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里直叹口气,微皱着剑眉,凶狠的瞪着因丫头嫣然迷人笑容,而频频向这边望过来的惊艳目光,直到那些人因承受不住他那犀利迫人的目光,而将目光转向一旁才罢休。而这一切私底下的较量,丁柔那是丝毫不知。只是一个劲的在和别人砍着价钱。
于云天叹口气,感到自己近来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自己这个“姐姐”好像却来越小气抠门了,自己在病时怎么会觉得她美丽大方呢?瞧这为了几文钱跟别人讨好献媚的样子,啧,啧,真心受不了啊。
那付俏模样怎能轻易闪现在别人面前呢?那可是一个年轻后生,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模样,笑不露齿懂不懂?真是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云天随手扔过十多个铜钱,拿上买的物品,拉起正在喋喋不休的丁柔就走。
正说得眉飞色舞的丁柔,在毫不防备之下被扯走。心里自然有些不悦了,但在众人面前,不想落了于云天的面子,毕竟这可是打虎大英雄,自己身上还怀揣因他而赚来的一万两银票。
那可是一万两啊,虽说是那些有钱又有闲的人们,打了抢那张新出炉的虎皮而哄抬起来的。但那一万两毕竟是落在了自己手上不是。说实话,到现在她还是感觉到自己脚走起路来是飘飘的,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啊。
“我说丁姑娘,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连叫唤你几声都不见你应一声?”于云天不满自己被丁柔长期间的忽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下,见她一直在发呆仿佛没看到一般,便略带委屈的问道。琇書蛧
听到身边人的问话,丁柔才发觉自己刚才神虚太空,不在状态之中了。真是的,没想到前世爱发呆出神的乱毛病,会延续到今世里。幸亏有这个武功不凡,已变得正常的“弟弟”在身边,要不然在这寥无人烟的郊外,自己又怀揣这么多银票,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道身边这个男子,丁柔总感觉他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好像对着自己隐瞒了好多东西,虽然他跟自己说是江湖中人,因与人结仇遭人追杀,才不慎变傻从而隐姓瞒名的。可自己看他那样,不像前世中小说里描写到的江湖中人啊,倒像是长期身处高位的人。
“于公子,这是你的真名吗?我感觉到你身上藏了很多秘密噢。”丁柔接过他递过来的干粮,半真半假的问道。表面上好像是很随意的那么一问。其实内心里不知道有多紧张和期待自己对面那人的回答。
不可否认,几个月来的相处,她在内心里早已把那个傻弟弟放在了心中。本想着自己这偷来的一世,会孤苦独身过一辈子。却让自己在茫茫人海之中,对一个肮兮兮的乞丐让了心,那就俩人扶持过一生吧。却没想到因为意外而致傻的人,也会因意外情况而变得正常起来。
那他会不会因想起什么了而离开自己,比如家中的妻儿,毕竟像他这种年纪的,要说还未成亲的,简直稀缺物种。说不定家中娇妻美妾一大堆人呢,真是越想越心塞啊。早知道当初就不要多事把他捡回来了,如今可在心底里生根发了芽。
不知这世间有没有后悔药卖,她好想买一大包回来以进肚。
丁柔内心里的纠结、柔肠百转的想法。于云天不懂,他也没那时间和心情去弄懂。因为他此时也在纠结呢。丁柔再一次的询问,那略带怀疑的目光、客气而生疏的称谓。让他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自己再跟她打哈哈,用那些不着边际、半真半假的言语敷衍她,让她感觉到自己的不真诚和有所隐瞒。自己可能真得会失去她。一想到这,心里就像被什么撕扯着,生疼的厉害。
罢,罢了,原本是怕她知道太多会害怕。但如果因此而生分更是划不来的事。自己还是实话实说吧,他不信就凭自己的本事,万事小心些还护不了她。再说柔儿这丫头也不是一个不经事的人。自己也正好借此听她说一说自己的经历。因为她看起来并不像这儿那些粗野的村妇,而是一个有着良好教养家庭出来的人。
“柔儿,其实你不问我,我也正想要告诉你的,之前一直没有详细和你说,就是怕会吓着你,使你跟我生分,现在看来还是跟你说为好。”
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出来得话让丁柔惊呆了:“我真名没骗你,就叫于云天。只不过人们常称我为于大将军。五年前,在回京述职时被人陷害、追杀……”
随着对面这位潇洒俊朗男子的讲述,在丁柔的眼前呈现出了一幅幅不是那么美好的情景:皇帝渐渐步入中年,而他的皇子们渐渐长大成人。都对他那张椅子产生了浓厚兴趣。开始在朝堂上拉帮结派,抢夺政权和军权。
而像于大将军这种战功赫赫,深得皇上器重和信任的,掌握着军权的大将军更是皇子们争夺讨好的对象。也是皇子们争夺军权,想安插自己心腹时的障碍和阻力。因而拉拢利诱不成,便转而成了欲除之的对象了。这也才有了傻乞丐丁诚的出现。
丁柔心里很心酸,同时又很愤怒。这些皇子们为了个人私欲,简直是置大云国老百姓的生死于不顾,战神于大将军的失踪,让边境之地不得安宁。听说对面的夜王国有些蠢蠢欲动,朝庭上正为此而发愁……
“你失踪这些年,家人一定很担忧吧?将军既已恢复记忆,怎不回家去看看呢?”
丁柔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可话一出口,便涨红了脸,感到自己太冒失了,这种话面对一个年轻男子发问,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太轻浮。可不问心中又很不安哪。但问出来后,又才发觉到,如果答案是自己不想或不喜听到的,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家人,本将军自小便是个孤儿。长大后长年征战在外。无以成家,哪来的家人?”停顿了一会儿,黑亮如宝石般的双眸闪闪发光。热切如火的望着丁柔那白嫩柔美的面庞,轻声温柔地说道:“也不是没有家人,在我心中,苏嬤嬷和姑娘便是我的家人,你说是吧姐姐?”
这一席话,如春风般拂过丁柔的心田,暖暖的、痒痒的。让她本以涨红的脸此刻是能红的滴出血来。她恼怒的低着头:“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于云天知道小丫头害羞了,不能再逗了。再逗就要和他翻脸了。走紧换上一付正经面孔。严肃认真的告诉他,自己还未成亲,府里全是大男人,连丫环都没有一个,更别说那些姬妾什么的。当自己这么一说,便眼尖的瞧见她整个人光彩起来,有一种欢乐在往外溢。心中也不由快乐起来。
原来自己并不是在唱独角戏。柔儿对自己也是由感觉的。
丁柔也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他。然后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要不是你于大将军们来外失踪,我爹也不会被圣上派往边境守城,一守就是五年。大夫人和老夫人再怎么忌恨于我,也不敢说将我撵出府去,任凭我流落在外。”
于云天一听,心中内疚更深。面对着眼前那双含笑的双眸,轻声抚慰她道:“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他让你走出家门,拯救我啊。”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顿时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丁柔一听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原来,命运真得很奇妙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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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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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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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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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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