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产业忽然间就大幅度衰败,报上来的是对面新开了一家,瞬间就把客人截流走光了。酒楼如此也就罢了,杂货铺也这样,成衣店也如此。家中子弟往日所做的一些事,本以被强行压下了。
此时也不知被谁揭露出来了,要证据有证据,要证人有证人。不管自己使出多大的劲,负责审查此事的人都一下清廉起来了,根本就油盐不进。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犯事的家族子弟被投入大牢里,一点办法也没有。
叫来家中子弟,仔仔细细询问家族中最近是否有人得罪过敬云侯府的人。见自学子弟面有难色,吱吱吾吾的不愿言明。不由得怒气横生。
一个拐杖敲过去怒骂道:“都什么时候了,眼见就要大难临头了,你还要替谁遮掩?就不怕连你也被牵扯进去吧?”说完还想再敲,则被旁边的人拉扯住了。
这个族中弟子从未见过自家长辈发如此大的火,又见旁边人也在劝告他。不觉冷汗涔涔,再不敢隐瞒,无何奈何的跪下。一五一十地老实交待起来。
“大小姐她不听我们的劝阻,执意要听从佩云郡主的话。在上一次的宴会中,参与了阴谋陷害敬云侯府的丁小姐,小姐趁其不备亲手给丁姑娘下了药,幸亏丁小姐懂医,没酿成大祸。还有一次在去开元寺上香,大小姐当着众家小姐的面休辱丁姑娘……”
“够了,不要再说了!”这位族长气急败乱的喝住了家里子弟。心里头真是烦乱极了,他没想到自己一向喜爱的女儿竟然如此不自量为,亲自带头去挑衅丁姑娘。
真不知道她是胆大呢还是狂妄无知。不,就是个愚蠢至极的。竟然会听从佩云郡主的话,别人不知道佩云郡主私底下也暗恋镇亲王。他们这些消息灵通的世家掌门岂能不知。
当初镇亲王还是大将军时婉拒了圣上的赐婚,许多世族贵品家蠢蠢欲动时,佩云郡主就私下连夜进宫,求见皇太后请求她给自己和大将军赐婚。幸好太后她老人家没犯傻,没有答应她这个请求。要不然就会像圣上一样被狠狠的打脸了。
而不久却禀明圣上,要求给自己和丁柔赐婚,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打脸啊。难怪佩云郡主那样忌恨丁姑娘,恨不得她死。更别说想则惩治她了,自己那个愚蠢自负的女儿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想想自己家族里的人就是被自己这个无知的女儿给害的,要是被那些深受其害的族人知道了,还不知会怎样吵闹呢?就心塞不已,一分钟都坐不住了,急急起身带着自家子弟返家去了。
这位家族掌门人的行为在场人都看到了,众人在为他家叹息之际。也后知后觉得发觉到自家是否也要查一查,家族中是否也有人犯了这样的错,自家得有个心理准备,省得到时出事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么一想,人人都开始坐不住了,纷纷和主人作揖告辞。并约定好待回家问清一切后,再商量该怎么办才好。客人们既然都归心似箭,主人则不好再挽留大家,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客厅此时冷冷清清。主人低声吩咐管家去将自家子弟招来,哎哟自家也得防范一下不是。
各家经过询问和排查,大体上掌握了一些情况。参与了此事的家族此刻是忧心从从,深怕有人来报复他们。问题是你还不知是哪一方对你下手。明面上镇亲王爷一贯的面无表情、惜字如金。
王府里没有动静,当然也看出来此事是否与他有关。而当时叫嚣着要为丁姑娘出气的还有郭老将军等一大群武将,敬云侯爷眼见妻儿受到这种不公的待遇,岂能不动怒?不会想法来找这些人的麻烦?ωωω.χΙυΜЬ.Cǒm
所以看来看去,也不知道是谁家出手的,也许还有这么一种可能。三皇子以及大皇子和七公主他们嫌这些人不够卖力,花了这么多银钱竟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岂能善罢干休,难道不会将这种心情转嫁到这些人身上?所以说现在还真不能说出,到底是谁做的,所以目前也就只能猜测等着答案了。
要问这些世家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很简单啊,每个世家都有自己或多或少的一些人马,别的忙帮不上,查查消息充充打手跑跑腿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再加上这些皇家子弟压根不把丁姑娘放在眼里,心里认为就是事发了又能拿自己怎样。因此毫无顾忌,因而只要有心去查,总是能查到的。
这让私底下帮他们办事的人情何以堪,搞不好就得当作替罪羊了。就比如这次,京城里许多人家所发生的事,让众人知道了私下里这些人家都做过什么?也有人家像刚才那位族长所想的,也许自己犯的事小,别人还来不及顾上。自家如果有人犯了,想办法抹平或干脆将人捆上送上门去任由他们处置,也许别人看到自己心诚心一软,处罚轻一些不连累家族就行。
“看来是到了要选边站队的时候了。”说这话的正是昨日聚会时的年长者,到会的正是昨日相聚的那些人,只不过那几家中有三家不在出现了,而又重新多了两家人。众人经过一夜的思考和打探消息。与会者将众人收集到的消息和情报,进行综合和分析后都缄默了。久久之后还是这位年长者打破了一室的陈寂。
“是啊,综合大伙得到的消息和情报,我怎么感觉这是皇室里的这些人是在触探镇亲王的底呢?丁姑娘只不过是无辜受累罢了。”唉,可怜的丁姑娘。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呵呵,行了老李头。你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镇亲王怎么会让自己的未婚妻娘家吃亏呢,再过几日她就要嫁入镇亲王府了,这时候动她简直就是跟镇亲王府过不去嘛。这些人又不傻。人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看看皇子们几个有事的?有事的是你们这些帮忙的人,唉,到底帮谁啊,不忙行不行啊?”
“不帮,除非你很厉害。你看看昨日被贬到宁州去做知州的那家伙,他得罪谁了?不就是那日圣上在处理大皇子的人时,多问了他一问你怎么看。他中规中矩答了,没有半点偏颇。结果被大皇子记恨在心,昨日也不知大皇子使了什么法子,他好滴滴的就被贬了。因不是镇亲王的人,镇亲王根本就不帮他说话,镇亲王都不说,谁又敢开口。可怜他只好乖乖捡包袱去宁州上任啰。”
“这明显就是在逼我们选边站队嘛,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要不我也让圣上贬我去宁州好了,省得在这儿提心吊胆的。”一个人心中烦闷,不由得脱口而出,引起了众人的侧目。那位年长者一看,是自己那不成气的三儿子。不由对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感到万分头疼。板起脸面严厉喝斥道。
“孽子,说什么混帐话!你这话一说出不知有多少人高兴。你一走马上有人顶上去,到时你再想回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费多大劲才行!”他的话引得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可到底选哪一边站队呢?大厅里的众人陷入了久久地沉思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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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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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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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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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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