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么?一群怂货。”
见无人回应,江莱摇摇头转身返回房间。
“真是怪了,看他们刚才那个架势,我还以为吃了秤砣铁了心想搞死白家呢,这才不过是打跑了一个郭叁,就全都给吓跑了。”
白长平对于江莱说的事情倒并没觉得意外:“这帮家伙多半是收了郭叁的好处,跟着他过来想分一杯羹的,哪成想你江神医药到病除把我救了回来,那不跑还能干什么。”
见白董事长这样说,江莱感觉十分羞愧,毕竟如果不是他放松警惕,将药方交给了白依琳,那么他们也不用找外来的大夫给白董事长看病,给对手露出了这样好的破绽下毒。
“对了,岚姐,我怎么听你刚才叫那个家伙三哥,是不是郭叁和你们认识?”江莱把话题岔开,希望通过转移注意力减少一点白长平的疼痛。
“岂止认识,我们几个当年读MBA的时候,可都是同一届,简直熟的不能再熟了。”赵岚指了指白长平和自己,又指了指门外。
“你们各自涉及的领域又没有什么交集,而且还都是老同学。他犯得着如此这般坑害你们么?”江莱指着地上的合同。
见白长平有些体力不支,赵岚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有所不知,郭叁其实并不是家族里的长子,公司理论上来说也不会由他继承,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郭小蕊出了点意外,郭家大权也不会沦落到他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手里。”
“这次白家赵家和谭家的企业,也已经是恢复如初了,就算他心术不正,凭着郭家的那点家底,怕是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吧。”
江莱每每想到郭叁被抬走时候的狼狈模样,都高兴得差点笑出来,可是白长平和赵岚就没有这样的心情,一副愁容不展的样子。
“但愿如此吧,只要他能收手,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就能少发生很多。”白长平疲倦的合上双眼,一副无奈的样子。
赵岚看他面有倦色,便起了身:“那咱们走吧,让二哥好好休息。”
江莱跟着站起,刚想离开,就发现了贴在墙壁白板上,白长平今日的药方,上面赫然是白依琳的笔记。
“白董事长,您的药方没送到医院让他们每天抓药拿来吗?”
白长平侧过头看着江莱所指的白板,有气无力的说道:“依琳说给医院不放心,非要每天亲自抓药,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难不成竟是白依琳给亲爹下毒?
“没事,挺好的。”即使心有疑惑,江莱还是打算先找白依琳,问个清楚再说。
白长平点点头,没再说话。
“救人啊,小姐出事啦!”
刚把白长平的房门关好,一个负责擦地的女佣,就边跑边叫冲了过来。
不疑有他,赵岚和江莱立刻跟着女佣跑到了楼上的房间,推开门,就看见谭亦月在不停的拍打着白依琳的肩膀。
“醒一醒,你别吓我!”
“怎么回事,不就是受了一些惊吓么,就算她再怎么娇生惯养,也不至于如此的脆弱吧,几句话就能随随便便撂倒?”江莱走到妻子身后,静静的观察着白依琳。
谭亦月见来者是江莱,差点哭了出来:“依琳从刚才开始就有些不对劲,脸色发白,身上有些发烫不说,手臂上更是长出了不少的红色斑点。”
见江莱没什么反应,谭亦月急忙拉下来白依琳的袖子,展示给他看:“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感冒什么的就没去叫你,可是方才开始,她就已经说胡话了,我喊了好几个人帮着叫大夫,直到现在一个都没看见。”
江莱把手搭在白依琳的手腕上,暗叫一声不好,自己竟然误会了她。
“我说他们为什么根本就接触不到白董事长,却还能给他下毒,原来这毒早就数以倍计的下在了她身上!”
“那,她有事吗?”谭亦月听了大惊。
江莱愁容满面:“现在不好说,按照这个剂量来看,现在八成已经侵入骨髓了,想要彻底拔出来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况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给救回来,你快去告诉司机把车开到门口,待我用银针暂时封上她的经络之后,我背她出去。”
谭亦月一边点头,一边跑了出去。
将针扎在几处重要位置,江莱顾不得周围人奇怪的眼神,扛着白依琳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车上。
“司机快开车,岚海医院透析室!走第五通道,三号紧急电梯。”
江莱一边不停的更换白依琳身上银针的位置,一边仔细的指挥着司机,如何抄近道前往目的地。
“什么情况?”在江莱和几个医护人员推着白依琳前往透析室的时候,一旁经过的步院长刚好发现了他们。
“透析室最新的那台CR设备空着呢么?”时间紧急,江莱来不及把事情全告诉他。
“空是空着,只不过……”没等步院长说完,江莱推着急救担架一溜烟跑没影了。
“麻烦让一让!”江莱一把推开透析室大门,拉着车直奔最里面的一台白色机器。
“用不了,机器坏了!”一个身着蓝衣,看似修理工的人拦住了江莱。
“坏了?怎么可能,这个机器平时根本没人用,难不成天上掉下来一块陨石砸着了?”江莱不顾修理工的劝阻,打算强行冲卡给白依琳治病。
可是听见江莱说话,另外几个修理工却也都围了上来:“你算是哪根葱,听不见我们徐工说话吗,徐工说坏了,就是坏了。”
见两个人伸手握住担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江莱也只好暂时搁置一下白依琳,等把机器修好再说。
“病人要紧,你们几个赶紧让开,我先把机器修好。”江莱虽然出于好心,让几个修理工不在这丢人现眼,可是几位臭皮匠却并不领情。
“看你一副小白脸的样子,还学着打工修机器?你知道这是什么机器么,修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就是,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以为穿个白大褂就天下无敌了是么,你是能给机器切脉还是能看舌苔?”
“大言不惭,小兄弟,赶紧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这机器除非用头发丝粗细的探头进去内部调试,否则根本就无法修复!”
“是在这里把探头伸进去么,看起来好像也没多深!”江莱指着徐工手所在的地方,开始在腰间不停的摸索。
这一问话却让一旁的几个人笑开了花。
“哈哈哈,这傻子还真要修!”
“徐工,您快让开,背锅的来了,不让他修,天理难容啊。”
“我看行,不过他要是能修好,我让我这用了十几年的钳子跟他叫爷爷!”
“一言为定!”江莱点点头,从口袋里摸索出来了一包银针,抽出一根,伸进了小孔。
“用针,这家伙还以为针能长眼睛,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看江莱眉头紧锁的搓捻着银针,一旁的小工声嘶力竭的笑着,可是话才说了一半,机器却奇迹般的亮了起来。m.xiumb.com
几个工人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无比的尴尬,身穿绿衣服的小工们,更是齐齐的看着徐工手里的钳子。
江莱哪里还顾得上跟他们逗趣耍贫嘴,连忙拉过一旁的担架车,抽出两根导管,插在了白依琳的身上,看着有些发黑的血液慢慢进入机器,变为鲜红色之后又输回她的身体,江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见江莱放松的坐在了椅子上,一旁的徐工悄悄凑了上来,想着跟他套套近乎,学习一下修理高端仪器的方法。
可是话还没出口,江莱却又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喊一声不好,急匆匆的离开了透析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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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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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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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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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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