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裴打车离开,他立马就拦了一辆计程车。
正要打开门上去,却忽然被几个黑衣人拦住去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双手双脚蓦地被架住。
在司机师傅错愕的神情下,陈祐甚至都来不及挣扎,就被黑衣人利落地套上麻袋,扛到了肩上。
这……这不就是明晃晃的绑架吗?
司机师傅吓得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抖,颤颤巍巍就要拿出手机拨打110。
似是察觉到他的意图,一黑衣人忽然偏过头来。
司机师傅神经瞬间绷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然后,就见黑衣人被墨镜遮挡的脸上漾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嘴巴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司机师傅:“……”
信你才有鬼!
似是怕师傅不信,黑衣人还特地从胸口口袋里摸出来一张工作牌,递给他看:“这小子前些日子偷了我们酒店的东西,今儿个又来偷,简直恶劣至极。我们正打算把他送派出所去。”
“这种小偷,一定要严惩,绝不能姑息!”
被套在麻袋里的陈祐:??
他挣扎着动了动,想要发出声音求救,却被扛他的黑衣人一手砍在颈项上,顿时晕厥,不吱声了。
司机师傅看了看黑衣人拿出来的酒店安保人员工作牌,又看了看那被套在麻袋里一动不动的人,不由得再度咽了咽口水。
他闭着眼接连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了。wWW.ΧìǔΜЬ.CǒΜ
只要他眼瞎,世人就谴责不到他的良心。
黑衣人见他点头,不由得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
司机师傅被他拍的浑身一哆嗦。
见黑衣人退开几步,师傅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点了火,连忙发动车子,将车开走,一秒都不想多呆。
黑衣人本来还想跟他再聊聊,无奈车子已经开远,他只能挠挠寸头,转身走回去。
“老板指定了,要的就是他,带回去吧。”
浑然不知攻略对象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的阮裴,此时正坐在咖啡厅里喝咖啡。
咖啡厅装饰的很有氛围,简约却又不失精巧,放着舒缓的音乐,宁静致远,倒别有一番格调。
身前的咖啡微微氤氲起热雾,泛着醇香的气息。
阮裴端起咖啡,慢悠悠地搅拌着,掀起眼帘,漫不经心看向对面的阮晴:“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事吗?”
阮晴来之前特地涂了口红,将气色不足的唇色掩盖住,但即便化了妆,也难掩她神态的疲惫。
“我们,很久没见了吧?”
阮晴没有立刻回答她来意,嘴角微微勾起一道苦涩的弧度。
“妹妹。”
她喃喃出这个称呼,忽然笑了:“想当初,你一直都很抗拒叫我姐姐。”
阮裴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她,慢慢放下杯子,淡淡开口:“毕竟谁都不会想要一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做姐姐。”
阮晴面色瞬间惨白。
她反射性地抬头看向阮裴,嘴唇微颤:“你什么意思?”
阮裴轻笑了下,不语,白皙的指尖在咖啡杯上划过,缓缓勾勒出杯身。
在阮晴心脏被提起来的那一刻,她开口道:“那天,冬令营。”
“还记得吗?”她看向阮晴,嘴角勾出残忍的弧度,“河里的水还挺冷的。”
头上仿佛被猛的泼下一盆冷水,冷意直窜头顶,冰凉刺骨。
亦如那年冬天的寒凉。
阮晴浑身僵硬,整个人恍若置身冰窖,呼吸紊乱又急促。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声音有些哑:“你都想起来了?”
她还以为,阮裴永远也记不起来了。
“我只是忘了,但这件事并不会因为我忘记而消失。”
阮裴慢条斯理理了理袖口的扣子,神色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不过的事:“你现在每天夜晚,都会做噩梦吗?”
淡淡一声,却让阮晴心中恐惧陡然加深。
怎么可能会忘。
那件事一直纠缠着她,直到现在,午夜梦回间,也还是会想起。
提醒着她,自己的阴暗面究竟是有多么丑陋。
就像张密密麻麻的网,将她团团围住,让人喘不过气来。
见阮晴面色发白,阮裴淡淡笑了声,端起咖啡杯,看着里面的拉花,嗓音淡淡地开口:“有什么事可以直接了当地说了。”
“我和你,从来就不适合做姐妹。”
阮晴抿了抿干涩的唇,手下意识发抖,掩饰性拿起手边的咖啡,仰头猛喝了一口。
咖啡在唇齿中化开,苦味弥漫,更让她心里发涩。
“黎振霆跟你订婚,有一大半是因为我。”
她稳下心神,说道。
阮裴闻言,放下茶杯,神色淡淡看向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阮晴闭眼,将刚刚那件事从脑海里挪开,说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身边突然出现这么多男人追求你?”
“因为我美啊。”
阮裴淡淡启唇,目光看向她,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阮晴一噎,但还是不由得挣扎:“你难道就不觉得不对劲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优秀的人,身边永远都不会缺乏追求者。”阮裴端起咖啡,朝她淡笑,似是嘲讽。
几年不见,阮裴是多了什么颜值牛逼症吧?
阮晴嘴角微抽,实在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自信,心里想好的话一时间也有些接不下去了。
但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把话说完。
根据她找来的侦探调查到的,早在前几个月前,黎振霆三人就开始了和阮裴的接触。
原先不理解的事情,在这一刻,豁然明朗了起来。
原来一切都是被精心勾画出来的相遇!
他们肯定是打了什么赌。
之所以靠近阮裴,也全都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形势会改变的这么快,但阮晴还是不由自主的内心欢喜与得意。
内心的崩溃在这一刻好似找到了支撑点,心中的阴暗面翻了过来。
她决定来告诉阮裴真相,告诉她,那些人都是蓄谋靠近,并不是真的爱她。
她那么骄傲的人,一定会崩溃吧?
一想到阮裴可能会出现的反应,阮晴心里莫名对她感到悲哀。
真是可笑。
阮裴还以为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结果靠近她的,却没一个心怀好意。
听到她的心声,阮裴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魅力还真有这么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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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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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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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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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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