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师慷慨激昂地发表讲话,她告诉薛妈和徐妈,薛潮和徐安安两个人的事在学校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的。
接着,她强烈地表达了自己是多么地反对中学生的早恋行为,同时严厉地批评了薛潮和徐安安。
她怎么能允许这么小的孩子早恋呢,尤其对她来说,薛潮是班里的尖子生,她还指望他在考试中给她扬眉吐气呢。而徐安安的成绩原本也在班里的上游,将来在中考中也是她们班重点高中升学率的保障。
如今徐安安的成绩一落千丈,薛潮的成绩虽然波动不大,但是难保他就没受影响,万一将来越陷越深,一不小心在中考考场上发挥失利,那种情况岂不是更糟糕,所以她必须要把这件事的苗头给扼杀掉。
就算两个孩子恨她,她这个坏人也当定了,因为她全是为他们好。
最后,牛老师的意思是,要把两个孩子的座位隔得远远的,在学校有她监督,但是放学后希望两位家长能配合她,看着点儿自己的孩子,最好不要让两个孩子再使用手机电脑什么的了,以防两人私下里再偷摸联系。
薛妈则表示,这件事远没有牛老师说得那么严重。
因为薛潮和她说了,他并没有早恋,薛潮是她的儿子,她非常了解他,所以她相信他说的话。
男女同学之间关系好一点,不代表就是早恋了,至于那些流言蜚语,所谓三人成虎,假的都能被说成真的,作为老师和家长也应该给孩子多一点信任。
即使遇到问题,他们当大人的也应该采用恰当的方法给予孩子正确的引导。
孩子现在处于青春期,极其敏感,如果只是一味地打压,那会更加容易造成孩子的逆反心理。
如果以后让孩子像个犯人似的,每天接受来自家长和老师的监视,那么让其他同学怎么看他们,这会严重伤害到孩子的自尊心。
牛老师却觉得,自己教了20年的书,经验丰富,见过的孩子多不胜数,显然她比薛妈更了解孩子。
早恋不是小事,孩子小不懂事,但他们这些成年人必须重视起来。
有多少孩子因为早恋而耽误了学习,甚至还做出过像离家出走这样危险的事来。
这种事,如果只是嘴上说两句,而不采取实际行动的话,那么对孩子来说就会觉得不痛不痒,这样根本不会起到任何效果,千万不等到问题严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否则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所以在这件事上,当家长的一定要听她的,也一定要配合她。
徐妈和薛妈不同,牛老师的这番话她听进去了,尤其她觉得自己家的还是女孩儿,女孩儿本就容易吃亏,自己女儿又已经受了影响,成绩变得这么差,所以认为牛老师说得非常有理,确实得听牛老师的。
因此徐妈不顾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在场,不顾薛妈、薛潮在场,当场就批评教育了徐安安,她让徐安安向老师认错,并做出保证。
徐安安的脸色极差,可她就是不发一言,目光直勾勾地看向窗外。
她越是这样,徐妈就越是来气。最后徐妈忍不住抬手对着她的后背狠狠地打了一下。
谁也没料到,这一下刚打完,徐安安突然就奔向了窗台。
她一脚踏上椅子,然后踩上桌子,用力推开窗户,伸手抓住窗框,紧接着就向窗外跨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屋里的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电光火石间,薛潮出于本能,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狂奔过去,在徐安安一只脚已经迈出窗外时,一把拦腰将她抱了下来。
他的这一举动彻底惊醒了在场的其他人,大家手忙脚乱地聚了过来。
与刚刚的沉默相反,此时的徐安安情绪异常激动,在薛潮的怀里不断挣扎,力气出奇地大。
没办法,其他老师只能帮薛潮一起制住她,防止她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
徐妈被吓得嗷嗷大哭,抓着徐安安不撒手,嘴上还大喊着:“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是死了,你要我怎么活啊!”
牛老师也被吓得不轻,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她敢说今天说的那些话、做得那些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学生好,她哪里知道自己学生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
这可是3楼啊,这要是跳下去,不死也得落个残疾。
如果今天真的出了事,那她绝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牛老师甚至觉得自己以后怕是再也不敢批评学生了。
自那以后,徐安安就一直没来上学。
听闻徐妈一直在家陪着她,不敢离开她半步,还给她请了心理医生。
后来徐妈到学校来给她办了转学,他们一家人更是搬离了S市,徐安安也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徐安安是走了,可薛潮的日子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
事情发生的那天,有些学生因为打扫操场所以走得比较晚,结果亲眼目睹了徐安安要跳楼这件事,后来这件事就被传得全校皆知了。
很多人都知道那天徐安安和薛潮被找了家长,由此各种推断和流言一时间更是传得满天飞,还伴随着许许多多难听的话。
从此,薛潮不仅要遭受全校学生的目光洗礼,还要接受大家的各种指指点点。
薛潮也不知道该恨谁,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除了平时处得比较好的几个哥们儿外,薛潮几乎不和任何人接触,尤其是女同学。
他自动竖起一道隐形的屏障,将自己和外界隔离。
有天课间,一个平时就比较嫉妒薛潮的男生,在和自己的同桌聊天时,刻意用其他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挑衅薛潮。
他故意说道:“所以说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好,你就像某人,魅力多大啊,能把人家女生迷得团团转,甚至心甘情愿地为他去跳楼,这事儿咱可干不出来。”
薛潮在听完这话之后,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地走到那人面前,突然伸手薅住对方的衣领,将其一把拽起,一路拎到教室后面,然后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一只胳膊掰到身后,另一只手改抓他的脖颈,将他的脸直接怼到墙上。
薛潮学过几年散打,又一直注重运动,所以他抓人极有技术,身上又全是肌肉,因此力气很大,对方挣扎了一阵根本挣脱不开。
薛潮抓着对方手腕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对方就忍不住“啊啊”大叫了起来。
教室里的人都惊呆了,连走廊里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班级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薛潮对那人道:“我忍你很久了,本来不想徒生事端,但是你给脸不要脸,所以我就给你点儿教训。”
紧接着,薛潮大声对所有人道:“除了他,其他人也都给我听着,外面的人听见了也给我告诉其他班的那些管不住嘴巴的人,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从今以后,谁再提徐安安,再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我不怕被告老师,也不怕挨处分,更不怕被开除,不信的就来试试看。”
说完,他手上又加了几分力,对方又“嗷嗷”叫了两声,他这才放了手。
看着那个人失血变白的左脸,众人才知道薛潮使了多大力。xiumb.com
从前薛潮的警告还只停留在口头上,这一回他不仅动了口,并且还真的动了手,他如此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一个和他同龄的男生,并让对方毫无反抗之力,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声音冲击,真真是给了众人一个有效的警告。
至此,真的没有人敢再提徐安安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薛潮的生活总算平静了下来,但他依然只和那几个比较亲近的哥们儿来往,自动屏蔽了其他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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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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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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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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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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