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参见娘娘,给娘娘请安!”
内殿外候着的宫女看到从床幔后显身的娇俏身影忙恭恭敬敬的扶起殿内几层纱帐来到床前齐齐跪下请安。
“……”天成月一时还有点适应不回来,怎么又成娘娘了?
她惺忪着双眼,全身酸痛,看清跪在床前的六名宫女道“起身吧!”
“奴婢谢娘娘恩典!”
训练有素的宫女齐齐谢恩后站在最前面的二人便碎步上前恭谨道“娘娘!请让奴婢们伺候您更衣。”
“嗯。”天成月没明白二宫女是上来是要做什么随意的应了声,心里还不断的疑惑着自己怎么又被那该死的安文帝给哄到手了?
不过是一夜之后,就算昨晚电闪雷鸣的确应该是发生情况的一个夜。但她怎么就稀里糊涂的不但睡到了人家的龙床上去还睡到现在这时候,甚至还让一众宫女当前前后后以娘娘的身份伺候着?
什么状况?真是头痛!即使他们之间现在算是有点冰释前嫌了,但她什么时候又说过要当娘娘了?
她叫天成月,凭什么江湖第一教派的教主身份好好的不要却也要被他纳入后宫之中?
这个自私又霸道安文帝,她又擅自给她身上添加这么多“殊荣”。她还不能知道,他是恨不得把他们的关系弄得几辈子也理不清,然后还要公诸于天下!
得,反正天成教的教主重任她现在可以暂时卸下,可到底死规矩只有一个,她是创教之尊定夺的传教之人,她一日未死天成教的叛教之众便不会让她好过。而天成教的一切事务尚未理清,她暂时只好勉强当一阵子后宫娘娘,毕竟现在的她呆在安文帝身边是最安全的。纵使天成教富可敌国也断不敢惹怒这个冷面狠绝作风的帝王的。
虽然这样做很违心,她不该利用他。但他们已经走到这般地步,你我如此始终不能成双,甚至再难成一条道上的有缘人!
很多事都已然是身不由己,且不说天成教可以影响整个江湖,还有太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她不能背上这些罪孽,更不能让她父亲辛苦维护的天成教走到那般地步。
斗争永远都不会消亡,如果不知以何为重又如何能以心度日?活着就得知甜知苦,有的有舍。如果她现在连当初的诺言,现在的责任都能背弃那即使她存活下去往后又许多事她又该如何衡量,如何自处?
这件事,对与不对纵然不是她一个人的观点说了算,但她知道如果大错铸成她的心便会因此而失去色彩。
她现在开始越来越能明白身为帝王的安宿明,那样的担子是一旦接下就不可卸的。如同压在人心的重担,担子两边都是石头,一边是责任,一边是良知。理想,情感在这两样的相形之下反而都有点飘渺无力了。
舍小爱而成大爱,她能做到吗?
昨日她还想过如果他再意图禁锢她在身边她会让他的后宫不得安宁,她现在主动呆在他身边这对他也许根本不能算是伤害,他那么聪明的人自然是一开始就明白她们之所以愿意回来的原因所在。
以后的事,谁都不能提前下定论。
如果他真的心疼她,如他所说的那样用尽一生的力气,那他会明白她已经不能自己。如果明知道两个人不能再相守却偏要守在一起只会徒增太多折磨!
就这么一段日子,让她自私的,任性的,只这一回。
待她回身江湖,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什么前因后果了。如果十一年前是他的过错,他欠了她,那么这一回她明知迟早要分道扬镳却还要呆在他的身边借他的力量就是她的错。就当她是来索取的,她得到后彼此再不拖不欠了!
那一天不会太远的,但她知道也很近,远到她恨不得不存在,近到此刻便开始自信中颤栗起来。
“娘娘。”
“娘娘,好了!”
“娘娘……?”
