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江莱一边打量着两个人,一边好奇的问着旁边办案的高个民警,“他们怎么不去医院啊?”
民警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倒是想送他们去医院,可是他们两个都说是对方先动的手,都吵吵着让对方出全额医药费,我说先送他们过去,过后再说都不行。”
看着旁边噤若寒蝉的两个女人,江莱第一反应觉得他们应该是两个伤者的家属,便指着他们对民警说道:“要不咱们问问他们家属不就知道了。”
民警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早就问过了,打架的时候就他们俩在现场,家属就是负责送他们过来的。”
见一旁的民警也已经打了哈欠,江莱连忙说道:“要不干脆我在这帮他俩医治一下算了,省了医药费,也省着把大家都拴在这浪费时间。”
在场的民警都为江莱的慷慨解囊高兴不已,纷纷立即点头让他开始行医,可是江莱的这番善举却遭到了地上两个人的集体抵制。
“你是哪来的游方郎中,一边去!”
“我告诉你,这十里八村的所有大夫我都认识,你算是哪根葱,也敢来派出所给别人看病。”
说完,两个人无休止的争吵便再次开始了,虽然他们的家属说话比他们委婉的多,但是让江莱听了也着实有些不舒服。
“警官,他一看就不像是个大夫,您还是早点断了他们的官司,把他们送到医院去吧。”
也许是大家都不看好江莱的缘故,唯一一个沉默的家属也对江莱的提议提出了反对意见:“我感觉他也不行,警官,你还是让他走吧。”
谭奕月差点被气笑了,要知道江莱在岚海医院坐镇开诊的时候,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富可敌国,但凡想找江莱帮他们治病的,就没有不排队的,而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他的医术居然被别人嫌弃了。
“喂,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老公……”
话还没说完,江莱就打断了她:“算了,月月,既然他们不需要,那咱们也没必要强人所难。”
正当江莱和谭奕月准备走回警局宿舍的时候,地上躺着的其中一个人竟突然抽搐不止,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不行了。
见病人情况危急,警察们立即拨打了110,并且对他进行了急救,可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能做的实在有限,很快,吐白沫的人就变得不省人事了。wWW.ΧìǔΜЬ.CǒΜ
当几个家属发现一时半会医护人员不能及时到达现场的时候,他们绝望的哭起了丧。
“哎呀,当家的你死的好惨啊!”
“完了,老东西,你说你怎么就手这么欠啊,你打什么人,现在好了,人打死了,咱得赔多少钱啊。”
“当家的,你说你刚退休两个月,你打什么架,让别人打死了,咱们这一大家子人以后可怎么活啊!”
江莱看着几个人嚎啕大哭的样子不禁大笑:“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哭丧呢,敢情你们但都是怕人死了不能卖个好价钱了,真是好笑。”
江莱的这一笑震惊了现场的所有人,身边的谭奕月更甚是不解。
“老公,你说什么呢?”
谭奕月怕这一场讹钱大战的战火烧到自己二人身上,于是连忙拉着江莱想要离开办事大厅,可是没等他们抬起腿来,就被气势汹汹的几个家属给拦住了。
“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话!”
“不会治病也就罢了,还巴不得别人死,我看你就是想谋财害命!”
“抓住他,给他送派出所去。”
江莱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对着一个小个子女人说道:“大姐,这就已经是派出所了,您还想把我给送到哪去?”
正在大姐为了江莱的反驳而倍感尴尬的时候,江莱掏出手中的银针,三下五除二的扎在了患者的几处要害上。所用的针法,正是不久之前解锁的医典中最后一章里用来急救的蓬莱针法。
“你干嘛呢,快来人啊!”
站的最近的女人见江莱居然用针扎人,立即开始大喊大叫,弄得全屋的人都不得安生,就连被扎的人也立马捂住耳朵,不耐烦的喊道:“吵什么吵,要死了你!”
“你,你活了?”女人停止了叫喊,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在男子的鼻子上,想看看他是否还有呼吸。
手刚伸到一半,就被地上的男子一巴掌打走了:“试什么试,老子没死呢,不过说来也邪了,我刚才还眼冒金星浑身难受呢,怎么这会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说着,男子的手下意识的往脸上摸,当他摸到银针的时候,他又叫道:“有老中医来过了?”
不过,男子环视了一周也没看见屋子里有哪位是白发苍苍的,只好安静的躺了回去,反而是另外一个躺着的人挣扎着站起来,跑到江莱的身边拉住他的手就不再松开:“大夫,大夫,你也给我看看呗,不劳烦您给我治病,只要您给我这伤估个价就行。”
江莱戏谑的笑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的点破了男子的想法:“你不就是看他没事了不用赔钱,就想在他身上捞点好处么,好啊,我就告诉你,你的伤比他的请多了,所有的包扎费用加一起也用不了二三百块钱,可是为了救他,我不得不动用了家族里祖传的特制针灸针,费用大概是三百万,不过我还能在这镇子上住一段时间,麻烦你快点凑钱。”
男子一听江莱的报价,瞬间被吓得昏死了过去,说来也巧,他竟不偏不倚的躺回了原来的地方,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正在此时,派出所外铃声大作,紧接着四五个急救人员拉着担架就冲了进来,将患者和家属纷纷带上了车。
派出所的办事大厅终于恢复了宁静,负责值班的两个民警也是长输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江莱表示感谢。
“两位早点休息吧,至于你们的诊费问题,所里会尽快帮他们垫付上的。”
见民警们把他一时的气话当了真,江莱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那几根其实不过是普通的银针,值不了几个钱,治病救人更是举手之劳。”
话说到一半,江莱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话锋一转:“你们要是真想感谢我的话,那就麻烦你们把今天食堂里的那种咸菜给我打包一点,我拿回去吃。”
民警们先是被江莱提出的条件给惊住了,紧接着,年迈一些的民警一边笑一边走到江莱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连说了三遍“没问题”,这才将他们送回了寝室。
一进屋,谭奕月就兴奋的和江莱谈论着刚才的大姐脸上什么表情,躺着的男人起身如何快,等等等等,一边说,她的脸上还不禁浮现出了甜美的笑容。
看着谭奕月绝美的面庞,江莱有些想入非非,身子不自主靠了上去,恨不得立即检验一下她最近的治疗成果,可当他刚把手拦在她腰上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敲门声,而在他满不情愿的开门之后,面前的一切更是让他瞠目结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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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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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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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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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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