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栀是在男人的怀中醒来的,一睁眼就看到了男人强壮的胸肌。
她大脑顿时当机了。
下意识地动了动腿,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季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什么情况……
身旁传来男人匀称的呼吸声,季栀僵硬地往旁边看去,霍少阳放大的俊脸毅然出现在眼前。
睡着的他,脸颊轮廓更加明显了,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少了些平日的冷漠,反而多了些温柔。
可是季栀一点都没时间欣赏他鬼斧神工的容颜,身体传来的疼痛提醒他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季栀无措地哭了起来,守了二十年的……就这么被他拿走了……
这个臭男人……
悠悠然听到哭声在耳畔,霍少阳睁开锋利的眼睛。
印入眼帘的,就是女孩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她正哭的一抽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阿栀……”他忐忑地直起身子,一双沉闷的双眸,看向别处。
昨晚全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私心。
他内心七上八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赢得女孩的原谅。
会不会被厌恶……
季栀哭着,坐了起来,用床单裹住自己,气的用锤头用力锤在他宽阔的后背,“霍少阳……”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忍着身体的疼痛,爬到了男人的面前,和他面对面坐着。
霍少阳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见他眼中的情绪。
是自责,是心虚,是愧疚。
季栀见他不说话,更加生气了,眼泪就像掉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瞪着他。
“对不起。”
男人突然开口,道歉。ωωω.χΙυΜЬ.Cǒm
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私欲,女孩的美好让他把握不住,甚至想占为己有。
他肮脏,龌龊,卑劣。
他不企图女孩会原谅他。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季栀抿着嘴,她都快痛死了。
结果这个臭男人一句话就想了事?
霍少阳这才抬头,准备掀开被子检查她有没有伤到,“我看看……”
“你不准看!”季栀快速地拍掉了他的大手,用力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不让他碰。
霍少阳垂在半空中的手僵住,无力地收了回来,手指不自主握拳。
女孩红的像小兔子的眼睛瞪着他,似乎要把他看出一个窟窿才甘心,那眼神仿佛受了天大的屈辱。
季栀直白的,委屈的,不甘的眼神让霍少阳忽视不了,男人紧紧抿着嘴角,“和我做让你这么讨厌吗……”
他低声呢喃着,眼神有些空洞。
季栀一噎,气的说不出话,只是胸口起伏着,依旧瞪着他。
“你还说!”女孩裹着床单从床上站了起来,结果因为腿软直接跌了下去,女孩惊呼。
霍少阳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抱住她,搂入自己怀中,不让她掉下去。
可是刚平稳,女孩就挣扎了起来,“放开我……不要你抱……”
她一把挣脱他,可是床单差点脱落,露出她的香肩,季栀赶紧抓住裹在自己身上。
霍少阳张开大手,想抓住她,可是女孩已经快速下了床,站在床边,离他几步远。
“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吧……”季栀裹着床单,抖抖索索地捡起地下散落一地的衣服,慌忙进了衣帽间。
三下五除二就快速穿好了衣服,她不敢细看身上那些红红的印记,连忙就开门往外走。
“阿栀……”男人慌张起身,拽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看着她,欲言又止。
如果今天让她走了,她还会回来吗?
霍少阳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卑微。
季栀眼神瞬间看向别处,刚才是在床上,还有被子的阻挡。现在没有任何阻挡,男人赤裸着上身,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平角短裤。
他不黑,也不白,正正好好的小麦色,大腿肌肉膨胀,腹肌和人鱼线没在裤子边缘,男性力爆棚。
那小麦色的胸肌上,腹肌上,还有一道道红痕,似乎是……指甲抓出来的。
季栀无地自容,往后退了一步。
霍少阳却靠前一步,大手搂过她的细腰,“阿栀是要离开我吗?”
季栀难为情地推推他,现在是自己的胸膛贴着他的胸膛,很……
手不经意碰到他的肌肤,烫的不行。她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放开我……”季栀不禁有些腿软。
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有骨气。
霍少阳自然看出了她的羞怯,“阿栀不离开我,我就放开。”
季栀咬牙瞪他,白皙的脸蛋上多了些粉色,“你是孩子吗这么幼稚?”
霍少阳挑挑眉,继续搂着她,“我说到做到。”
他其实心里也没底,他不知道继续这样亲密的动作,季栀会不会生气。
但他离不开她,他不想放开她。
季栀咬唇,不满地委屈,小手只能背在身后,才能不碰到他。
她才不会在他的淫威下屈服……
霍少阳见她不说话,心跳了一下。俯下身准备去吻她。
他吻到了,封住她柔软的双唇,温柔地亲吻,大手抚摸她的后背。
季栀察觉到他想做什么,立刻开始挣扎,小手去推他。
可是面前的男人像一座大山,怎么也推不动,季栀哭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霍少阳吻着吻着就尝到了一丝咸味,他一顿,猛的放开女孩。
季栀脸上的泪水刺痛了他,他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
女孩哭着,喊着,“霍少阳,分手!”
她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她要和他分手!
听到女孩的话,霍少阳帮她擦眼泪的动作猛的僵住了,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哭花的小脸。
大手不自主握拳,周身的气息温度都降了许多,覆盖上了冰冷的寒冰,紧紧咬着后槽牙,冷硬的下巴紧绷着。
“分手!”季栀擦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就往外跑去。
她跑的很快,她要回家。
分手这两个字就像魔咒一样,一直盘旋在男人的脑海里。
他后悔地想杀人,猛的一拳打在了旁边的墙上,顿时大理石墙上被砸出了一个血洞,男人的血一直往下流,滴着。
可他似乎就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坐在床上,看着血沿着自己的手,一滴一滴,流在地上。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是谁害得他们变成这样呢?
是他吗?
不。
是那个该死的下药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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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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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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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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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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