“嗯。”天成月经宫女几次呼唤才勉强回神意思的应了一声,思想还是在天马行空的纠结。
恰在这时,殿外恍过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脚步稳健而有力的直往内殿而去,路经之处的宫女太监侍卫正要齐呼请安却被他一一的制止了。
他一路入殿,衣袍飞扬,而又小心翼翼,似乎是要怕殿中的人不见了。
“皇……”
站在内殿门口的宫女瞥见他身影正要跪下请按却也被他示意顿住了。xǐυmь.℃òm
宫女们瞧见皇上来了,而娘娘还坐在凳子上发呆,她们对这个美丽的新来的主子感到好奇,却也只稍稍的呆愣了一会,然后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安文帝打量着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女人,只一眼满足之意便跃上心头。
刚才他在正清殿处理事务,听到广安殿的太监来通报她醒了他便一刻也不延误的赶了回来。
这会见她已经梳妆打扮妆妥帖,静婉美好的坐在妆台前。
一袭湖蓝色的纱织裙散落一地,将坐在其中的她衬托如湖中仙子;外罩一件白色的轻纱衫,轻纱上有湖蓝色的花纹交错,自锁骨之处包裹而下旖旎至腰又以一根墨兰色的纱织素带再轻盈一裹;腰带反复之后再以一根同外衫同质地同花色的细带子用极其雅致的方式系成蝴蝶结垂洒在修长的双腿之间;外衫下自细腰以上到胸口是一抹似纱非纱的织物,底色是较为陈色的白,却又绣以精工细作的粉色荷花蓝色叶,那花开得高雅脱俗,花叶相互掩映之下却是艳而不夸,柔情百千;轻纱白衫翻夹着白与湖蓝二色相跳的衣缘,袖口与领口各一圈,袖口下是白皙纤长的柔荑,锁骨之上是柔嫩的颈和两道刻意留下来的墨发……
看到这里安文帝突然得意一笑,这几个宫女还真是不损心灵手巧,竟给她别出心裁的梳了这个妆。那发丝遮掩后隐约显露的是今早故意留下的印记。
再细细往那张如春水与梨花相映般出尘的脸上看,娇美而秀丽的脸蛋;天生微微挽起的红唇;精致小巧而高挺的鼻;美眸如星,翘卷而浓密的睫毛柔顺的像牡丹花的花蕊一般;娥眉青黛及丰盈的额,无一处不是让他心动非凡。
这只属于她才有的妆容绝对是倾城之姿,乌丝端庄的层叠而起,几分柔媚,几分高雅,几分威仪;发髻上的珠钗分别层叠在右边,钗头接衔着剔透的而碎亮的晶石齐齐落在她耳鬓之处;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别在她发髻左下边,只一眼已知何为艳压群芳;而发髻正中间则是一只黄金镂空打造的凤,凤凰是展翅翱状,那巧夺天工的技艺使得轻轻一动那凤的翅膀便能像飞翔一样颤动起来,栩栩如生的动作更是衬托出佩戴它的主人也是这等的灵动惑人。
安文帝感觉自己站在那里赏着美人真的是垂涎欲滴,顿生“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想法。
却见她仍然出神入化的想着不知道什么事儿,轻轻的走了过去俯下轩昂的身子自她身后将她整个人轻轻的拥入怀中。
“想什么?”把唇无比无存的贴在她的耳鬓之际轻声细语。
天成月不由的身子僵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她毫不客气的扒下他扣在其腰间的“毛手”道“你吃了浆糊吗?见人就粘。”
“如果朕是浆糊你就是春联,天生的配对可好?”安文帝笑着把手又缠了上去。
“好,当然好了,浆糊又不是只能粘春联,不配春联你也可和其它一大把的东西配对,又怎能不好呢?你说是不是?”天成月继续扣下他纠缠不休的手,话却说得丝毫不迷糊。
“月,你话中有话。”
安文帝见她比喻的“巧妙”好笑道,她的话颇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什么叫他可以和其它“一大把的东西配对”?
“实话。”天成月分开他纠缠的手站起身来。
“实话?”安文帝也随着她站直了身躯,脸上的笑很是奸诈,表情坏坏的加上那高出天成月整个头的身高愣是把天成月刚还嚣张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当然。”天成月被手长脚长的他禁锢在与梳妆台之间的一小寸地方,娇小的身子紧挨在梳妆台上。
以前没发现他这人竟然长得这么高,这比人矮了一截她自然不得不说话都有点迟缓了。
“好,那说说你方才的话,‘东西’是指朕和后宫嫔妃吗?”
