了上月新封的“羽王”姜羽熙,就只剩下权九州一人了!
姜羽熙听闻有位青梅竹马,她便看向了权九州:“摄政王怎么看?”
问完却没有反应。
她又喊了一句:“王爷?”
他居然走神了。
看着周围的大臣都往他这看,他才回神,徐徐开口:“本王没什么意见。”
满朝臣子顿时一片哗然。
他这是晒裂的葫芦,开窍了?
往年也有人想给他牵线,他直接拒绝,并且相当抵触,为何今日满口答应?
姜云皙也觉得意外,又重复了一句:“庆国有几位公主来访,与我们有和亲之意,如有合适的,就留下做王爷的王妃,王爷认为,没什么意见?”
权九州这才明白是讲什么事,顿时一阵恼怒。
“本王娶谁做王妃,是本王自己的私事,就不劳皇上和诸位操心了。”
群臣只觉得朝堂上的气压瞬间变低。
他锐利的眸光扫过众人,掷地有声道:
“今后,谁吃饱了没事要给本王做媒的,本王,一向视为本王的仇人。”
下朝后,他快步离开了朝堂。
众臣噤若寒蝉。
姜云皙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
她的“粗大腿”又又又生气了。
可这能怪她吗?又不是她提的。
算了。
选妃之事迫在眉睫,看着书房案几上那些画像她就糟心,没一个看得顺眼的,但又不得不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任萱萱的画像上。
她需要一个,可以掩护她身份的女子,萱萱作为她的闺蜜,应该是最适合的,但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与她合作了。
想到这里,她起身,换上便服出了宫。
还是和从前一样,去了她宫外的宅子,换上女装从后面悄悄出去,去了任府。
还未进门,就听见袅袅的琴声传来。
任萱萱是被养得很好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了准备选秀,如今正在苦练琴艺。
一个下人进去通报,听闻她来了,房中的琴声一停,门内的粉衣女子从书房里蹦蹦跳跳的跑出来,一把抱住她:
“小若!”
她拍了拍她的背,却摸到一把骨头,这次看,她比上次要瘦了很多,人也很憔悴。
“怎么了?看你最近瘦了这么多?”姜云皙不解,也心疼。
任萱萱的眼睛像兔子眼睛一样红红的:“没什么。”
姜云皙一看就不对:“三皇子,最近还在纠缠你?”
任萱萱没有否认,她就明白了大概。
“三皇子在京城中的势力很大,为了得到我,各种对我爹威逼利诱,他都快四十了,女儿都和我这般年纪了,我爹又怎会把我嫁给他?
好在,最近皇上选秀,我爹一气之下就把我报上去了,假如能被皇上选中,我们一家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三皇子再狂,也不至于跟皇上抢女人。”m.χIùmЬ.CǒM
姜云皙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萱萱参加选秀的原因。
“但皇上,你也没见过,你也愿意做他的妃子吗?”
任萱萱说:“总比那三皇子强吧!况且,听说皇上生得年轻俊美,与我年纪相差不大。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姜云皙在心里偷笑。
如果任萱萱参加选秀是这个心态,那倒是两全其美。
现在,她只剩下最后一点顾虑了。
她凑近她,试探道:“那,假如当今的皇上不能人道,你还愿意嫁给他吗?”
任萱萱眸光巨震:“怎会如此?”
姜云皙咳了咳,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说,“这是内部消息,你切勿外传,传闻皇上那儿有点问题……他不举。”
任萱萱楞了片刻,须臾平静,笑道:“不举就不举呗,我还落得个清净,在后宫养养花也挺好的。”
姜云皙彻底放心了。
这时,却听有下人来奏报:“小姐,摄政王殿下又来了,现在在花厅,在找您呢,老爷叫你过去一趟。”
姜云皙顿时诧异,他来这里做什么?
任萱萱神情复杂,看样子是明显不想去的,可是人已经找上门来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任萱萱想到了什么,对她说:“小若,我过去看看,你千万不要过来!”
姜云皙有点不放心:“没事,我陪你一起过去,我不露面。”
“好。”
任萱萱跟丫鬟一起走了过去,姜云皙从花厅的后门进来,站在了屏风后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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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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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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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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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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