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被抓进工厂,看见叶乘风的第一眼吓的腿都软了,直接跌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流下了眼泪。
恐惧蔓延到了全身,她抖着腿爬起来,两根小细腿颤啊颤,想就这么逃跑,却被丧尸不悦地踹了一脚。
老大还在这呢。
怎么能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它不要面子的嘛?
丧尸将白楚楚踹回地上,面目狰狞而凶狠,对着她嗬嗬直叫,警告了好几声。
你小子,别搞事!
老子还等着立功受奖呢。
白楚楚身上虽痛,但更深的却是恐惧。她抬起头,顾不得旁边的丧尸,哆哆嗦嗦地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叶乘风,眼里布满了恐惧,眼泪霎时间狂飙而出。
叶乘风看着她,脸上的温柔已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冷戾。
他上前几步,蹲下,伸出手,一把掐住白楚楚的下颌,看着她因恐惧而放大的双眼,声音悠悠地质问她:“楚楚,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白楚楚流着眼泪,拼了命地摇头。
“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跑?”叶乘风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动作慢条斯理的,眼里尽是不满。
她这一跑就是两个月。
天知道他找她快找疯了。
跑了这么久,最后还不是被他给找到了。
他嘴角翘起病态的弧度,在白楚楚惊恐的表情中,他笑的温柔:“我不该对你那么好的,对吗?”
“我应该把你锁在房间里,不让你出去。”
“又或者……”
他的另一只手游移着,忽然抚上了她的脚踝,眼神病态,动作轻柔无比,好似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品。
“我将你的腿打断。”
闻言,白楚楚蓦地瞪大了眼睛,身体猛的一颤,眼睛因恐惧睁得愈发大,看他仿佛是在看魔鬼。
“这样你就再也跑不了了。”他看着她,整张脸都狰狞到扭曲,嘴角的弧度咧开,几乎快咧到耳根。配上他青白的脸,看上去愈发诡异。Χiυmъ.cοΜ
白楚楚眼睛睁得老大,瞳孔紧缩,身子狂颤,摇着头,眼泪顺着动作甩了出来:“不,乘风,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求你了。”
她泣不成声,卑微地乞求着他。
“楚楚,你好像只会说这句话。”
他手慢悠悠地移到她的脸庞,抵在她的唇上,伸出指腹用力摩挲。
随着嘴里的字句吐出,他的动作越发暴力。
“既然只会说这句话,那不如切掉。这嘴巴好像不要也罢。”
他说的轻松,白楚楚却害怕的身体狂颤。
她连忙握住叶乘风的手,也顾不得恶心和嫌弃,流着眼泪哀求道:“我……我听你的话……”
叶乘风却罔若未闻,只是移开手,温柔地抚摸她鬓角凌乱的头发,有些心疼地道:“你看你,都瘦了不少。”
“也丑了好多。”
他眼神忽然凌厉了起来,狰狞地看着她,纤长干瘪的手指忽然移至她的脖颈处,在她惊恐的目光中,猛然收紧。
白楚楚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双脚离地,白眼都快翻出来。
她呼吸困难地看着眼前狰狞的脸庞,拼了命地踢腿,奋力去掰叶乘风的手。
可他手上的劲儿却意外的大,不论白楚楚怎样挣扎,都始终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视线模糊间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眼里迸射出欣喜的光芒,张大了嘴奋力喊出声:“阮裴……救我……”
阮裴站在叶乘风身后,看着她,神色格外的平静。
倒是叶乘风,在听到阮裴两个字的时候,忽然清醒了过来。
手不自觉地松开,白楚楚没有了支撑,身体顿时软了下来,目光无神跌坐在地上。
她浑身都因为恐惧而剧烈的颤抖,瞳孔已经没有了焦距,眼泪无意识地顺着脸颊往下流,嘴唇哆嗦着,惨白一片。
“小裴。”叶乘风转过身,有些无措的看着阮裴,心里忐忑不安,手忽然不知道往哪放。
她全看见了,看见了自己丑陋的模样,看见了自己凶残的一面。
果然,她的脸上布满了错愕,见他过来,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乘风……”
叶乘风眼里闪过慌乱,连忙解释:“小裴,你听我解释……”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捂着唇摇头,有些不可置信,眼泪簌簌流了下来,晶莹的泪划过她莹白的的脸庞,像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
叶乘风心忽然一沉。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她不断往后退,心里悲哀地想:果然连她也无法接受自己。
已经没有人会接受他了。
他是个怪物,是个令人恐惧的怪物。
可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放她远离自己,不甘心她清澈明亮的眼睛盛满对他的嫌恶。
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阴暗的想法。
叶乘风病态地想着:要是将她的眼睛挖出来,永远珍藏,是不是就可以保留住这一份纯净了?
“对不起……”
就在阴暗情绪逐渐占据上风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一句抱歉。
叶乘风怔怔地抬眸,瞳孔不受遏制地收了收。
阮裴蹲了下来,双手捂住眼,泪水顺着从指缝流出来,滴溅在地上,形成小小的水花。
她近乎崩溃地哭出声:“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变成了这样。”变得这样变态,这样丑陋。
可事实就是——他的臆想是主观的,变态是客观的。
变态不管变成了什么模样,都是人渣,这点毋庸置疑。
叶乘风怔忪在原地,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把原因全部揽到自己的身上,也没有想到她会因为这件事而愧疚不已。
他本以为她会恐惧自己的。
这个发现让叶乘风感到惊喜,心里大受撼动。
他连忙走过去,蹲下身,心疼不已,柔声安慰她:“别哭,不是你的错。”
“小裴,这不是你造成的,你不要自责。”
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猛然转过头,目光狠狠瞪向还在捂着脖子竭力喘气的白楚楚,眼里的温柔此时已经凝聚成了利刃与恨意。
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何尝没有她的原因?
要不是她嫌弃他,厌恶他,他也不会对自己产生厌弃心理,更不会在阮裴面前露出那般丑陋的面孔。
一切都是因为她!
阮裴眼泪还在流,神色却异常的平静。
原本应该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情侣就这样偏离轨道,走上了反目成仇的路。
可笑的是,他们的爱情,还是用原身的血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
真是讽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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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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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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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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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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