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小江么,行了,我来了你就可以走了,再见,”老头一边将被风吹下来的头发捋上去,一边继续说道,“还有,你们年轻人要注意礼貌,别一看见老头就挤鼻子瞪眼睛的,一点家教都没有。”
心情本就不美丽的江莱被他这么一激算是彻底爆发了出来:“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这是挤鼻子瞪眼睛吗,你也不会好好闻闻你身上的这股味,跟谁谁能睁开眼睛,快出去吧,熏死我了都!”
“嘿,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身上有没有味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师父辈的人见了我也得叫我一声师叔然后去一边忍着,我叫你一声小江算是对你客气,你可千万别给脸不要脸!”发现江莱嫌弃自己之后,火云邪某的嘴下也是更加的不留情面。
江莱一贯讨厌这群倚老卖老的家伙,今天遇见的这位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这其中的鼻祖级人物了,自己的师父就是脑海中的神医系统,难不成他还能是制作系统的人么?
“我师父?”江莱轻蔑的笑了一声,“你可真搞笑,纵观国内外所有的医生大夫,有一个算一个,谁的医术能有我的水平,还妄称当我的师父,真是不怕闪了他们的舌头。”
火云邪某对于江莱的狂妄自大忍无可忍:“来人啊,把人给我清出去!”
正当江莱想看看究竟是哪位安保大哥胆子这么大敢动自己的时候,联羽迪低着头推开门走了进来。
“师父,们,”联羽迪下意识的对着老头叫了声师父,但想到拍卖会上拜师的事情之后,他连忙又加上了一个“们”字,这才继续说道,“病人要进,要不咱们先给人治病,至于其他的,往后放一放行不行?”
虽然江莱已经拿出银针准备给赵莹莹治病,可是火云邪某却不依不饶的拉住了江莱的胳膊:“你好大的胆子,连我徒弟你都敢翘一手走,你知道老子是谁么!”
江莱不耐烦的甩开火云邪某的手:“我呸,这么好的苗子放在你这着实可惜了,我们都没说让你检讨一下,你反倒是在这大言不惭,你知道老子是谁么?”
“姓江的,别以为进了专家组就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初专家组来请老子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要不是老子不惜得去,哪能轮到你坐这个主任的位子。”火云邪某气鼓鼓的看着江莱,头发都不自觉的立起来了几根。
对于火云邪某的火冒三丈早,江莱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让他万万没猜到的是一旁的联羽迪不禁没有丝毫上前拉架的意思,而且还拿了个凳子,坐在距离两个人足够远的地方看戏!
“既然喜欢看戏,那我就让你看个心服口服。”江莱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
“什么,你说比什么?”火云邪某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一边掏了掏耳朵,一边凑向了江莱。
距离越近,味道便更加浓郁,江莱被熏得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一把推开他之后指着躺在床上的赵莹莹喊道:“她,给她治病,就比这个!”
“好,小伙子,比就比,你可别后悔!”
火云邪某拿了一个凳子坐在了赵莹莹的右手边,干净利落的将她放平,指着他的另一只手说道:“你不是喜欢把脉么,那只手留给你了。”
自古切脉男左女右,火云邪某当然是明白这个到底,但之所以他把赵莹莹的左手扔给江莱,无非就是想为难他一下,来个下马威。
可江莱根本就不吃他的这一套,想到在老头进来之前,他就已经诊过脉,便计上心头,他不仅没有走到手边,反倒是走到赵莹莹的脚边停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像我这样的名医给别人看个病还用得着摸手么,我用脚就行了。”
说完,江莱就像模像样的把手搭在了赵莹莹的脚踝上。
联羽迪听闻江莱可以摸脚诊脉不禁拔高的身子,而火云邪某却只是白了江莱一眼便开始诊病。
火云邪某摸起脉来摇头晃脑,看得人好不乐乎,而江莱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随便摸了几下,然后拿过联羽迪的纸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药方之后潇洒的离开了屋子。
他前脚离开屋子,后脚就听见了火云邪某的怒吼声:“徒弟,你看什么呢,这个姓江的比赛临阵脱逃,你还不如赶紧追!”
说来也巧,正当江莱打算脚底抹油开溜的时候,却和转弯下楼的步院长撞在了一起,然后两个人的糗样被赶来的联羽迪看了个过瘾。
“嘶,疼死我了,你这孩子,看个病而已瞎跑什么,难不成你还能把人给医死不成?”
步院长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埋怨着江莱。
“你说什么,小步,他还把人给治死过,好啊,怪不得他要跑呢,小步,你快把他给我抓住!”
火云邪某示意步芾走过去抓住江莱,但是步芾却只是摊了摊手,丝毫没有走过去的意思:“这无缘无故的,我凭啥抓人呢,师父。”
火云邪某指着屋子里昏迷不醒的赵莹莹说道:“怎么就无缘无故了,我们说好的比试治病,这小子趁我诊脉的工夫撒腿就跑,我让你抓住他有什么问题么。”
听完,步院长一脸惊奇的看着江莱,江莱则是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联羽迪,最后,当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联羽迪身上的时候,联羽迪才从口袋里慢慢的掏出了那张江莱写的药方。
“师父,江师父其实早就开完药了,你出来的着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火云邪某涨红着脸,一把抢过联羽迪手里的药方开始观察起来。
“放屁,这是什么狗屁方子,寒不寒热不热的,人吃了这个不死就怪了!”
江莱不屑的从步芾上衣口袋抽出一支笔扔给了火云邪某:“来,你写药方。”
“写就写,你们两个谁都别走!”
火云邪某接过笔,掏出一个灰白色的小本子,撕下一张纸,慢慢的写着药名。
看他这个写字的速度,江莱就已经不把他当做什么竞争对手了,便偷偷的给联羽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拿着方子下楼。
联羽迪秒懂了江莱的意思点了点头,转身蹑手蹑脚的走了。
火云邪某抓耳挠腮的写着,江莱和步芾有说有笑的看着,时间就这么飞快的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写完了,来人啊,煎药了!”火云邪某熟练的喊着联羽迪,却无人应答。
江莱和步芾缓缓的走了过去,象征性的看了看方子之后便塞回了他的口袋。
正当火云邪某想要再一次发火的时候,江莱及时的堵住了他的嘴,说道:“医者,贵在分秒必争,像你这样想个方子都要这么长时间的人,换个职业也没什么不好的,何必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呢,你说是不是?”xǐυmь.℃òm
“放屁,医者最重要的明明是下方子要准,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只图速度不求准确,岂不是每天要有成千上万的人从医馆里被抬出去?”火云邪某从口袋里掏出药方,气鼓鼓的向楼下走去,想要去让药房抓药。
可正在这时,联羽迪却从特护病房走了出来,带给大家了一个好消息:“师父,你这方子可真神奇,这才多长时间她就醒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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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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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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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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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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