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是在哪弄到的,你就告诉我这东西是不是真的,知不知道这东西干什么用的?”江莱十分享受的半躺在舒服的按摩椅中,眯缝着眼,用余光看着他。
“真的倒是真的,不过这东西历来只能是董事长更替传承的时候才能拿出来,你从实招来,是不是从白董事长那里偷来的!”
白发老者摘下眼镜,一束凶光看得江莱不禁打了个寒颤,在他座位旁的几个中年人也立即附和。
“肯定是偷的,上次我看见这东西,还是白老太爷让位的时候,白董是老爷子长子,领了东西顺理成章,他算是哪根葱,也配戴这扳指?”xǐυmь.℃òm
“白董的儿子虽然不怎么来公司,但我可是见到过好多回的,和阁下可是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这家伙我认识,之前在郭家的酒会上见了一面,听说是谭家的赘婿,怎么,小子,谭家的吃不够,现在又跑到我们白家来吃,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江莱微微睁眼,笑着看向白发老者:“我没记错的话,您是姓滕,对吧?”
滕老爷子点了点头:“不错!”
江莱在怀里摸索了一阵,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扔在了会议室的大桌子上:“听说你滕老爷子是跟着白董事长一路打拼到现在的元老了,那白董事长的签字,你一定是认识的吧?”
滕老爷子半信半疑的展开那张纸:“白氏转让给你了?长平是不是疯了!”
“信物摆在这里,合同你们也看了,怎么,还想赖账不成?”江莱猛地坐起来,一把抢回扳指,套在了自己的拇指上。
“呵呵,我们信或者不信,岂是你这小小的物件能左右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偷来的,或者是伪造的,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老头子也有可能看走眼不是?”
滕老爷子语气逐渐缓和下来,把合同递还给江莱。
“怎么,你们难不成还想让我把白董给你们搬到这来,亲自给你们证明一下?”江莱把合同收起来,掏出手机放在桌子上,拨出了白家别墅的号码。
“诶,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白董还病着,咱们还是不打搅他的好,”滕老身边的眼镜男挂断了江莱的电话,恭敬的递回去,“白小姐和白少爷不是都在本市呢么,叫他们来证实一下,不也是一样的?”
江莱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阁下的意思是说,白家的事原来都是儿子们说了算,老子说了不管用是吧?”
滕老头气得胡子都立了起来,其余众人也是目露凶光,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毕竟谁说了话,“儿子们”这个名号就算是给谁坐实了。
不过,好在这个团队里还是有人听不出来江莱的陷阱的。
“之前好长时间都是白小姐处理公司业务的,你现在说接手就接手,是不是至少白小姐得说句话!”
正在大家都在憋着笑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小助理悄悄来到了眼镜男的身后,伏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还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交给了他。
眼镜男的嘴角很快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起身把文件夹扔在了桌子上,里面的文件立刻四散开来。
“我这有一份资料请大家看一看,这个姓江的大夫,可是为了董事长的位子,害得白依琳小姐深度昏迷,至今未醒!”
办公室里再一次炸锅。
“杀人凶手还想篡位?”
“我要给白小姐讨回这个公道!”
“杀人庸医滚出白家!”
虽然白小姐中毒昏迷的事情属于保密状态,不过他们能知道的这么快,的确是江莱始料未及的。
“大家安静一下,不过是几张纸上写的一面之词罢了,只要大家亲自找其他医生问一问,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江莱拿着桌子上的文件翻了翻,又扔回了桌子上。
“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眼镜男扶了扶眼镜,对着门口挥了挥手,“医生我可全都叫来了,正好趁着现在人多,让大家看看你丑恶的嘴脸!”
看着门外的大夫们一个个走进来,江莱的心已然凉了一大半。
他们大部分都是麻醉科的大夫,还有几个专家组跟自己有过节的家伙也在队伍里,其中两个投反对票的小年轻尤其碍眼,不过最后进来的两个人不禁让江莱心里一惊,竟然是曲老二和联羽迪!
“各位大夫,我们这些依琳的叔伯辈想听听这个江大夫到底是怎么坑害她的,还请你们如实相告,我们也好给依琳讨回个公道!”
滕老爷子慢条斯理的把文件推了过去,对着第一个进来的家伙使了个眼色。
“那天的确是江大夫主刀的,至于里面藏得猫腻,我们的联主任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说着就把联羽迪拉到了大家面前。
联羽迪也没想到一上来手下的小弟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直接扔给了自己,连忙摆手:“不是说找不到江大夫,让我过来说明一下病情的吗,可是江大夫明明不是在么?”
滕老爷子笑呵呵的站起来:“我们这不是怕误诊么,这才劳各位跑这一趟,既然来都来了,不妨说说看,兼听则明嘛!”
联羽迪挠了挠头:“额,白小姐就是中毒时间太长了,江大夫给她手术解毒来着。”
眼镜男听了他的话有些急了:“做完手术怎么样?”
“昏迷呢。”联羽迪一脸懵b的看着眼镜男。
“大家听见了吧,就是因为他做了手术,白小姐才会昏迷不醒的,如果他不做,就不会这样,”眼镜男越说越激动,指着大夫中唯一的副主任曲老二问道,“你说对不对!”
曲老二连连点头:“嗯,也对,如果不手术确实不会昏迷,就是死了。”
话毕,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都哄堂大笑。
“你,你,你!”眼镜男颤抖着指向曲老二的方向,气得直喘粗气。
江莱此时也一边笑一边站起来,走到眼镜男身边,按下了他的手:“朋友不要那么搞笑,就单单为了迎接我接管企业,你就弄出来了这么多的节目,真是辛苦了。”
震耳欲聋的笑声再次响起,眼镜男的脸红的就像猴屁股,滕老爷子自然也是一脸的不高兴,趁着混乱,曲老二向着江莱挑眉笑了笑,然后带着联羽迪带头开溜,笑声都还没结束,十几个大夫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江莱站起来示意大家安静:“好了,娱乐节目到此为止,请大家各自回到工作岗位吧。”
本以为这场闹剧已经到此结束,江莱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到医院去了,然而没想到的是,滕老爷子却拿出来了一方大印,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如果长平不当面把话说明白,那这白氏集团的财政大权,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众人瞬间慌了神,大家都知道财政稳定对于现在的白氏集团有多么重要,都纷纷出面劝阻,希望老爷子再考虑考虑。
滕老爷子丝毫不为众人所动,毅然决然的起身离开会议室,就当他打开大门的时候,一个熟悉声音传了进来。
“二哥真是料事如神,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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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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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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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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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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