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梦心有余悸的瞪大眼。
原来此处竟是由机关了!
原也是她疏忽大意了,若不是玄赢出手相救,此刻她已被射成了一只刺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兔子无辜的躲在她的脚边。
曲安梦劫后余生的吐出一口长气,下一秒疑窦丛生,脱口而出:“殿下,你是如何知道此处有机关的?”
玄赢面色淡然,松开她退后一步。
“猜的。”
这也能猜?曲安梦先然不小心。
可若他不愿意说,她也没办法掰开他的嘴,只能满腹疑团的打量他的神情。
可惜看不出一点异常。
若密道有机关,定不止有这一处。前路未卜,兔子缩在脚边瑟瑟发抖不敢再前进,曲安梦看得又气又恨。
“你这只兔子,先前不是很能的吗,怎么不继续走了?”
仿佛兔子能听懂人言一般,她越说越不满:“今日我和殿下的命,差点被你一只兔子给算计了。”
兔子察言观色,又朝她脚边缩了缩,讨好的意味不言而喻。
玄赢眼中有笑意一闪而过。
很快他的眼中只剩下一片沉寂,淡声道:“洞口的老虎兴许已经走了,太子妃与孤还是原路返回为好。”
此时此刻,曲安梦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好奇心早被万箭射得一点不剩。
小命要紧,她一副伶俐乖巧的模样:“好。”
这条密道并未有别的分叉,因此两人顺利的原路返回。那只老虎见到嘴的肉没了踪影,已不知去了何处。
从阴暗潮湿的密道出来,曲安梦怀念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阳光被树叶切割成碎影,她这时方才注意到玄赢的右臂有一片暗色,隐约可闻血腥味。
“殿下,你受伤了?”她心急火燎的上前查看情况,柔荑才碰到伤口就被玄赢拂至一边。
“无妨。”他神情自若,仿佛毫无痛觉,“先回去再包扎。”
眼前她两手空空,哪怕知晓他的伤势如何毫无作用。曲安梦按下心头的急躁,一声不吭的低头。
恰好和通红的兔眼撞和正着。
她灵机一动,不顾兔子的挣扎将它牢牢锁在怀里,恶从心起:“殿下,我想将这只兔子带回去。”
此事微不足道,玄赢自然不会拒绝。
“随你。”
太子和太子妃同时失踪,狩猎场早已乱得不可开交。大臣们提心吊胆,见两人平安归来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纷纷上前迎接,有人刨根问底:“殿下,你这是去了何处,可让老臣们好找。”
玄赢置若罔闻,用披风遮住伤口若无其事的回了帐篷。
他并未传唤太医,看得出有意隐瞒。曲安梦将兔子交给宫女照料,前脚跟后脚的回了帐篷。
两人心有灵犀,有些话不必多言。
曲安梦默默给他清理伤口。老虎的獠牙齿印深深刺入血肉,好在不算什么大伤,等结疤了即可。
“好了。”曲安梦给伤口裹上纱布,灵巧的打了一个蝴蝶结,“最近殿下要注意些,最好不要手提重物。”
“嗯。”
还未来得及穿好衣袖,帐篷门口多了两个人影,其中一人开门见山的报上身份。
“臣薛明义和孟潜求见殿下。”
丞相薛明义和乃是朝中元老之臣,来见玄赢定是有事商量,曲安梦听完就要退下。
“那我先走了。”
“等等。”玄赢不容置喙的拉住她,“你留下陪孤?”
薛明义和孟潜并肩在帐篷之外等待,里头许久没有动静。前者眉心皱得犹如一座山峰,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他再次出声:“不知殿下眼下可否见老臣一面?”
“进来。”
薛明义率先走近帐篷,规规矩矩的低着头行礼:“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身后的孟潜紧随其后跪下。
“起来吧。”
“谢……”薛明义起身谢恩,声音却在看见眼前画面时戛然而止,胸中凭空生出一股怒火。
“殿下!”他将一个个字挤出牙缝,只觉得荒缪至及:“你这是在做什么?”
孟潜慢半拍抬起头。
他不明所以的想薛明义作为朝中元老大臣,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竟被气成这样?抬头时顿时了然。
玄赢的黑袍半褪不褪的穿在身上,精瘦的胸膛竟大大方方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怀里竟还搂着太子妃。
太子妃白净的脸上如同染上了一层晚霞,面红耳赤的的侧首不敢看他们,此情此景,实在不得不让人多想。
孟潜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孤抱着孤的太子妃,有何不可?”玄赢轻佻的搂紧怀中人,邪魅一笑,“丞相大人这时候来可是有事?”
他一举一动,无一不在坐实孟潜的猜测。
呼吸间被他极具攻略性的味道占满,哪怕曲安梦知晓事实并非如他们所见,也难免觉得忸怩不安。
她在为玄赢遮住伤口。
两位大臣来的不凑巧,玄赢再穿衣已是来不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搂着她装模作样以免被察觉伤口,多生事端。
可是公正不阿的薛明义已被怒气填胸,气冲冲的指责:“老臣没什么好说的,本以为太子如今改了性子,没成想还是为酒色所迷,如此不务正业,老臣无话可说!”
他大约是觉得眼前画面不堪入目,说完后怒气冲冲甩袖离开。
“微臣告退!”
三双眼睛目送他的身影离去,玄赢慵懒的往后靠着,询问的挑眉:“太尉大人还不走?”
孟潜目光闪烁,别有深意的一笑:“微臣有话说要说,说完后就不留下来碍陛下的眼了。”
他的目光落在被玄赢视若珍宝抱着的曲安梦身上,阿谀奉承:“不知太子妃在此,微臣不曾背下礼物,还忘太子妃海涵,不过微臣那儿还有一些养肤美颜的秘方,回去后就差下人给你送来。”
曲安梦看似羞赧,一言不发。
玄赢的神色间隐有不耐,孟潜不敢再耽误,淫邪的笑着递出一物:“还有,这是微臣特意给殿下准备的礼物,吃下此药丸,可令男子龙精虎猛啊。”
他说话一半,给了玄赢一个你知我知的表情。
玄赢果然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勉强道:“放在那吧。”m.χIùmЬ.CǒM
“是。”孟潜含蓄一笑,赶紧退下。
待他一走,玄赢脸上表情渐淡,转头吩咐下人:“将那瓶脏东西丢了,别让孤看见。”
“是。”
宫女拿着那瓶瑶离开,曲安梦也从他怀中脱手而出。
明知是做戏,她也羞得不敢直视玄赢的眼睛,匆匆理了理衣服后溜之大吉。
“我也走了,殿下自己注意伤口。”
玄赢没有留她,她落荒而逃。
不料才出帐篷,好巧不巧意外看见一个熟人从自己眼前路过,她惊讶的叫住了他。
“唐印,你这是怎么了?”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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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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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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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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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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