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那天,那个拿着大喇叭,满街喊我的那个……”江莱那那那了半天,始终没有说出他的名字。
“江先生您是贵人多忘事,鄙人也姓江啊,那天您用黑卡转账的时候输错了号码,还是我开着车把现金给您送过去的,您可还记得?”经理越说越激动,不禁手舞足蹈比划着那天一箱一箱的现金。
江莱一巴掌把大腿拍得震天响。
“谁说不是呢,你说我这个记性,”江莱又指了指服务员手里的两瓶酒,问道,“不知道我的黑卡丢了去哪能补办一张,再不把卡拿出来,您家的这位大管家怕是就要把我们夫妇二人给撵出去了。”
经理狠狠翻了斜刘海一个白眼,之后赶紧走上前抢过了他手里的酒交给江莱:“您可是我们岚海银行排的上名的贵宾,补办卡这样的小事,怎么能劳动您亲自大驾光临呢,一会我去帮您补办,划掉酒钱之后第一时间就给您送过去,您看行吗?”
经理的反常让收银员的纤纤玉手不禁有些颤抖,她急忙掏出了一张单子递了出来:“经理,你不是说没有结账单不能把酒拿走么?”
经理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一把抢过单子撕了个粉碎:“我和江老板是本家,我先帮他垫上,行不行?”
江莱忍笑拍了拍经理的肩膀。
“既然是自家兄弟,就不麻烦你跑这一趟了,我看这位小兄弟发型惊奇,不知能不能麻烦他帮我送过去呢,正好走一趟也让他认识认识黑卡长什么样子,可好?”
没等斜刘海说话,经理就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恭敬的拿着酒送江莱二人出了门。
上了车,江莱倒没急着直接前往酒宴现场,而是和谭奕月回了一趟家,换上了和之前酒会一模一样的衣服,这才驱车赶了过去。
二人刚走下车,谭奕月就被几个穿着白制服的工作人员围在了中间。
“请问您是谭奕月谭小姐吧,我们是您母亲吴女士派来在此迎接您的。”
“请问您现在能否跟我们进去补妆了呢,酒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尽管谭奕月根本不想去,可是无奈被这样“热情”的一群人簇拥着,她除了跟着他们走,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还有人呢,你们别挤呀。”谭奕月指着一旁不停偷笑的江莱。
但是几个服务员看都没看江莱一眼,继续簇拥着谭奕月走向一旁的简易化妆室。
“您不用担心,您的司机我们会妥善安置的,请您赶快坐下。”化妆师一边把谭奕月按在椅子上,一边拿出几十种工具开始给她化妆。
谭奕月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没张嘴,就被化妆师抹了一脸的粉底,只好作罢。
正在此时,谭奕月的御用“司机”也跟着走了过来。
“小姐,酒我已经拿出来了,等您化好了妆,我帮您一起送进去可好?”说完江莱便坐在一旁,安静的欣赏着她另一种浓妆艳抹的美。
几个服务员看了看江莱手里镶金的盒子,便知道酒的价格不菲,也就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安静的等待着化妆师工作。
很快,谭奕月就一身新娘装出现在了会场上。
在灯光的照耀下,谭奕月美的不可方物,在场的每一位男性都恨不得立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感受一下这不应地上有,只应天上存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可在这样一幅人间美景前,却有一个格格不入的西服男拎着两瓶酒,吊儿郎当的站在她身旁,显得不伦不类。
“那个家伙,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站在台上,知不知道这是杨少爷的订婚宴,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下来。”
江莱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杨家那个一脸横肉的保镖在冲着自己嚷嚷,他往谭奕月的身边凑了凑,让台上的灯光能更清楚的照在自己脸上。
“我给你脸了是不是,让你下来你还靠上去了,你看我不过去卸了你的胳膊!”杨家阵营里站起来了一个猥琐男,带着横肉保镖就冲上了台。
保镖伸出手刚要发难,就被江莱一脚踢了下去。
江莱轻轻的把酒放在地上:“没能耐就别说大话,闪了你的舌头我管不着,要是打碎了酒,你俩赔得起么?”
“废物姐夫!”台下正在大快朵颐的谭奕萌,顾不上嘴里的食物,失声叫了出来。
吴桂芝和杨恒闻言赶紧向台上看去,江莱见状赶紧搂着谭奕月摆了个pose,让他们看个清楚。
吴桂芝一路小跑上了台,用尽全身力气把谭奕月从江莱的怀里拽了出来:“哪来的野男人,江莱分明早就死了,我看你八成又是月月雇来悔婚的,我警告你,不是什么钱都能赚的,小心你的小命!”
江莱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单子,递给吴桂芝。
“岳母大人好手笔,就连飞机事故单这样的东西也能造假,为了坑害您口中的废物女婿,您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吴桂芝一把抢过江莱手里的事故单撕了个粉碎。
“呸,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假的了,这些话也一定是月月教你说的,你骗骗那些后生还行,我老太太还能被你骗了吗?”
“岳母大人,您这就说的不对了,这事故单上的签名可伪造不得,怎么就说是我骗了你呢,这么武断,您怕是说话也太随便了些吧。”
说着,江莱又在怀里掏出了一小沓事故单递了过去,吴桂芝接过后仔细的看了看,这才发现它们和刚才的那张一样,全都是复印件。
吴桂芝一张接一张的撕着事故单,当撕到第六张的时候,谭奕月伸手制止了她。
“妈,不管你怎么撕,也改变不了江莱现在就站在这里的事实,我之所以今天来到这,就是想告诉您,告诉杨家,我这辈子已经嫁给了江莱,任谁也不能改变!”
吴桂芝气得一巴掌就扇向了谭奕月,多亏了江莱反应迅速,在手和脸还有不到一公分距离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随后江莱铁青着脸扔回了她的胳膊:“我和各位强调一下,谭奕月是我的老婆,如果你们谁想伤害她,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可谁知吴桂芝吃了亏之后,言辞反而更加的刻薄,指着江莱说道:“我们谭家的女婿根本就不是你这个样子的,像你这样的废物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和月月在一起的!”
江莱拨开吴桂芝的手指:“岳母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你家的女婿不应该是我这个样子,你倒是跟大家说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啊。”
吴桂芝反手指向坐在角落里的杨恒:“我家的女婿,长相必须过关,至少也得有小杨那样的水准。”
江莱趁她说话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银针,射向杨恒头顶上的射灯。
杨恒刚准备站起身接受来自吴桂芝的赞美,头顶不远处的射灯却突然炸了,喷出一股黑烟,好巧不巧全都打在了杨恒的脸上,让他一瞬间就完成了从小生到丑角的变脸过程。
众人笑的前仰后合,就连受过专业训练的司仪都没忍住笑喷了出来。
吴桂芝白眼一翻,立刻改了口:“长得好遭人嫉妒是很正常的,当然了,当我谭家的女婿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能赚钱,而且还得是那种就算是什么都不干,单单站在原地,也能有人来给送钱的那种,明白么,废物?”
在场的众人也听出来她是有意在为难江莱,可是碍于身份却都敢怒不敢言。
正在局面陷入僵局的时候,负责看门的保安却走了进来,一边喊一边找人。琇書蛧
“江莱,那位叫江莱,外面有人找,说是来给你送钱的,谁是江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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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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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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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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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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