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自己在圣上这儿开先例的事还真不少:小小年纪就开始做了守成帝的暗卫,第一个从做暗卫改行改为到沙场做将军的。这是从没有过得事,至今仍让那些人羡慕不已。再者则是当场违抗圣命,拒绝圣上赐婚的。
竟管圣上为此事当场大发雷霆,拂袖而去。但也仅此而已,他半点惩罚都没有。这点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圣上对他会宽容至此。为此许多大臣们私下议论纷纷,说他挟功自傲,不将圣上放在眼里,但圣上因他刚立在不世战功,心中高兴将他的不敬放在心上,圣上宽容大度,是个明君。
听到这些闲话,他内心里真是哭笑不得,敢情因为圣上的乱点鸳鸯谱,所造成后续的一系列麻烦反而是自己的做了?如今造成这个局面,他也是很烦恼的好不好,谁愿意没事给自己找个强大的敌人。
说到底,这一切的根缘都是在那个可恶的玉灵郡主的身上。当然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当初为什么要考虑到临王的面子问题,应该在玉灵郡主云天哥哥长,云天哥哥短,试图接近自己时,那时就应该打破她的幻想。表明自己的立场,使她不敢肖想自己,那么也就没有后面这许多事了。
这里于云天心里在七上八下、胡思乱想着,那边守成帝早已翘首以盼于云天的到来。虽然面上无显,仍是帝王的威严。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时不时用眼角瞅一下大殿门口的动静。则是充分暴露出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臣于云天叩见圣上,愿吾皇万万岁。”一声话语打断了自从小太监带于云天进殿后,就直保持缄默状态下的守成帝。守成帝激动万分、心情极其复杂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恭恭敬敬给自己行着大礼的年轻人。
因为他的骁勇善战、杀决伐断,洗刷了自己登基以来最大的耻辱,将被郭奴人侵占了的三座城池。自从自己的皇后去世之后,为了他的生命安全,自己费尽了心血,做了无数的安排,再经过他自身努力,才铸就了他如今的成就。琇書蛧
“行了,起来吧。我们父子之间不是正式场合,不用行如此大礼。”守成帝轻描淡写的两句话,犹如石破惊天,震得于云天半天愣不过神来。唯恐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吓地自己不由自主地“卟哧”一声又跪了下去,头仆得低低地。用细如蚊虫的声音说道。
“陛下,臣惶恐。”心里在不由低咕着。圣上没事吧,竟然对自己说我们父子之间无须行此大礼。自己上朝这么多年来,圣上哪次不是静待自己行完大礼后再说活。记得自己在当他的暗卫时,还曾经做错事情被罚跪过三个时辰,可没听到他说我们父子之间无须如此多礼。
对了,圣上说了父子二字。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圣上日前在调查自己的身世,然后才出来什么惊人的内幕……
守城帝看着听完他后,就一直呆立在原位,傻愣愣地望着他没有任何反应的于云天。知道自己的话惊呀到他了。可将来做为一个帝王,比这更荒诞的事情都可能遇到。岂能这般没定力。枉费他费尽训练了他那久。
不由得恼羞起来,合着自己做他的父皇还能把他吓成了这样。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水,猛得就往他脸上泼去。茶水撒落在了脸上、头上。让他下意识了摆了摆头,甩掉了落下脸上、头上的水,惊愕地抬起头望着他。
“清醒了吧?臭小子。我是你爹让你如此不可接受吗,简直是伤朕的心。”瞧着平日里高高在上,一贯清冷威严的圣上。此刻朝他吹胡子瞪眼睛,怎么感觉那么喜感呢?忍不住“卟哧”一下笑出了声。瞬间也化解了刚才紧张尴尬的局面。
也不等站在自己面前的圣上开口,自动自发地站了起来,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顺口说道:“老爹,茶水是拿来喝的,可不是拿来洗头洗脸的,孩儿现在口渴了,还有茶不?”说完俩人都愣住了,相互看了看,共同笑了起来。
守成帝亲自给自己的儿子倒了一杯茶,心情异常激动。二十几年了,做梦都想听到这个儿子叫自己一声“父皇”,此刻儿子不负自己的期望,甚至更超越了自己的期望,像普通的人家一样,称呼自己“爹”。此声“爹”让自己倍感亲切。
笑眯眯地望着正在喝着水的儿子,慢悠悠地说道:“我知道你有满腹的疑问,我今天会告诉你全部的实情。”说完示意于云天跟上他的脚步,向着寝宫的深处走去。到了床前,守成帝在床头一个凸起地方顺时针转了两下,床便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向两边移开,露出了一个深幽幽的地道。
他顺手拿过床旁的火具,示意于云天跟着自己走下地道。俩人走下地道,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房间里。于云天按下自己满腹的疑问,缄默着跟在他的身后。站在房间里,环顾四周,见四面墙壁上挂满了同一个女人的画像。
于云天默默看着这个女人的画像,内心里感到一阵柔软。只见图画上或立、或站、或卧。不管是有着怎样的姿态,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笑得特别的温柔和温暖。让人心里暖洋洋的。于云天脸上不由得露出发出内心的笑容。
在于云天目不转晴,仔细端详着这些画时,守成帝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个自己为之骄傲的儿子。等他看过一遍后,才细细跟他述说:“天儿,这是你母亲临元皇后。你的真名叫做梁云天,是我的嫡子。可是二十多年前发生了一件事,父皇不得不忍痛将你连夜送出宫去……”
在守成帝缓缓地讲述中,于云天知道了自己的离奇身世。也从中了解到了为什么他父皇那么想要他和临王府进行联姻。只是怕他的势力不够强大,在登上皇位的路途上崎岖坎坷,阻力颇多,这才想借助临王在朝中的影响力。
在了解到守成帝的意图后,于云天总算明白了守诚帝当初让他当暗卫,在转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并在闲时常召他入宫,给他讲解朝堂大事的缘故了。
“父皇,你这是……”于云天惊悚地看着守成帝手中的圣旨,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嫡子二皇子梁云天。守成帝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然后双手拍掌,从外面走进来好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其中有两人竟然还是他军中的将领。
这些人进来后,直接朝他抱拳下跪行礼,齐呼:“拜见二皇子。”经守成帝的介绍,知道这些人是隶属于皇帝的几支神密军队的首领,有些单独成军,有的穿插在各个军队中,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是皇帝亲自掌握在手中的亲卫。
于云天心里一阵温暖,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孤儿,父皇时时在关注自己,暗中保护着自己,为了自己的顺利成长,真是费尽心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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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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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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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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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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