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解释时,她也在仔细地回想。
她那天似乎是隐约听见了他们好像也有笑话其他同学,现在想来他们当时说的那些好像确实与事实不符,只是自己当时心有所想,所以就给忽略掉了。
不过就算没有这些,当他这么费心费力地和她解释时,她其实完全没有丝毫犹豫地就选择相信他了。
也许她心里想要的不过就是他的一个解释。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并不想和他gameover。
只是他的解释让她明白了,她在他心中并不是那么地差劲。
尤其是他最后说的那一段话,把她说得那样好,那些溢于言表的夸赞,令她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是如此地正经、如此地直白。
邹璇觉得自己像被灌了蜜,心里止不住地发甜。
可再一想到自己曾经对他说的那些话,对他的态度,她又感到一阵汗颜。
薛潮是解释完了,但是他拿不准邹璇的想法。
他不知道她是否相信他的解释,毕竟当初那些话任哪个当事人听了都会误会。
没有得到邹璇的回应,薛潮又想了办法证明自己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挨个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亲自给你解释。”
“不用了,我相信你。”接着,邹璇又向薛潮真诚地赔礼道,“对不起,都是我误会了你,我向你道歉,还有前几天我对你说的话、对你的态度,我都道歉。”
“你不用和我道歉,不知者不罪。虽然是玩游戏,但是那些话确实容易让人误会。那些话那么伤人,是我该和你道歉的,对不起。”
语言是会伤人的,薛潮真的很懊恼自己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了邹璇。
“不,是我没有问清楚就误会了你。”
薛潮不会因为邹璇这样说就真的怪她,因为他清楚,在那种情况下,误会是正常的。
邹璇毕竟是一个女生,有她自己的自尊和骄傲,在听人说了那样的话之后,怎么还好意思跑到人家面前与人对质,万一人家说的是真的,岂不是受二次伤害。
他甚至要庆幸,邹璇最后听了他的解释,信了他的解释,不然他在她心中不就成了一个当面和人家朋友情深,背后说人家坏话的无耻之徒。
“那我们不计较是谁的错了好不好,我们已经和好了,是吗?”薛潮直奔此次谈话的主旨。
“嗯。”邹璇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薛潮道。
“什么?”邹璇一脸疑问。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若心中对我有什么疑问,就来直接问我。还有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掰了,我希望我们也能堂堂正正地告别彼此,不要一言不发就转身离开。”薛潮郑重道。
“好,我答应你。”邹璇同样郑重地回复道。
把话说开了,这些天笼罩在两个人心头上的阴霾终于散去,两个人的心情忽然间变得明朗了起来。
“其实,”可能是当下的氛围太好了,邹璇忍不住想和薛潮说上一些心里话,“你说我的那些话,说得也不算都错。其实我确实脾气不好,我很容易生气,只不过和人生气伤感情,我很少把脾气发出来而已。”www.xiumb.com
“老师课上讲的那些知识,你看你一听就懂了,甚至看看书就明白了。可是我不是,我总是感觉那些知识很难理解,有时明明都是一样的考点,不过就是换了个题型,我就又不会做了。这三年,要是没有你,我根本就不会进步这么多。”
“还有,我确实懒,我就是那拉磨的驴,要是没有小皮鞭抽我,我根本就不打算动。要不是必须得去上学,我真希望每天都可以睡到10点再起床。我根本就不爱学习,更讨厌做题。”
邹璇将自己的缺点一股脑儿地道出来,尽管她想在喜欢的人面前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可假的就是假的,虚幻的泡沫总有会破碎的一天。还不如让他早早了解了自己,再决定是否要和自己做朋友。
“我从没见你发过脾气,也没见你和别人发过脾气。我给你讲题,也就只有物理偶尔需要多讲几遍,人都有弱项,你物理偏弱也很正常,其他科的我几乎都是讲了一遍你就懂了。你上学从没迟过到,刷题刷得比我还起劲儿,所以你说的这些我是真没看出来。”薛潮笑道。
这样的邹璇真实又鲜活,更会令人觉得可爱。
“脾气好和勤奋那说明我装得好呗,至于你给我讲题讲一遍题我就懂了,那只能说明是你讲题讲得好。”
“要是能装得了一辈子,那就是真实的了。谁不想随心所欲地活着,可人生不就是这样,总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你以为我很聪明很勤奋吗?再聪明要是不努力,最后也会是伤仲永的结局。我也想睡到自然醒,起床后打开电脑先玩上一局,然后再出去打个篮球,这多爽啊。”
薛潮的开解真的很管用,邹璇笑了。
他的话让她觉得她和他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他也并非遥不可及。
他和她是有共同点的,他和她一样需要努力,努力地学习,努力地应付生活中的是是非非。
薛潮心中还有一个困惑,为了和邹璇之间不再有隔阂,他说道:“我还有个疑问想问问你。”
“你说。”
薛潮斟酌了一下,说道:“你提到徐安安的那番话我不太理解,孙兴凯到底怎么和你说的?”
随后他又加上一句:“你放心,我没有怪你或是孙兴凯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不想再和你有什么误会。”
邹璇完全把这一茬给忘了,如今再被薛潮提起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当时说的时候满腔愤慨,更是因为太喜欢薛潮,而不自觉地将自己与徐安安做了比较,可是她和徐安安本就没有可比性啊。
邹璇避重就轻地回答道:“孙兴凯就说因为徐安安,你差点儿和所有女生划楚河汉界。”
邹璇说的话和孙兴凯说的话大概意思差不多,可薛潮还是不明白,这样一句话怎么会让邹璇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他头脑一转,换了个问法:“所以,你以为我和徐安安是什么关系。”
“你们……”邹璇觉得有点儿难以启齿。躲是躲不过去的,她最后小声道:“你们以前不是男女朋友吗?”
薛潮耳尖,自然听清了她说的话。他只觉得自己听到个惊天大笑话,一时间无语。
“当然不是!”薛潮斩钉截铁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
“稍等一下。”邹璇不得已打断薛潮,因为她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走到一旁接起电话,邹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邹璇才意识到已经快9点了,这么晚还没回家,难怪邹妈给她打电话。
邹璇找了个借口敷衍了几句,并告诉邹妈自己在路上马上就要到家了。
挂断电话,邹璇正想跟薛潮说回家的事,她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邹妈已经催了,她也不敢再耽搁。
还没等她开口,薛潮率先道:“已经很晚了,走吧,先回家吧,剩下的咱们明天再说。”
两个人并肩往回走,走到分叉路口,分别的时候,薛潮对她说:“我先跟你说清楚,我没和徐安安谈过恋爱,我也没和任何人谈过恋爱,具体怎么回事我明天再告诉你。明天8点半咱们老地方见。”
“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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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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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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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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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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