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们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来给丁姑娘添妆的。丁姑娘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是我们于家军的人,如今她就要和我们的大将军成婚了,我们怎么也要有所表示吧,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这可是我们大家的心意。而且我这只是我们这支小队的,明天或许还会有人会过来的……”
一席话让众人如梦初醒,看着那不停增添的各种物件。其中有首饰、有玉镯子、有大额的银票、甚至还有房屋地契,真是应有尽有,琳琅满目。都不由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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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要多少银钱和精力来准备啊,别的小姐出阁,亲朋好友添妆的物件左不过是首饰、头面、衣物等。
很少有人将大额银钱压上去的,这些都是作为父母和家族来准备的。毕竟这可不是小数目,有这笔钱这不如自己拿着好。
可现在倒好,这些令人胆寒的将领们像会变魔术似得,不停地在给添妆盘上加码。报清单的人不停地往外报添妆的物品名称,听得让人动不已、抓心不已。
“金丝香木嵌蝉玉珠一支,红珊瑚耳环一对,五凤朝阳玉凤钗两枝,红宝石项链两条,金镶玉手镯一对……”
报单的人还在不停的报着,众人已从先前的震惊到如今的麻木了。错,是震惊到久久还没清醒过来,或者是说不愿清醒过来。想想看,原先这许多人才添置了那些零零碎碎不怎么值钱的玩意儿。
却突然走进来十几个人,然后大手笔地把那些精美雅致、美伦美奂的首饰、头面不停的往外掏。甚至还有大额银票和地契,这可真是够打脸的。
在这些精美、贵重、值钱的添妆,那可真是真真正正的让人羞愧无比,亏难刚才还有人像施恩一样,顺手从自己手腕上拿下一个成色还不错的镯子就来当作添妆的物品。
这真是让人无语到极致。当时她有多么得意,如今脸色就有多么的难看。但往外掏东西的将领们可不管这么多。当初他们走到门口时,就听到这个女人那倚老卖老用自己辈份高丁姑娘截的方式来算计嘲讽丁姑娘。
以丁姑娘为人宽厚的性子是不会跟她多计较的,但他们不同,战场上出来的诤诤男儿,最厌烦的就是这些耍弄阴谋诡计的人。
当下毫不客气、带着讥讽口吻的语气询问:“王监军,你家倒底有多穷啊?给人家丁姑娘添妆,还得你家夫人从自己手腕上拔出一只玉镯来,没钱就别送了,要不兄弟我借点银钱去买去。拿旧物送给新娘子,你家夫人这得有多没脑子啊?”
几句话说得那被人称作王监军的面红耳赤,他真是后悔叫这该死的女人来这敬云侯府给丁姑娘添妆。
他本是文官,但上次阴差阳错的以监军的身份出现在于家军里,刚开始他也如同京城里的这些人那般,看不惯特立独行的丁姑娘。wWW.ΧìǔΜЬ.CǒΜ
总觉得做为一名女子,丁姑娘的许多行为超出了《女诫》所规定的,可相处下来后,觉得丁姑娘行事颇有自己的原则,是自己太狭隘了。特别是自己在敌人围城那段时日中,所见识到丁姑娘的有胆有识、聪明智慧后,更是从内心里崇拜她了。尤其她还给自己治过伤,救过自己的性命。
而自家夫人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报答自己的救命恩人的。难怪自己的同僚们心中愤怒,用这种叽讽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自己好不容易才和他们搞好关系,得到他们的认可。此刻被自家这自以为是的蠢婆娘这么一弄。得,什么也别说了。
他阴沉着脸,走到自家那个听到他名字后就心里发寒的夫人面前,望着那张蠢笨惶然的脸,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如果无人此刻真想掐死她了。
阴森森说道:“我当时叫你来干什么的?是让你来给丁姑娘添妆,还是让你来给丁姑娘添堵的?我事先给了你一千两银子叫你去首饰店给丁姑娘选的首饰呢,在哪还赶快拿出来?”
在众人面前被自家夫君如此喝斥道,这位王监军夫人觉得自己颜面大失。都是因为丁柔这个贱人看的自己被自家夫君当众责骂,不由得狠狠的瞪向丁柔。
丁柔不由得苦笑,自己这是又给自己招仇恨了?王监军眼见自家夫人不知悔改,反而将丁姑娘给恨上了。怒火顿时从心中起,一把拽过她,低声喝斥道。
“你到底有没有脑啊,如果不是丁姑娘出手相救,我恐怕早死了。你难道认为我的命连一千两银子都不如吗?”声音虽低,却是实实在在地入了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当然不是了,夫君的命怎么会一千两银子都不如呢?那可不是一千两银子能比的好吧。王监军的夫人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反驳她家夫君这句话。她就不傻,如果夫君都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在这个男权至上的社会里,她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人,该如何在这个大家族里自处。
王监军的夫人是王监军年轻时下放地方当县令时娶的,是那个县的一个豪绅的女儿。可放在这满是达官权贵的京城里根本不够看,因此受够了家族中人的白眼相待。
好不容易上次跟着于家军立了功,日子这才好过一些。要是自家夫君出了什么意外,那对自己来说,可真是灾难啊。
想到这不由得万分感激挽救了丈夫性命的大夫。不对好像夫君说了,他的命是丁姑娘救回来的,这才回想起来,曾经听人说过丁姑娘医术高超,在战场上救过许多人的性命。
这么说自家夫君也是其中一个?这么说来,自家夫君出一千两银子叫自己去首饰店,打一套头面送给丁姑娘,那倒是说得过去了。
哎哟,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蠢事啊,有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别说一套了,十套也是必须给得呀。自己还想把那套头面藏起来,只想以一只旧王镯忽悠过去。这哪是扫丁姑娘的脸面呀。
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在打自家夫君的脸面,让他在众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原本还觉得自己万分委屈的王监军夫人,此刻却是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给丈夫带来了多大的难堪和麻烦,顿时觉得羞愧难当。
面红耳赤的从贴身丫环那里接过早已准备好的头面,双手捧着走到丁柔面前,满脸通红的诚心诚意地道歉道:“丁姑娘,请原谅我的一时糊涂,听信了别人的谣言。为了那些蝇头小利被别人利用了。这才是夫君吩咐我给你选的添妆头面,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不识好歹,请千万别责怪我夫君。”
王监军夫人的话说得很诚恳,也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这个京城里,有人在暗地里针对着丁姑娘。似乎想把丁姑娘的名声搞臭去。难怪这段时日来,像王监军夫人这种不解真相又有些贪小便宜的人,就成了打击丁姑娘的武器了。
敬云侯和众将领将目光投向那些在场的夫人和小姐们,这些被人当成枪使的夫人和小姐承受不住这些犀利的目光,面红耳赤地不由得点头称是,并拿出了暗地里收了别人的二百两银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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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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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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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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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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