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顾随安恶劣的前科,苏意时刻保持着警惕,稍有风吹草动立马跑人。
他住的是豪华套房,面积比自己那间大好几倍,有独立的健身房和室内游泳池。
卫毅拿来药恭敬的递给老板,苏意抢在顾随安手之前接过药,“我自己来吧,一点小伤。”ωωω.χΙυΜЬ.Cǒm
就是一点擦伤,没必要大惊小怪,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卫毅懂眼色的退了出去,顾随安拿过她手中的药半蹲在她面前。
苏意别扭的看着另一边,顾随安用棉签蘸着碘伏给她擦拭膝盖上的枪口。
“是不是遇上我就没好事,上次在兰州也是伤到了膝盖。”
苏意努努嘴,“和你没有关系,是我不小心。”
“衣服是你送的?”
顾随安嗯一声,“很早之前就做好了,觉得很适合你,一直没机会送。”
苏意很适合穿旗袍,这里说的适合不是指她的容貌和身材而是她的气质。她的气质偏清冷,胸藏文墨怀墨谷,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苏意轻声说了句,“谢谢,以后还是不要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了,我用不上浪费了。”
顾随安出手必定不是便宜的东西,她平白无故拿了心里不安。
顾随安看出她的顾虑,起身弹了弹她光滑的脑门,“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以后帮我一个忙就行了。”
“什么忙?”苏意仰头看着他,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糊弄自己。
顾随安淡笑,“到时候再说,放心不会让你以身相许。”
苏意瞬间脸红,就知道这只老狐狸没安好心,逮着机会就逗她。
顾随安想到刚刚酒会上的一幕,吴哲推她的时候自己离的远没看到,发现时司燃已经在她旁边。天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忍着没把吴哲揍一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断了他家资金链太便宜他了。
自己都舍不得大声训斥的女孩居然被那个纨绔草包调戏,顾随安心里就像憋了一口闷气。
“给你出气好不好?”顾随安坐到她旁边,试探问道。
果不其然,苏意摇头,“算了,他也没对我怎样,道歉了也惩罚过了,再去报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充其量是对她说了几句不堪的言语,摔倒也是因为没站稳。苏意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是顾随安替她出头。本来今天在酒会上大家已经在议论她和顾随安的关系,她不想再添火了。
见她坚持顾随安也没说什么,收拾完苏意谎称累了就回房间了。
顾随安也没有多留,嘱咐她这两天伤口不要碰水。
她刚走,顾随安叫来卫毅说了几句话,卫毅脸色一点点凝重,似乎想要劝老板可是又不敢开口。
另一边被吴建国骂的狗血淋头的吴哲垂头丧气的出了酒店,他对着地面吐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起来。
他娘的怎么知道那是顾随安的女人,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还被父亲打了一耳光。吴哲越想越生气,嘴里更是骂着一连串的脏话。
酒店左手边是停车场,深夜停满了汽车。他走过一辆大G时,突然被伸出的一条腿拌倒,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
正想爬起来时,一只穿着皮鞋的脚狠狠踩到了他的背上。
他哀嚎一声,抬头想看看是哪个孙子,一看愣了。
顾随安拿着打火机倚在车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缓缓将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烟圈一个个出来互相套上。吴哲只能透过烟圈看那张清俊的脸,背上的力气越来越重,“咚”的一声,他的脸狠狠贴在了满是沙粒的地面。
吴哲吓得不敢动弹,他爸爸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你以为顾随安是什么人,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得罪了他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对父亲的话不以为然,不就是北京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一刻他才感到深深的恐惧,四肢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顾,顾总,您想干什么?”他颤颤巍巍的开口,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直到一支烟抽完顾随安也没有说话,这几分钟对于吴哲来说就是活生生的煎熬,他的脸被按在地上看不清顾随安的表情,一切只能在心里胡乱猜想。
顾随安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卫毅见状一把抓起吴哲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把他拎到顾随安跟前。
顾随安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腕上方,露出的小臂结实有力。
“好好一张嘴怎么不会说话呢。”他拍了拍吴哲的脸,脸上阴晴不定,一个用力将他再次按在了地上。
吴哲吓得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一句话不敢说。
顾随安的脚漫不经心踩在他的手背上,高级定制的皮鞋鞋跟钝利,踩在手上如被石头压过一样疼痛。
吴哲感到一阵钻心的痛就像一根根针一样刺进他的心脏,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顾,顾总饶命啊。”
他真的有一种顾随安会杀了他的感觉。
鞋底在他手背上慢慢碾转,顾随安双手插兜,终于不再忍着眼中的怒意。积压半天的怒火如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正死死的盯着猎物。
吴哲痛的快要晕过去却不敢呼救,卫毅的手还紧紧按在他的脑后。
过了十几分钟,顾随安松开了脚。吴哲的手背已经麻木,肉眼可见的肿起来。
顾随安随意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这么不小心走路都能把自己摔倒,吴少爷可千万要注意,夜路漫漫,哪里都有陷阱。”
吴哲狼狈的缩在一旁,身体抖的跟个筛子一样。
顾随安看也不看转身离开,卫毅碎了吴哲一口,跟上顾随安向酒店方向走去。
他们走后不久,对面车后面出现司燃吊儿郎当的身影,刚刚一幕被他全看在眼里。
啧啧,没想到顾随安还有这招。
他走到吴哲身边,吓得吴哲以为顾随安卷土重来,身子抖索的往那边缩去。
司燃蹲下身替他整理乱成一团的衣领,“长的人模狗样的,嘴怎么那么碎呢。”
经历刚刚那件事,吴哲看见谁都害怕,更别说这个宴会上第一个站出来护着那女人的人。
司燃手上使力揪紧了他的衣领,勒的他喘不过气来。
“哪只手碰她来着,本来想断你一只手,想想算了。”
“现在是和平年代,不像我从小到大打打杀杀惯了,再有下次,废了你胳膊都算是轻的。”
说完,司燃用力将他甩了出去。吴哲的身子撞上后面的汽车,狼狈的弯下腰。
司燃起身,拍拍双手,“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吧。”
留下这句话,司燃像看垃圾一样看了他一眼,同样向酒店方向走去。
躺在地上的吴哲仿佛丢了三魂七魄一样,嘴里一直说着什么。
许久,他颤颤歪歪站起身,疯了一样跑远了。
同一时间苏意洗漱完躺在床上,白老师和江崇听说了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白老师气的破口大骂,非要明天找吴建国要个说法,江崇也信誓旦旦明天要找吴哲算账,给她出了这口气。
苏意好不容易让两人都冷静下来,微信收到司燃的消息,门口给她放有药,让她今晚好好休息。
她开门拿了药,心里有些感动,想了半天却只回复了两字,谢谢。
司燃收到她回复的消息,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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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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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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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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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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