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思索下来,明明最近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她实在没有理由排斥他。
也许这可能只是他的错觉,她这个周末是真的有事,毕竟他们俩关系好得没话说,邹璇是个心思单纯的人,没必要扯谎骗他。
孙兴凯这个人与自己不同,他极善交际,拥有社交牛逼症,让他去找邹璇说说也好,多磨上一磨,没准邹璇心一软,就百分百答应下了。
“那好,就给你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你要是能把她请来,剩下你还想邀请谁,都你说了算。”
“那就把全班同学都给请来,怎么样?”
孙兴凯本来只是想跟薛潮开个玩笑,一个班这么多同学,各自都有各自的小团体,不是一路人也凑不到一块儿去。
其实人要是太多了,也玩不好。团体活动,控制人数很重要。况且若是真的请了全班同学,那得是多大一笔花销。
薛潮一时间没答话,就在孙兴凯以为自己的玩笑开大了,想要找补回来时,薛潮说道:“行,只要提前确定好能来的人数就行,方便我这边提前订包房。”
孙兴凯忍不住“啧啧”两声,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人,长得帅,学习好,还这么有钱,真是让人酸得牙根痒痒啊。
“我开玩笑的,再请几个女生就行。”孙兴凯拍了拍薛潮的肩膀。
“可以,但是你别忘了前提。”薛潮提醒道。
“我知道,不就是请邹璇嘛。”
“对了,你不是喜欢我那个飞机模型吗,你要是能搞定,它就是你的了。”
“真的啊!”孙兴凯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对薛潮的那个飞机模型可是垂涎很久了。
“那说好了啊,你就等着看吧,我必须把邹璇给你请来。大哥出马,必须一个顶俩。”孙兴凯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
激动劲儿过去,孙兴凯突然就想把一直埋在心里的那些小九九问出口。
他想着自己和薛潮的关系这么好,问一问应该没什么吧。
“兄弟,我问你个事儿,也没有别的意思,就问问,我也不会跟别人说。”
“什么?”
“你是不是有点儿……”孙兴凯觉得这么问不好。
“你对那个谁……”他想了想,好像这么问也不太好。
“就是你……,你……”孙兴凯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薛潮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想问什么?”
看着薛潮那一脸坦然却隐隐带有几分严肃的模样,孙兴凯说什么都问不出口了。m.xiumb.com
他初中就和薛潮一个班,两个人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对于薛潮这个人的性格、喜恶、乃至底线,也算了解。
他想了想,为了友谊长存,还是歇了这份儿八卦的心吧。
“算了,没什么。”孙兴凯讪笑道。
“你确定?”
薛潮面色沉稳,眼神犀利,孙兴凯有种自己要被他看穿了的感觉。他暗自庆幸自己刚刚没有瞎问。
“确定,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坚定道。
孙兴凯这个人,说好听点儿是有韧性,说难听点儿是脸皮厚,死缠烂打什么的,不在话下。
邹璇被他磨得心烦意乱,实在想不通他劝她怎么比薛潮劝得还起劲儿。
孙兴凯当然不能说出薛潮许诺给自己飞机模型以及允许邀请其他女生去的这个极具诱惑的提议。
邹璇不松口,他也不走,他就和她一直“讲道理”,一直“讲道理”……
“如果是薛潮去年过生日,或者是明年过生日,其实过不过都无所谓,但是今年的这个生日,它不是一个普通的生日,这是他的18岁生日。
一个人过了18岁生日就代表他成人了,这是多么具有重大意义的日子,要不然就以薛潮平时那么低调的性格,怎么会这么突然地、高调地办什么生日会。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当年要不是看到他准考证上的信息,我都不知道他生日在什么时候。”先是晓之以理。
“薛潮是个多么重视朋友的人你也清楚,你要是不去,他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也挺难受的。”接着动之以情。
“你说你平时和薛潮关系这么好,你要是不去,这不是不给他面子吗,还算什么好朋友,我都替他感到痛心。”最后使出激将法。
邹璇本来就对去不去这件事摇摆不定,如今被孙兴凯这么一激,她忽然觉得自己如果不去好像真的是很对不起薛潮,对不起薛潮待她的这份情谊。
邹璇的内心松动了,可还没等她松口,孙兴凯又开始接着劝。
“这天天学习,学得闹心死了,咱们就趁着那一天,大家一起好好放松放松,还有人买单,多好啊。”
“还有你放心,不是只有你一个女生,我们还叫了其他女同学。但是你要知道,女生里就属你和薛潮最熟,你要是不来,不是那么回事。”
孙兴凯越说越上道,越说越起劲儿。
“真的,这么多年了,我从没看薛潮和哪个女生相处得这么好。初中那会儿,他跟女生相处得也还行,但是也就是普通同学间的一般相处。结果当年徐安安那事一出,给他整得,我都以为他从此要和所有女生划楚河汉界了。”
“徐安安是谁?她怎么了?”邹璇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名字,根据前后事件关联,这人应该是个女生。
“卧槽!”孙兴凯忽然面色大变,咬着牙关语速极快地嘀咕道:“我怎么提她了,薛潮知道还不干死我。”
孙兴凯感觉百爪挠心,急忙解释道:“你当我没提过这个人,你也忘了这个名字,你千万别跟薛潮说。”
之后他又更加慎重地加了句:“总之,千万、绝对、一定别在薛潮面前提起。不不,是在谁面前都别提,切记。”
邹璇对孙兴凯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原本听了孙兴凯之前提到,薛潮因为徐安安要和所有女生划楚河汉界的事,心里满是疑惑,毕竟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是她所不了解的。
可转眼间,孙兴凯变化如此之大,这让邹璇的心不禁一沉。
这个徐安安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让薛潮想要和所有女生划楚河汉界?
为什么她的名字让孙兴凯单单提到就如临大敌?
这个名字为什么会成为在薛潮面前不能提及的禁忌?
接着,孙兴凯如汽车漂移一般立马又把话题引回到薛潮的生日会上,说起话来像“突突突突”的机关枪一样。
他既想赶紧把“徐安安”三个字从邹璇的记忆中剥离出去,又想着完成自己本来的任务。
邹璇虽然面上看着沉静,可她的心里早已是一团乱麻。
她像是在听孙兴凯说话,可她自己知道,她什么都没听进去。
脑子里的思绪快得抓不住,却又在下一刻全部放空。
她在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中只剩下一个疑问:那个徐安安和薛潮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想问孙兴凯,然而此时上课铃打响。
孙兴凯根本不给邹璇反驳的机会:“咱们说好了啊,周日你一定得来啊,就这么说定了啊。”
说完话,他就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邹璇根本没有心思追上去反驳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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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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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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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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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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