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黛云坐在高处,两只脚在船舱外晃来晃去得惬意,目光看着远处的湖面天真而又明净。
“干什么?”她转头看向对她招手的人。
他的身份是特殊的。她的父亲是位帝王,那么大的天下,他惦记的住谁?谁能让他真心以待?帝王拥有的太多,她很纠结,她的娘亲该怎么办?
“你为何老管我,你这人也太客气了。”天成黛云不满的皱起眉头,那样子像极了她的娘亲。
安宿明看得再真切不过,若不是他们的女儿不会有和她如出一辙的神情。
“我们可以聊聊吗?”作为一个父亲,他心里有一份慈爱本能的使他放下帝王的尊贵向自己的女儿征求意见。
“这还不错,别总对人凶巴巴的嘛,我又没得罪你。娘亲说做人要知书达理的,蛮横霸道,权势压人的架势天成黛云是不会服的。”
“好!好一个不服。”安宿明的声音中有浓厚的喜悦,他身型一恍闪身便出现在了船舱上。
“我可以在这坐下吗?”他再次征询她的意见,在知道她是他的女儿后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当然,天成黛云是不记仇的。”她一副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
“这样。”安宿明温和一笑,已隐去了那份天生的帝王霸气。
女儿能有这样宽容明朗的性子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很是欣慰,不禁笑道“那还生父……还生我的气吗?我刚才对你说了很不好听的话。”
安宿明拗口的改了话,他是一时高兴的忘形了,他差点对她自称了“父皇”。
认还是不认,孩子尚未表明意思,他不能以自己的意思去要求。他欠她们母女的已经多得无法弥补,他不能再轻心。
“……”天成黛云只是收回要看湖畔的目光假装随意的看了他一眼,仿佛知道了他未说出来的话又仿佛什么都不知,因为她的脸上是一个十一岁孩子的单纯明净。
“如果你要道歉,我会接受的哦。”她隐去方才的一脸稚气这会又笑得格外计算人的古怪模样,真难让人相信刚才在她脸上是有一个十一孩子的单纯面孔。
安宿明努力掩盖住心中的笑意,但眸子里还是满满的欢喜。这孩子像极了他,那种运筹帷幄的气势,他今天有了棋逢对手的意气风发。
安宿明走到她身边坐下,急于寻回自己慈父的心情早已将帝王尊贵压倒。
他对着天成黛云诚挚道“对不起,我刚才话说得太重,后来你姑姑已经……厄……教训了……我,我并没有想给你难堪的意思。”
生来尊贵,安宿明生平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更莫提道歉,他简直措辞的痛苦,但是他坚持要说出来。他已经身为一位父亲,他有幸拥有月给他生的孩子。上天待他如此不薄,他该有自己的担当,必要改变的绝对不能再自持高贵。
他的孩子,延续他的血脉,他一定要细心呵护。
天成黛云没想到他会道歉,但她面不改色的只回了一句“我知道,不介意的。”
转而,她的眸光又眺望到了远方的湖面。
不介意?不介意的?是不是?她在心底反问自己,然而却一边问一边摇了摇头。
安宿明心痛的,怎么会不介意呢?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遗弃,对孩子来说是何其的残忍?
他知道,介意是必然的,人之常情呐,他当初怎么就没有?竟狠得下这个心!
如果不是他的错,他的女儿现在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不用强迫自己将心思藏的这么深。
以血脉相连直觉安宿明能清楚的看到这孩子稚嫩心灵上的脆弱,而且他看见她眼角泛出来的泪光。
这让他这个一向铁了心似的人竟一时心痛自责的说不出话来,他并不知道表面看起来这么开朗的孩子其实有颗戎重的心。而这个孩子正是他的女儿,这让他觉得何等的颓败?
这一生,他从来都是得心应手,唯有对他的月,他们的女儿,他竟挫败至此。
看着眼前女儿的委屈,他本能的改变自己沉默是金的性情,甚至不觉间就说出安慰的话来“女孩子想哭的时候就哭出来,谁都不能坚强不催。”
更何况你本来是朕最宝贝的公主,最后一句话安宿明默念在心里。
“我自来不喜欢眼泪,因为娘亲会担心。”天成黛云拭去眼角的泪豁然道。
“那么,你娘亲呢?”安宿明见她提起她的母后,不禁急切的追问下去。
“我娘亲?”天成黛云转过头来,微微的挽起嘴角,温暖的说道“她是个很傻的女人,姑姑和外公都这么说的,因为她……”
天成黛云讲到这里又突然不讲了。
她这话讲一半的,让安宿明顿时感觉被人抑住了呼吸,他掩饰不下自己心里火烧火燎般的焦躁不安追问道“你娘亲如何?”
他急又如何?能带过这些年的伤害吗?天成黛云在心里暗道。
“呵……我娘亲如何与你何干?”她想也不愿多想的回答,是害怕的要直觉拒绝接下去的伤害,她和她的娘亲都受不起。
生冷的话语,而她只是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女孩儿,然此刻她的脸上竟有种让人看着寒意森然的冷嘲讥讽。
安宿明顿觉一阵心惊肉跳,不止是因她的话,更应她说话的那副模样,这完全是另一个自己!
