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是哪里话,我这不过是一个小拍卖会而已,哪里用得着您这样的大人物出场,这不是怕打扰您做生意,这才没敢打扰您么。”说着,郭叁从盒子里熟练的抽出一根雪茄递了过去。
长衫男子一掌打飞了递过来的雪茄:“滚,少在这给我装样子,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
没等郭叁反应过来,长衫男子对着身后的小弟们招招手,一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他不是想拍卖股权么,好啊,给我看看郭叁现在能拿出多少钱,咱们的出价,就比他高一分,我看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郭叁终于忍无可忍,指着长衫男子的鼻子说道:“姓联的,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今天还敢这么整我,难不成你就不怕商界联盟怪罪下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长衫男子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看着手里的报价版:“他家有多少钱,25个亿?你现在马上从总公司的账户里把钱给我提够,把股份给我买下来,出价25亿零一分!”
见郭叁还在气头上,一旁的拍卖师总算是找到了能巴结他的机会,屁颠屁颠的拿着拍卖规程就走到了长衫男子的面前。
“这位朋友你好,我是本场拍卖会的负责人,我叫廖夏,”主持人仿佛早就已经料到长衫男子并不会理会他,笑呵呵的继续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次的拍卖会最少加价一千万,您这一分,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
江莱在一旁看热闹差一点就笑出声来,好在怀里的谭奕月及时捏了捏他的手,这才把声音憋了回去。
长衫男子自顾自的输入价格,好像根本没听见似的。
主持人见状将音量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喊道:“先生,本会……”
一共没说出来几个字,长衫男子就伸出手抓住他的脖领子来了一记空摔,这一摔,可把作为背后场主的郭叁给气坏了。
“联宏其,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进来发点邪火骂我两句也就算了,现在还这般搅我的局,你也太不把我当人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郭叁把手里的雪茄捏了个粉碎,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可谁知长衫男子竟勃然大怒:“特么,姓郭的,你给脸不要脸是不是,好,老子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长衫男子对着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立刻心领神会,拿起对讲机说了一些话,很快,更多的迷彩服蜂拥而至,开始在会场里进行地毯式搜素,角落里被郭叁抓来当做人质的郭小蕊和联羽迪就被救了下来,带到了长衫男子面前。
除去了嘴上的胶带,郭小蕊只是平静的说了句谢谢,便返回了赵岚旁边的位子,而联羽迪就没这么好了,胶带刚刚撕开,他就又开始痛苦的喘息,看见面前的联宏其,这才忍住喘息喊了一声:“爸。”
在场包括江莱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这位来势汹汹的联宏其竟然是联羽迪的父亲!
郭叁此时终于恍然大悟,不过他也明白,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只能想办法把事情处理过去,趁着大家的注意力还在联羽迪身上的时候,叫来他的助理,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阵。
联宏其见儿子的气色很是不好,便问道:“你的药呢?”
联羽迪喘息逐渐加剧,只能不停的摇着头,联宏其把手伸到他的内侧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药瓶,正是江莱当初拿来救联羽迪的那个药,对着他喷了喷。
而药剂瓶也只是干咳了一声,一丁点药也没喷出来。
“去,少爷的药用完了,去我的车里拿一瓶新的来!”联宏其将空瓶子扔给了一旁的保镖,然后把联羽迪放倒平躺,用自己的衣服垫住他的脖子,让他的呼吸更畅快一些。
一旁的保镖却是一动不动,直到联宏其瞪了他一眼,这才一下跪倒在地:“老,老爷,您的车被拿去保养了,药全都在那个车里面,现在,现在……”
保镖的声音越来越小,联宏其当场愣在原地,他知道儿子的过敏性哮喘病一旦发作起来,特效药五分钟内没有用上就会昏死过去,十分钟没有到位自己就只能给他收尸。
时间刻不容缓,但是修配厂远在城郊,没有个把小时,根本别想开到那里,而且又现在正值上下班的高峰期,想在几分钟之内拿到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请问,在场的哪一位是医生?”
现场嘈杂,就算江莱叫破了喉咙,怕是台中间的人也听不见一个字,他本想伸出手报名,可手却被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妻子却死死的抓住,动弹不得。
可是作为一个大夫,医者仁心,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江莱吻了一下谭奕月的额头,说道:“老婆,我是大夫,必须得去救人了,你不要怕,我很快就回来!”
江莱拉开谭奕月的手刚准备走上台,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哮喘我会治,我会治!”
循着声音的源头,场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台中心那个拿着麦克风的老太太手里,江莱也不禁望了过去,那熟悉的身影他死都不会认错,她不是吴桂芝,又是何人!
江莱虽然知道吴桂芝年轻的时候,在医院当过一段时间的护工,但是她会治哮喘这样的大病什么的,却是第一次听说。
“那可真是太谢谢您了,”联宏其赶紧跑过去致谢,见她的目光一直游移在大屏幕上,也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接着说道,“只要你能救我儿子这一条命,这股权就权当是我的谢礼,还请您赶紧施救吧。”
联羽迪的脸憋的已经开始有些发紫,而走上台的吴桂芝非但没着急,反倒是自顾自的吹嘘起年轻时的往事来,说些什么当初自己的弟弟,就是被这种方法治好的,这样的方法有多么多么厉害,自己师从的教授有多少多少专利,等等等等。
联宏其看着儿子逐渐变弱的呼吸,敢怒不敢言,其他人不关心联羽迪的生死,也有模有样的听起说书来,反倒是江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弟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吴桂芝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就是当初被自己送进去差点出不来的那个保安大队吴队长,吴队长整天是烟不离口,火不离手,抽起烟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根烟囱一样,这样的老烟枪别说是哮喘,就是有点肺炎,怕是都早早的去见了阎王,哪里还会那般嚣张跋扈的看着大门?
江莱一个健步冲上台去,此时联羽迪的脸色越来越差,生命危在旦夕,江莱恨不得立刻着手开始救治,而吴桂芝却还在慢条斯理的捋顺着手里的一根麻绳。
“联先生,我是你儿子的同事,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如果不及时治疗,后果不堪设想!”江莱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银针准备随时救治联羽迪。
可是看吴桂芝并没有主动让贤的意思,联宏其也不敢随便冒险换人,只能静静的看着她。
“哟,这不是我家的废物女婿么,怎么,在你眼里就你是大夫,别人就全都是巫医了不成,闪开,别耽误老娘治病救人!”
推开江莱,吴桂芝用麻绳困住了联羽迪的双手背在身后,用膝盖死死的顶住了联羽迪的脊椎,一边压还一边喊着:“吐啊,吐啊!”
江莱暗叫一声不好,吴桂芝连哮喘和咯痰都分不清,这么下去联羽迪非死了不可。
就在此时,江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只见联羽迪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彻底昏死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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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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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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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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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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