安文帝又将忻长而魁梧的身子挪前了一些,把两人的距离变成隔着衣衫紧紧相贴。
虽见他笑得好看,但那话中有话的问话方式还是很令人担忧。
“……呵呵。”天成月这会被他禁锢的全身上下动弹不得自然要学会安守本分的,她傻傻的陪笑道“皇上您也可以换个方式想的哦。”
换个方式想?安文帝真是要哭笑不得了,明知道她是损他的话他还要换个方式想?那还不是换个方式骂自己一回?
“其实,月,我知道你说得是实话,实话就是你在吃醋。”安文帝突然自信的断论道。
什么?他作为帝王无限尊荣,即使可以说白是黑无人反抗,但也不能如此定论她的心思吧?她要反抗,正想着天成月抬头。
两人依偎的太近,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他眸中的戏谑。
好,又被他戏弄了,恨!
“哇……”安文帝按住她突然抬起的膝盖,灵敏的往后一闪保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幸免于难哀呼道“月,你竟然要谋杀亲夫!”
天成月趁此机会迅速往旁边一闪躲开他触手可及的控制范围无半点同情的道“谁是我亲夫?”
“我三媒六礼忙了多少日子才等到上官府把你送进宫来成了亲,更何况我们有夫妻之实,有一个这么高的女儿。”安文帝边说边比划了一下女儿的身高然后得意到“你能抿着良心说我不是你夫君?”
“想得美。”天成月淡定自如的给他泼了桶冷水,然后转身就往殿外走。
安文帝跟了过去手落在她纤腰上缠上她,不屈不挠的道“不用想,这是事实。”
“事实?”天成月很质疑的看了安文帝一眼然后拽拽的给他下了结论“那皇上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皇上所想怎么能不是事实?”
天成月用他帝王特权的霸道专制来反击讽刺。
“月,你欺负我!”安文帝身长九尺的身子突然往天成月娇小的身子上一挨撒娇道。
如此,不仅是天成月一身寒,就连外殿候着的一干宫女太监都脸色顿失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如此情景天成月突然起了玩心,不心疼他自毁形象来讨好她反而要再添上一脚才算精彩。
“好了,皇上乖啦,不伤心。”她边说还边伸出手拍了拍安文帝靠在她肩上的脸庞。
安文帝愣了一下,这又是什么状况?好歹他也是个俊逸非凡,牛高马大的汉子,怎么反过来他的女人把他当个孩童哄?但瞬间又醒悟过来不用看就知道这殿内的宫女太监们脸色有多难看了。
完全不把他的帝王威严当做一回事,这女人,甚至还拿他当猴耍!
倏地,他站直了所谓“九尺男儿”的身板,眯起眸子危险的看着笑得正一脸得意忘形的美丽女子。
“天,成,月!”
三个字咬的特别的清晰“明朗”。
“救命啊!”天成月惊呼一声飞快的跳开。
“你别过来哦,这么多人就看着皇上您欺负弱女子。”
“连皇帝你都耍了,算弱吗?”
“皇上您诬陷……啊,救命……”
“好,停下来了!”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天成月安文帝无奈又心疼的。
“不,你,会报复!”天成月小心谨慎的盯着他,一边扶着胸口喘气。
“报复?要报复也等到晚上。”安文帝想也不想的就抛了这句话出来。
天成月一愣,想到殿中还这么多人候着,他竟然当众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脸瞬间红的无可救药。
安文帝得逞的笑挽上嘴角,趁她还在失神的这会子不动声色的上前去一把捉住她。
“啊……”天成月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正要顽强抗争到底。
“月,别闹了。”安文帝却极其宠溺的,突然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温柔道“我们用膳吧,你这会子醒来肚子还不饿?”
听他这么一说,天成月摸了摸肚子,空空的有点难受,可怜道“真的很饿。”
“傻丫头,肚子饿了自己都能不知不觉?”安文帝抱着她边走向膳桌边责怪道,但话语里更多是无尽心疼。
他记得以前她也不怎么会照顾自己,怎么现在更甚?连自己的肚子饿了还能无所觉,那这些年她有好好待她自己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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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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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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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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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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