这一幕让他忆起自己曾经铸下的大错……
“不,明,求求你,不要,不要伤害孩子。”那时,他的月去了半条性命才生下孩子,她已经虚弱的睁不开眼睛,但她还是强撑着拼命的哀求他。
“嘘,月,安静,你乖乖的睡一觉。”他坐在床前,冰凉的手指轻按住她冰凉的唇强迫她不要吵闹,冷冷的抱开孩子。
那时在他似乎理智尽失,竟然看不见他最心爱的女子那双水眸中的惊慌,自责,害怕。或许他看见了,但以前的他万事遂意,他没有失去过所以不懂得失去的可怕。他那时只知道一意孤行的刨根究底,他那时只知道尽情的宣泄自己心中的害怕,哪怕那害怕只是由他的猜妒生起的。可是,他自己全然不知他的妒意有多么的令人心寒,可以毁天灭地的痛快淋漓。
“不,求求你,明,这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她虚弱的根本无力支撑却怎么也不愿意昏厥过去,她没明白他究竟要怎样?这可是她十月怀胎为他生下的孩儿。
“月,不要让我失望。”他抱着襁褓里的孩子站起身,狠心的别开被她双手揪紧的衣袖。
她的手落下,泣不成声。
到底是谁在失望?竟是痛的如此荡气回肠。
他转身,不忍,他从来没让她受过一丁点的委屈痛苦,如今却见她哭得如此。强迫自己再说些话,结果出口确是冰冷的一句“这孩子是死是活你不用操心。”
天呐,竟是如此冰冷如剑的话!!!
那是他们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心脉相连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操心她的生死?哪怕是孩子有一点的哭闹她也心疼的揪紧。他说的是怎样丧心的话?
终于,在他残忍的割破婴儿指尖,孩子哇哇大哭的时候她再受不住他这样给予的打击昏厥了过去。
再之后……他不敢回忆,想想都是无尽的后怕!
事到如今,十一年,难道不是报应?
如今他们的女儿,把这样冷漠无情的话用同样可怕的的神情奉送回给他!
这之间的前因后果,在他心底惊诧的如一阵狂风扫起的绸布,撕裂的哗啦哗啦作响。
“可否听我说……”
他征求的话尚未完,却被天成黛云毫不迟疑的截断“是听你给我和娘亲讲笑话吗?”
她倔强的,突然激动的起站起身。那满身的冷,眼眸中犀利冰寒的神色和他没有两样。还有那眼角的莹光,她一定是习惯了隐忍自己的委屈伤心,这一点却是完全承自她的母后。
天成黛云知道她娘亲过的有多么苦涩,她娘亲是整个天成教中最安静的,安静的像没有生息。但她的苦在那无声无息的安静中却酝酿的越发浓烈,浓烈的像融合在生存的每一刻中都不能摒弃的剧毒。
不是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怨,而是她太心疼生她养她的母亲。
天成黛云一生气就像长着角的麒麟,性情生冷,话语刁钻。
“我们都是被抛弃的孤儿寡母,您现在巴巴的来问是为何?是不是想确定一下我们离了您就非得过得凄惨,这般可怜也好让您心里畅快些?”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问,质问。
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想?!
安宿明听了她的话只觉一阵心痛,他承认是他罪该万死没保护好他们母女。是他让她们流离在外尝尽心酸也无人去代,他不仅是一个差到不能说的夫君还是一个愧对孩子的父亲。
可是他怎么会巴巴的盼她们过得不好而他还要觉得心里畅快?他能畅快吗?若是能也是痛苦的畅快!他把这苦偿到了极点,怎不算畅快?
安宿明衣摆下的手紧握成拳。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那是他的女儿,可他还没来得及看着她她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这性子与自己又是何其的相似。
倘若自己当初杀死了她,他不敢想象,他曾如此冷情,冷血,冷心……
“你怨父皇是应该的,父皇当初千万个该,不该冲动……就是父皇的专横霸道险些要了你的命,也让你母后……让她在冷宫受尽苦头到绝望,绝望到她要离开,至今她也不愿再见。”他说的时候,满目自责伤痛。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机会说出这些话。他的心封锁了这么多年,里面早已长满了内疚与悔意的青苔,像冷宫门前阶梯上的一样绿一样密,绕在心中没有空气只剩黑暗。从那一天他踏足冷宫开始就封存起来了,时至今日这才开始慢慢得以释放出来。虽然尘封已久见到阳光是那么的的不可适应,但他还是毫不躲避的勇往直上。
他是一个为了自己所爱可以让自身冰寒融化殆尽的人。
天成黛云不领情,冷起一抹笑赌气道“您可别客气,我没承认过您是我的父亲。我有姓天成,名黛云,名字是三岁那年娘亲来到天成教时给我取的,我和我娘亲一起生活了八年,这些年我们根本不需要你。”
她的话简直另他这个做父亲的震惊,心酸不已,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真是糊涂的可怕。
“父皇并不是不想要你们,是当年年轻气盛实在糊涂得很。”
“年轻气盛?”天成黛云重复这个词,仿佛个中别有深意。果不其然,她接下去道“所有人都会经历年轻气盛吧?那凭何您年轻气盛时的糊涂的就要比别人厉害这么多?然而我娘亲却要用整个人生为你的糊涂作出代价?”m.xiumb.com
天成黛云是聪明的这一点不假,光看她借词拟话的本事也能看出她的思维方式如何与她父亲相似。
安文帝在朝堂上的时候,也经常反借大臣话里刚用过的一个词把百官归反问的笔直伫在那里不敢再大呼一口气。这巧妙的心理战术,安文帝每天都运用自如,不动声色。
如今,却第一次受到与自己招数一某一样的犀利对待,一点也不留余地,真不愧是他的嫡生女儿!
