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楚行长的声音因过于激动而有些颤抖。
江莱理都没理他,端起面前几乎和头一样大的酒杯举到了嘴边。
“我的天,他还能喝?”
“快报警吧,人都已经喝疯了。”
“完了,完了,要出人命了!”
四周的吃瓜群众们此时关心的事情已经从谁赢谁输上升到了江莱的性命问题,不过若是江莱真的喝掉面前的酒,他们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现在在酒量的这个问题上,江莱和酒王余只是打了个平手,唯有继续喝,才能分出胜负。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江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舌头在酒杯里狠狠舔了一口,然后在大家的注视下,把那一丢丢的酒吞进了肚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优雅的姿势惊呆了,就连一旁正在疯狂给酒王洗白的主持人此时也终于闭上了嘴。
江莱把剩余的酒稳当当的放在了酒车的凹槽上,然后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主持人,我想问问这算不算是我赢了?”
看着台下无数幽怨的眼神,主持人只好无奈的点点头:“是,你赢了,以后你是酒王了,下次这个酒会,你定规矩吧。”ωωω.χΙυΜЬ.Cǒm
正在台下无数银行圈同仁唏嘘感慨的时候,江莱走上台,接过了那面绣着酒王二字的大旗,接着从不远处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打火机,一把火将大旗烧了个干净。
“你疯了!这可是传承了三十几年的大旗,你也敢烧?”主持人飞快的跑过来,抢走了江莱手上还没烧尽的小半面旗。
“我可是听说历届酒会的规矩都是酒王定的,作为本届酒王,难不成我这点权利都没有吗?”江莱一脸严肃的质问着主持人。
一句话问的主持人哑口无言,只好呆呆地看着江莱。
“我宣布一下,从今天开始,圣都酒会解散,永不再开,本次宴会所用的这种酒,以后也不许再生产一滴,听明白了吗?”
看着江莱犀利的目光,主持人只好点点头,谁让人家赢了酒王呢,规矩就是规矩。
“酒会不办了,份额怎么分,行业龙头谁来做?你也太不对我们这个行业负责了!”
循着声音看去,江莱发现说话的人是不远处的一个矮个子男人。可还没等江莱反驳他,现场的附和声就一发不可收拾,瞬间淹没了他的声音。
“不比了,物品的生意还怎么做?”
“必须比,我一直都是前五,凭什么跟他们重新竞争!”
“我要求重赛!”
主持人见台下众人的情绪渐渐爆发开来,连忙翻出来印有酒会详细规则的小手册,疯狂的翻找起来,试图叫停江莱的疯狂行为,可这个酒会就是他余行长为了巩固自身地位而设的,哪里还会在规则上写出有关于如何终止酒会的内容呢?
正在主持人忙的满头大汗的时候,江莱缓缓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朋友,在你失业之前,能不能麻烦你重新宣布一下酒会结束,顺便让大家出去?”
主持人失望的放下手里的手册,无奈的打开了麦克:“酒会到此结束,麻烦大家有序离场,有关明年的分配问题,还请大家在楚行长交接完毕之后再行询问。”
说完,主持人对着门外招了招手,十几个彪形大汉走进门来,十分“客气”地引导者客人们有序离场。
嘴都已经咧到耳朵根的楚行长见众人纷纷离去,再也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这才放心的跑到台上,拉着主持人的手,激动的有些哽咽。
“麻烦让一下,是哪位需要急救!”
在几个保镖的开路下,门外一队急救人员抬着担架迅速进入了会场,然后站在场地中央,迷茫的看着空荡荡的座位。
想起方才冲进卫生间的酒王余到现在还没出来,江莱连忙从台上一跃而下,拉着两个急救人员就冲了进去,在马桶附近的地上找到了人事不醒的酒王余。
“病人的血压高,呼吸急促,应该是刚才喝了不少的酒,马上抬回医院里面洗胃!”其中的一个急救人员在酒王余的身上几处体现生命体征的位置摸了摸,之后立马指挥众人抬着酒王余返回救护车。
在他们抬人上担架的那一刻,江莱还不由得为酒王余的治疗难度捏了把汗,可是当他看见担架上岚海医院的标志之后,担心一扫而空。
趁着卫生间没有人,江莱立刻拔出银针,用最短的时间把喝进去的酒全都弄了出来,然后没事人一样回到了楚行长的旁边。
“老余没事吧?”楚行长给江莱使了一个眼色。
江莱微笑着点点头:“就是喝多了,清醒过来可能需要个几天的时间,可惜交接的事宜也要随之推后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楚行长兴奋的拍了一下江莱的肩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能把他酒王的位置抢下来,就已经是奇功一件了,要什么自行车,走,我请你喝点好酒去。”
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没达成,江莱砸了咂嘴:“现在这个季节,市面上能有什么好酒,但凡是上些档次的东西,估计早就被人抢走放在自家的酒柜里珍藏了。”
楚行长嘿嘿笑了几声:“你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老楚可是有个小酒窖的,里面有几瓶我多年的珍藏,趁着今天高兴,走,咱们喝了去!”
虽然去楚行长的办公室偷偷侦查一番是江莱的最终目的,但他还是假装客套了一下:“这,不好吧,酒窖可是个非常私人的地方,你就不怕我看上你的珍藏,死皮赖脸非要拿走?”
“哈哈哈,今天我高兴,别说是让你拿瓶酒走,就算是把整个酒窖都给你也行啊!”说着,楚行长拉着江莱就离开了大厅,一路回到了办公室。
“来来来,别客气,到这就像到自己家一样!”楚行长带着江莱又回到了上次的那间屋子,并且吩咐迎上来的年轻女子去酒窖里拿瓶好酒。
“哎,楚行长还是有品位的人啊。”在年轻女子给江莱倒上酒的第一时间,他就美美的喝上了一大口。
“只要有了这个,有品位还不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么?”楚行长笑眯眯的从书桌里掏出了一张早已写好的支票,递到了江莱的面前。
江莱没有客气,拿起支票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又喝了一大口的酒。
“楚行长说笑了,手里的票子再多,不也早晚都有坐吃山空的时候么,哪里像您,现在接手了银行圈里大大小小的各种事宜,前途不可限量,让小弟羡慕得很啊!”
楚行长听出江莱的话里话外尽是自嘲之意,连忙拍了一下桌子:“兄弟你这说的什么话,只要有我一口粥喝,我就肯定不能饿着兄弟们,这样,只要你不嫌弃,我手底下那几个和王总合作的项目就送给你了,多了不敢说,做完了让你一辈子吃喝不愁还是做得到的。”
见楚行长已经上钩,江莱便继续施展激将法:“楚大哥,上次你喝多了非要送我钻石项链,嫂子看了就已经不高兴了,这次你又要把项目送给我,这要是嫂子知道了,还不得跟你翻脸嘛?”
很显然江莱的一番话正戳在了楚行长的软肋上,气得他猛灌了一口酒,然后拿起身边的一张白纸,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封转让书,并且签好了名字递给了江莱。
见江莱乐呵呵的签了字,楚行长再次把两个人的酒杯倒满:“来,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在江莱举起杯的那一刹,他的电话不争气的响了,为了打消楚行长的顾虑,他当着楚行长的面接通了电话,可是电话里传来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开始后悔了。
“小江,你快回来一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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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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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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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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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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