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圈的各界大佬都象征性给递了请帖。
人家可以不来,但这礼节却不能少。
阮裴这几天在忙着筹办生日宴,期间黎振霆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接。
倒是陈祐不知从哪知道了她的联系方式,给她打了电话过来,说有话想跟她当面讲。
阮裴答应了,还贴心地给他送了张请帖。
毕竟这次三个攻略对象齐聚,少了他怎么行。
夜幕笼罩,明月升起,星光黯淡。
偌大的庭院各处缠绕着无数细线小灯,映衬得周围亮如白昼。
精美的食物、高脚杯、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餐盘……陈列摆放在餐桌上,错落有致,无形中透出高雅的格调。
穿着西装马甲的侍者端着酒杯盘,于各处穿梭。
阮家的大院门口此时停了无数辆豪车。wWW.ΧìǔΜЬ.CǒΜ
从雕花铁门望过去,庭院的草地上铺陈着一条长长的红色地毯,鲜红花瓣落了一地。
昂贵的皮鞋与漂亮的高跟鞋踩着花瓣悠然踏入。
各界大佬携着女伴递了请帖陆续入场。
一时间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阮母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灯火明亮。
她看了眼下面的动静,转头,抿唇笑的温柔。
动作轻缓地替阮裴整理身上的礼服。
边温声嘱咐道:“一切交给我们。不要太担心了,嗯?”
阮裴今天穿了件白色露背礼服,细滑的丝绸包裹全身,腰身纤细,不盈一握,小腿处开叉,是交叉绑带的设计,隐隐露出雪白小腿。
脚下踩着十公分的白色镶钻绑带高跟鞋,衬得两条腿又长又直。
听见阮母的话,她笑:“好。”
一辆黑色卡宴缓缓驶过暗处,在大门外停下。
随后从车里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小跑绕到对面,打开副驾驶车门。
一只黑色的锃亮皮鞋落地。
男人从车里出来,双肩挺括,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贴身,勾出劲瘦的腰身。
黎振霆抬头,看了眼阮家的别墅,不自觉伸出手正了正领带,而后抿唇,抬步朝里面走。
门口守着穿着黑色西装马甲的侍者,伸手拦住他,礼貌询问:“先生,请柬。”
黎振霆瞥了他一眼,身后的陈秘书立马掏出了金色熨烫的请帖给他看。
“黎先生,请。”
侍者接过请柬看了眼,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露出标准化的公式笑容。
黎振霆微颔首,大步走进庭院,视线在四周不断逡巡,没有看见她,他不由得皱眉。
兜里手机掏出,屏幕亮起,界面上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
他眉头不由得拧的更深。
“哟,这不是黎总吗?”
路露是跟着路瞿来的。本来打算拿个甜点尝尝,却没想到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她眉毛一挑,没忍住,不由得出声嘲讽。
黎振霆听见声音,转过头,见是个微卷短发的美艳女人,他不由得皱眉。
这女人他在订婚宴见过,好像是阮裴的朋友。
“不是说黎总有喜欢的人吗?今儿怎么不把女伴带出来。”路露看了眼他身后,就一个瘦瘦高高的戴眼镜男人,不由得勾唇冷嘲。
黎振霆冷声开口:“这位小姐,你什么意思?”
“啧,我这话很难理解吗?”路露耸了耸肩,冷笑,“你明明都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小裴,拿她做挡箭牌。难道这样很好玩?”
她的声音不小,周围离的近的人不由得被这话吸引过来。
路瞿顿觉头疼,忙扯了扯路露:“路露!”
路露却撇嘴,不甘心地小声嘟囔了句:“敢这么做还不让人说了?”
“渣男!”
“得了,少说点。”
“不,我就要说。”
“诶,哥,你别拽我……”
路露被路瞿强制性拖走。
她不甘心,走了还不忘回头剜黎振霆一眼,无声做了个嘴型:渣男!
黎振霆:“……”
陈秘书默默低下头,不敢出声。
老板的丢人瞬间,记在心里就好了,说出去可是会死人的。
更何况,那位小姐说的也没错。
“子川,哈哈,好久不见。”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傅子川一身白西装挺括,俊朗眉眼处尽是淡漠。修长手指握着高脚杯,正喝着酒。
听见声音,他转过身,看见来人时眉眼淡漠褪去,漫上笑意:“阮伯父。”
阮父拿着酒杯,空出的一只手拍拍他的肩:“你爸最近身体可还好?”
“相比起去年,已经好多了。”
傅强国身体不好,常年住在医院,如今早就退居幕后,将公司交给了傅子川。
傅子川接管公司以来,傅氏集团业绩比之以前,上了好几个台阶。
阮父是很欣赏他的,拍拍他肩膀叹道:“总会好的。”
没想把氛围搞的太伤感,阮父又道:“你倒也争气,年纪轻轻就能把公司管的井井有条。”
“哪像宁帆……”
他瞥了眼站在旁边的阮宁帆,脸上写满了不满:“这么多年在外面浪,至今一无所成。”
正默默喝酒的阮宁帆莫名被cue,差点一口喷出来。
他摸了摸鼻子,干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反正每逢有宴,老爹少不得要当着别人的面贬他。
左右就是看不惯。
“宁帆还年轻,不急的。”傅子川笑了笑。
阮父叹了口气:“都28了,不小了。说要在国外追逐什么音乐梦,几年了也没见他混出个什么名堂来。”
“现在要把公司交给他,我都不放心。”
傅子川静静听着,也只是笑:“他还年轻,多学学自然会了,伯父也不用太担心。”
两人客套了一会儿,傅子川提道:“听说小裴早早回来了,怎么没看见她?”
阮父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说道:“是回来了,现在正跟你伯母在屋里说悄悄话呢。”
“哦,这样啊。”傅子川点点头,叹气道,“前些日子小裴订婚,我没来得及赶回来参加,想想还有些遗憾。”
“这有什么好遗憾的。”阮父没忍住,撇了撇嘴,小声吐槽。
“嗯?”傅子川没听清。
阮父摇头:“你业务繁忙,小裴她能理解的。”
傅子川笑笑,喝了口酒,抬眸望向别墅。
……
阮宁帆不耐烦听阮父的唠叨,索性走开去呼吸新鲜空气。
他从路过的侍者那里拿了杯香槟,手插着兜慢慢悠悠在自家后花园闲逛起来。
这里灯暗,很少有人来。
他也乐得躲个清闲。
忽然,看见前方某个略显熟悉的身影,他脚步微顿,捏着酒杯走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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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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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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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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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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