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起他的手放在脸庞轻轻摩擦道“以后无论你怎么要求,我都照做,好不好?”
安宿明心疼而又满足的一笑,宠溺道“当然好,你怎么说我就按着做。”
他反过手来用指尖轻抚她细嫩的脸颊,只有指尖的肉没有粗糙的茧子不至于刮伤了她。
“那算什么?你反过来说话了。”
天成月感受他点点滴滴的细心,她笑着依偎到他的怀中。
“总之这辈子有了你怎么也不亏。”他满足的笑言,再道“你要真急着为为夫做点什么以示报恩,那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
“好。”
她毫不迟疑的答应,像是应他所求是本能一般。
“这么利索,就不怕我坑你?”
安宿明戏言,却是满心的喜悦。
他记得那天他派人去寻她不到,她回到广安殿之时曾言之凿凿的说再不要信他……
两人虽然是小闹了一场,他的心却因此而纠结的血流不畅,现在她这么毫不质疑的信任当然也会让他的心情顺通。
“怕什么,夫君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她俏皮的应他一句,这样的她和当年的苏舞月别无二样。
安宿明有感,紧拥了她几分,稍后温热的唇贴在她的耳垂边轻问“我们的儿子,康儿,你是怎么偷偷生下的?”
天成月听罢他的话身子在他怀里一怔,安文帝却惩罚她的隐瞒似的恶意咬了她那洁白无物的小耳垂一口。
他怎么知道了?!
天成月诧异的无话,羞红的脸不自觉往着他的怀里藏,羞涩的不能言语。
“是那夜吗?”
他疑问似的,其实心中已然有底,在见到儿子的那刻就明白了。
原来两人并未隔着十一年那么久,三年前她还回来过一次的。只是那夜他趁着皇家夜宴饮醉了酒,梦中模糊只觉她就在身边,所有熟悉的感觉缠绵上来,炽烈他身上的每一处神经。
他一直不觉是梦,但天亮醒来却又是一个人的悲凉!
“对不起,那夜我醉了,我……”
天成月举起葱白小手掩住他的唇,她那时没有委屈,后来又有了这么一个聪明懂事的儿子,她又哪里需要他的抱歉?
“不要说这些,我知道,一切是注定的。”
天成月说这话的时候流溢着满满的幸福。
“那次,其实我是去盗本你那本书,想不到你偏巧就中了那种药,初时我以为是你后宫的那些妃子所为,后来我竟然看见了一个宫女进来,只有月光的屋中太黑,我只感觉那宫女很像紫茜。她站在床前宽衣……”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顿住,语气变得伤感不已。
安文帝感到她心中的伤苦,不禁更紧一份的拥着她。
的确,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上天是眷顾他们的!
“我不能相信紫茜会背叛我,更不愿去面对,正要转身出去可你偏在那时喊了我的名字。”
天成月说着手不觉间落到他的腰间揽住他的腰身,脸庞依在他的胸膛。
“我那时在心底催促自己不要理会,可是你却反复的喊着我,我的脚步竟然怎么也迈不开了,慌乱之下我便转身回去点了紫茜的昏睡穴。我只想确认那个喊我名字的你是不是从前的你,那个疼爱苏舞月的安苏明……”
“对不起!”
听到这里,他禁不住再为自己过往的可怕行为道歉。
天成月在他怀中轻轻的摇头,继而道“待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了你的面前就要转身走开你却突然张开了眼睛死死看着我。我当时以为你醒了惊的不敢动,你却一声不吭把我扯了过去,然后……厄……就这么回事了。”
天成月尴尬的,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谁知道醉得一塌糊涂的安文帝竟然还能像铜墙铁壁一样锁住她呢?
安文帝得逞一笑。
“谢谢你,月。”
他是感动的,原来这个女人一直心里就只有他,不然她怎么会任由他的禁锢索求?
什么和别人的儿子,原来他一只记恨在心里想要大卸八块的那个该死男人是他自己!
儿子那张脸长得和他太像,还有那如出一辙的神韵,他初见的时候简直吓得不轻,以为是后宫哪个女人又被自己不小心宠幸了,竟然无端有多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待再看几眼,他简直诧异的不敢相信了,这个和他如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孩子那双明亮眸子的神采又像极了他熟悉的那双美眸,那种坚韧和淡泊决不是可以模仿的。
孩子当时被点了穴不能说话,可他已不需要再作任何确认便妥协了他们的威胁,拿起毒药吞了下去。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且不说他防不胜防,更何况还有这样一个孩子!
这是他们的骨肉,想起这个他即刻立马就要见到心中那个柔软的人儿,情感的澎湃另他不顾一切的夺门而出往广安殿飞奔回去。
未来,他将失去光明,成为傀儡,更是生死不能卜。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不能再在她身边守候她,不能和她一起守候着他们的女儿,儿子。
他痛彻心扉,毒素随着心痛发作,但他还是坚持到了广安殿见她。她静静的躺在吊椅里,一盏灯悠悠的,一阵风凉透,他心疼的不能言却不可以将她抱回床上去。
他知道他这样任人威胁会给她带来不可避免的伤害,她的肚子里还孕育着他们的孩儿,他刚才知道这个喜讯尚未来得及告诉她。可康儿是她独自一人辛苦生下的,她无怨无悔的抚养着他们的孩子,她的心意他能懂,如果孩子出了事只怕她连活也不愿意活下去。
他担心她的安危也念及康儿,这个从未谋面的儿子他一样不想他有半点不幸,可是当时他已经知道如果选择保护康儿那月肚子里的新生命则等同于被他舍去。
他知道的,他早知道会失去另一个还未来得及被他们共同欢迎的孩儿。可是,他只能做这样一个选择,剜心的痛!
“月,我们有了女儿,你又给了一个儿子,谢谢你,我知足了。”
他对她以心安抚也是对自己的一番安慰。
“是我……”
想起失去的孩子,天成月还是不能从悲痛中走出来,说着便生生哽咽住。
“不,不是,是我没这个福气,是我的怯弱,是我大意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
安宿明见她又伤心悲恸起来焦急的一连串自责,可见他的心底积垫了如何深沉的痛。
他在想,假若当初他知道她有儿子的时候能勇敢去面对,寻找到那个孩子,真相也早已大白。儿子会在他的保护中,而不是流落在外最终被有心人人捉来利用,成了限制他不能大展拳脚的胁迫。
天成月哭的伤心也见他的痛不可愈,她干脆把脸埋在他胸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他胸前蹭去。
她知道再痛也不能挽回什么了!
“谁也不能怪,是我们自没能好好珍惜,太多的心结,也许是老天觉得我们的心境还不够接受这个孩子的到来,他便收回去了。”
“好,只是暂时的收回去了,还会再有的。”
他赶紧接了她话将新的希望注入,抚慰的话语让人心安,心疼的语气充满了温馨照顾。m.xiumb.com
“嗯…”
她轻应,不管将来如何,但此刻已满足,细手揽住他的脖颈,她依赖而从容的偎着他充满热量的身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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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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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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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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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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