安宿明简直是哭笑不得,有一个思路如此敏捷的女儿是很骄傲,但骄傲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好比现在,他根本不知该如何为自己扳回一局来!
“黛云是天成教尊的外孙女,我娘是天成月,我们与您何干?更何况我娘亲再也要不起您给的那个位置,您请回吧!”
天成黛云这番话说得足够认真,足够决绝,更是足够的冷静。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安宿明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有这般淡定自若的处事能力。但因为是他的孩子,也不出奇。
可常言道‘姜还是老的辣’,他的女儿虽然聪明的很,却欠缺经历……姜是老的辣这一定律于他们父女而言也是必然的。
谁叫这古灵精怪的小家伙是他的安宿明的女儿呢?
安宿明嘴角勾起一抹比天成黛云那淡定自若的表情更淡定更深奥的笑。
他开门见山道“父皇并不想和你们绕着圈子,你只要回答父皇,你难道不想要保护好你母后让她从此以后都安然无事吗?”
这……
父女连心,天成黛云清楚他运用的是什么战术,却还是蹙起眉头心有愧疚。
娘亲为他们做的太多太多,可是到如今她长到十一岁了却还是拿万般事情无能为力的孩子一个,她确实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保护好她的娘亲。
天成黛云坚定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就算是用黛云的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她的表情是十足十的认真,明净的眸中蓄满了力量,那使得她那双眸子更是干净的像山涧的清泉,势要滋养大地。
安宿明看着这样的女儿,一片淳淳的孝心,他不能不生感动。她真的很爱她的母后,这让他觉得怎般的欣慰。
“父皇相信你对你母后的爱,父皇和你一样也可以用命去保护你的母后,保护你。父皇向你保证,如果你母后回到父皇身边,将来就算是有人拿整个江山来威胁,父皇也不会对那个金銮宝座有一丝不舍。你能相信父皇吗?”
安文帝的话字字清晰,他的神情更是比西湖上的水还要透彻,之间更有着一份比水更永恒的细水流长。
天成黛云几乎不敢相信!
他是这个天下的王者,怎么会拿自己的天下作承诺?他是最高贵的人,完全没必要以此为注的。
“我该相信你吗?”她动摇了“你真的会对我娘亲那么好吗?”
她还是会有疑问,不敢完全相信,因为这么多年她娘亲伤的多重她是明白的。
“父皇如果真的不在乎你们又何必反反复复的找你们,又何苦千里迢迢自皇城来说这些话?”
安宿明虽然是真心实意的说这些话,可看着女儿担忧皱眉的样子还是心有不安。他明知道他这女儿最在乎的就是她母后,却扔出这个话题让她中计,他这是利用了女儿对她母后的紧张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虽然他说的话里没有半句假话,但让女儿紧张,歉疚,自责也是不好的。
安宿明第一次觉得他这个算计人的习惯实在是个坏透的毛病,更甚的是他竟然连他第一次相见的女儿都要算计,这实在是太可恶了!不过鉴于他是为了一家团圆这个伟大的目的他此次便只好委屈了自己的愧疚之心了!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许任何人欺负娘亲,不然到时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天成黛云天真无邪道。
这事关于她娘亲的过得好不好,她便只想到只要娘亲以后幸福就好!
“不会的!”安宿明赶紧应道。
这两个性格一脉相通的父女,他们为着他们最疼爱的人作出一样绝对的保证,他们的眼眸里都有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
这道不催的力量可以暖化一切黑暗的,冰冷的,孤清的……
“那好,那我们来商量一下吧……”只一瞬间天成黛云又转阴为晴,欢快的只是个明朗的女孩儿。
整个西湖水蓝蓝,天蓝蓝,四周也瞬时鸟语花香起来。她的脸上也恢复一个十一岁女孩儿该有的活泼可爱,聪明伶俐……仿佛刚才那个带着忧郁,冷漠和精明的面孔不曾出现过,若是出现也是幻觉罢了。
安宿明摇了摇头,真是拿这么个孩子无可奈何!就连他这个做父皇的也拿不定她这一瞬间是风,一瞬间是雨的性格。
不过,因她是他的女儿,再如何他宠着便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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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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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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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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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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