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烟抓着身边仅有的攻击武器,把枕头直接砸到他的脑门上。
可这东西根本没什么力量,如同棉花般轻飘飘拍在脸上,然后落到地上。
薄弈摸了把脸,不痛不痒,眼睛始终盯着慕烟烟,“别挣扎了,今晚,你注定逃不掉的。”
“不,不要。”她绝望地喊道,脑袋里拼命想着该如何化解现在的困境,厉琛,厉琛,你快点回来啊。
薄弈脱掉上衣,却在双手放在皮带扣上时,他突然脸色大变,好像有千斤巨石正砸着他的脑袋,“嘶!”难忍的痛意令他双手紧紧抚着两侧的太阳穴。
慕烟烟见他异样,赶紧翻身下床,谁知薄弈见她要跑,一手抓住她的脚踝,她踉跄倒地,情急之下,抬脚就踩到他的面门。
“呃!”薄弈被踩懵了,脸上传来疼痛。
脚被松开,慕烟烟迅速起身,身上只穿着棉质睡衣,可她顾不得寒冷,拼命往外跑去。
顺着小道往下一路跑着,正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老公。”慕烟烟急急扑到薄厉琛的怀里,泪水噙满眼眶。
薄厉琛……“怎么跑出来了?睡不着吗?”
父亲熟睡后,他就有些心神不宁,便还是决定回来找她。
没想到竟然在路上看到惊慌失措的烟烟。
“薄弈,薄弈他。”慕烟烟哆嗦地说着这个名字,不用说其他,薄厉琛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俊逸的眼眸暗了下来,他将大衣脱了,给慕烟烟披上,随后搂着她往木屋走。
一路上,不发一言,可慕烟烟能清楚感受到薄厉琛隐忍的怒意。
回到客房,薄厉琛松开她,径直往卧室走去。
才消散痛意的薄弈刚刚起身,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迎来一击重锤。
“呃!”薄弈吃痛,一股血腥从他的嘴角溢出,痛楚未停,肚子上又被狠狠来了一拳。
薄厉琛的拳头又硬又狠,薄弈本就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被他打几下,已经快受不住了。
“别打了。呃!”薄弈痛苦地吃着拳头,他没想到薄厉琛竟然真的向他出手。
慕烟烟眼见薄弈的脸在顷刻间肿成包子,可薄厉琛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冷峻的面容只有狠厉之色,浑身散发着浓浓杀气,铁拳一下一下打在薄弈身上。
“老公,别,别打了。”慕烟烟有些害怕,她可不想薄厉琛真的把薄弈打死,为这种人背上杀人罪,不值得。
薄厉琛敛眉,终于停手,没了他的支撑,薄弈站立不稳,再次倒在地上,全身就像被人拆了骨,快要散架。
“我是想帮你揭开她的真面目。”薄弈不甘地望着薄厉琛,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那消失的沉重感再次涌上脑门。wWW.ΧìǔΜЬ.CǒΜ
“混账,这要是在古代,你是死罪。”透着彻骨寒意的声音犹如凉水般直灌头顶。
“她是被鸭玩过的女人,她。”薄弈还想诋毁慕烟烟,却突感一阵掌风朝他脸上袭来。
心慌、疼痛各种感觉交织全身,眼前一黑,薄弈晕了过去。
薄厉琛眸色微拧,真弱!
“啊!弈哥。”门口陡然传来庞小丽的尖叫声。
慕烟烟……糟糕,事情大条了。
咸岛人民医院,急救室的灯在半夜亮了。
“呜呜呜,我的儿子啊。”朱兰哭得声嘶力竭,好像里面的人出不来似的。
“好了,别哭了,阿弈不会有事的。”薄梓行沉着脸,也是一副焦急之色。
朱兰抹了把眼泪,走到薄厉琛面前,指着他骂道:“厉琛,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混蛋的事。他可是阿弈,从小喜欢粘着你的亲人。为什么要把他打成这样?我告诉你,阿弈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是他先做混蛋的事,怪不得我出手。”薄厉琛淡淡的回应,把在场的夫妻俩气诈了。
“厉琛,你这是什么意思?”薄梓行不满地盯着他。打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除了他也没谁了。
“字面意思,他想欺负烟烟。”薄厉琛抬眸,面无表情地直视他。
薄梓行……
“怎么可能。”朱兰不相信,“肯定是慕烟烟先勾引阿弈。”
“你别含血喷人。是薄弈偷偷进房间,想做不道德的事。”慕烟烟拧眉,要不是担心薄厉琛,她才不会来看薄弈死没死。
“哼,骗鬼呢,你是他不要的人,他怎么可能舔着脸去找你。”
“他无耻啊。”慕烟烟怼道。
“你敢骂我儿子。”朱兰腾地抬手,被薄厉琛一掌挥开。
那力道就像被利刃划过,手骨发麻。
“你当我死的吗?”薄厉琛本就冷冽的面容又染上一层冰雪,那迫人的气场让朱兰往后缩了缩。
薄梓行闷声走到朱兰身边,忍着怒气,对薄厉琛说:“不管阿弈他做了什么,他都是薄家唯一的孙子,现在他被你打得进了急救室,你自己看着办。”
他说完,拉着朱兰去到另一边长凳上坐下。
慕烟烟……薄弈来医院,是瞒着公公的,不管他多疼爱厉琛,薄弈始终是长孙,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单单是惩罚厉琛,就是他自己的身体也未必受得住。
到时候薄梓行对外诽谤厉琛一通,那他的名声可就彻底完蛋了。
薄氏总裁位置不保不说,很可能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慕烟烟越想越担心,身体都不自觉抖了起来。
突然,右手被人握住,她转头,对上薄厉琛的眼睛。
深邃的眼眸里,噙着只属于她的温柔。
“别担心,我有分寸。”薄厉琛轻声安慰,对于薄弈的行为,他纵然非常气愤,但也不可能真的下杀手。
他不会为了报复,失去和慕烟烟相守一辈子的机会。
何况,死,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是让人解脱。
只有感受到无尽的痛楚才是对人最大的惩罚。
半小时后,医生走出急救室。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他的伤?”朱兰焦急问。
“薄夫人,别着急。病人身上的伤基本都是皮外伤。涂些药膏,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朱兰和薄梓行松了口气,连连道谢。
然而,医生接下来的话将夫妻俩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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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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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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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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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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