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还是第一次见孙总如此狰狞的表情,吓得她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香槟:“孙总,你误会了,我过来不过是和她们谈论一些女人间的小秘密的,和工作没有关系!”
“女人间的小秘密?你当我傻是么,刚才你还跟我说什么家里的老人都是一个地方来的,算来算去你们是老乡,想叙叙旧,怎么,这才多一会,你就忘了之前说的什么了?”老孙瞪着浑圆的双眼火冒三丈的紧盯着齐鲁,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吃了她一样。
“孙总,你听我解释,事情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齐鲁知道老孙这个一喝酒就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德行,便想在他爆发之前解释清楚,可无奈话才说了一半,竟然被江莱给打断了。
“孙总,我们真的只是小聚一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图,如果因为这个引起了什么误会的话,你消消气,我们不聚就是了。”
说完,江莱竟然真的就拉着谭亦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店,只留下老孙和齐鲁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愣在原地。
既然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江莱便不会浪费任何一个能够让他发芽的机会,经过夜晚短暂的休息之后,江莱早早地叫着姜总和岚海集团的几个顶尖法务人员利用自己篡改了的霸王条款,开始疯狂的向老孙的子小公司发难。
无论是营销部,财务部,亦或是安保部,行政部,只要江莱以需要配合的名义将合同的扫描件发过去,老孙公司里的任何人都只能无条件的服从他,面对江莱高频率的轰炸,老孙公司里的所有人几乎一整天都在围着他转圈圈,导致老孙的公司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接下来的三天,江莱让手下的人采用倒班的方式,将老孙的公司搅了个鸡犬不宁天翻地覆,直到老孙手下一个姓鲍的经理打电话来,江莱这才让手下的人暂停了攻击。
“谭总嘛,我是子小有限责任公司的总经理,我姓鲍,你好!”鲍姓男子柔声细语的作了一番自我介绍,尖锐的声音给了谭亦月一种安能辨我是雄雌的感觉。
“哦,鲍总,是吧,你好你好,不知道您打电话来究竟是什么事啊?”谭亦月将免提的生意开到了最大,用最无辜的语气问了他们一句。
让谭亦月意外的是这个鲍总非但没有恳求他们收手的意思,还非常委婉的威胁道:“有个事情需要通知你下哟,最近我们公司正经历结构变化,所以嘛很多的合作都要终止,您的公司很不幸的就在这个名单里面。”
谭亦月咯咯的笑了两声:“鲍总,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终止合同可是要付高额的违约金的,如果您就是想空口白牙谈这件事情,我还是劝您免开尊口,以免我们双方闹出什么不愉快。”
“谭总,一切都好商……”
鲍总嘴里的“量”字还没出口,电话就被江莱给挂断了。
“既然他们已经开始着急了,那咱们就提前收网,老婆我去订一下饭店,邀请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怎么样?”
看着江莱一脸的坏笑,谭亦月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几声:“哈哈,好,我现在就给齐总打电话,我敢说他们现在肯定因为你改合同的事吵得焦头烂额呢。”
谭亦月的电话很快接通,接着电话那边传来了齐鲁焦急的声音。
“喂,谭总,有什么事嘛?”
“齐总,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想找你晚上出来吃个饭嘛,顺便谈谈给你那份分红的问题么,”听见齐鲁想要打断自己,连忙提高音量继续说道,“齐总,地址我一会发到你手机上,姐妹们在叫我了,我就不跟你多聊了,晚上见啊!”
无论齐总继续说些什么,谭亦月都像没听见一样径直挂断了电话。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江莱和谭亦月立刻带着合同动身前往预定的酒店,在确认所有的菜品和酒都跟当初被老孙搅局的那次一模一样之后,方才送了一口气。
夫妻俩在包房里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江莱打开门一看,来着正是齐鲁,她依旧穿着和签合同那天一模一样的衣服,唯一不同的事,她的衣服上竟然多出来的一个扎眼的胸针。
见多识广的江莱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胸针是最新一代的微型录像机,于是立马开开心心的将齐鲁迎进了屋子里。
可是齐鲁一进屋,就对着谭亦月质问道:“谭总,你电话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给我那份分红,你签合同做业务,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在刚才休息的时候,江莱已经基本将大多数情况的应答都和她预言了一遍,所以面对齐鲁的质问,谭亦月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边拉着齐鲁入座,一边指着桌上的菜品:“姐姐,别着急嘛,咱们边吃边说,上次的筵席被人搅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妹妹特意给你准备了一桌一模一样的,算是对你的补偿!”
江莱自然知道齐鲁是不可能有胃口真的坐在这里吃饭的,便接着谭亦月的话说道:“齐总你的这招偷梁换柱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次要不是你出手,我们别说能拿到什么赔偿金,公司不赔进去就算不错了,来,小弟敬你一杯!”
齐鲁被江莱忽悠的一头雾水:“我听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江莱一边将倒满香槟的杯硬塞到齐鲁的手里,一边掏出了合同,指着最下面一行的霸王条款说道:“齐姐,要不是你用这个什么药水骗过了孙总的眼睛,咱也不能这么顺利的签了合同坑他们一把不是么,今天孙总不会一脚踢门进来的,你放心喝吧。”
江莱越是这么说,齐鲁的心里就越没有底,她根本想不通当初明明是她亲自敲的合同涂的药水,为什么下面的内容能有如此360度的惊天大翻转。
齐鲁呆滞的坐在原地,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可能出岔子的地方,江莱则是嘴里不停叽里呱啦的说着她帮上多大忙,能多赚多少钱一类的事情,吵得齐鲁不厌其烦。
过了没一会,江莱就听见了走廊里沉重的脚步声,于是他再一次的端起香槟,摆出了一副把酒言欢的架势。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力道,包间的门再次被“嘭”的一声踢开,只见老孙一脸铁青的在两个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死死盯着一言不发的齐鲁。
江莱本以为老孙还会像上次一样冲进来之后部分青红皂白的对着齐鲁责问一番,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老孙吭一声,江莱本想煽风点火加速一下孙齐大战爆发,可当他眼角的余光经过门外的时候,却发现破碎的包房门口竟然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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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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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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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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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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