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箱内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在不停颤抖,被压在杂七杂八的东西内。
林逸用余光瞥去,倒吸了一口凉气。
首先看向了那面镜子,先要摆脱这种失重感,再去顾虑其他因素,倘若有诡异的东西出现,自己还有一柄木棍。
林逸发不出声,眼睛直瞪瞪得盯着镜子。
那个男孩的背影消失了,转而变成一个少年,一身褶皱汗臭的西装,双脚曲伸,手中死死握着一柄木棍背靠着木床。
那张帅气的脸庞,剑眉星目,外形媲美自己的少年,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皮囊一样,并不知控制这具皮囊的灵魂是谁?
他露出诡异的微笑,与我的表情截然不同,他光明正大得露馅了,就是为了告诉我,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这清秀的脸庞...熟悉的身高,这不就是我嘛?
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只有我一人知道,如果刘庄在此他恐怕也会有所惊吓。
“好邪!这家伙用的是什么障眼法?”
“我听说过死镜相传是一门阴招,这房间想必是死了人的房间,我能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与阴凉之感!”
“我倒听说过,晚上零点之后就不要上厕所,更不要看镜子了,总有一些自恋狂喜欢看镜子,结果呢,看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
“那家伙,开始动作与自己相似,到后来...尖叫声响彻整个公寓,男子得了抑郁症和精神疾病,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民间怪谈,然而,此行若能活着出去,势必要掀起一阵风浪,华夏开始恐怖复苏,自己的笔记本又要进行更新。
说到底,这都是人心作怪,心理各种原因而导致的,都是些吓唬自己的,却伤害了不少平民百姓。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不知何处掏出了一把匕首,毫不犹豫而利索得缓缓扎入肚皮...
好像是故意一般,这一刀并不致命,以此来折磨自己。
那双眼睛并不看着自己受伤的肚皮,血丝眼瞳死死盯着我,充满煞气与愤怒。
嗙!
那个纸箱已然来到了腿前半米,有什么东西要崩出来一般。
砰砰砰!
门在剧烈震动,也许是刘庄发现了异样,在不断尝试进入房间,奈何像是被人顶住一样,怎么也打不开。
而书柜凹槽内的瓷瓶娃娃也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从肚腩内微微发出一阵绵长惊悚的笑声,稚嫩而沉闷沙哑,回荡在房内。Χiυmъ.cοΜ
刘庄似乎也惊了,门的震荡声停了半息,又猛得震荡!
嗙!
一道模糊的影子从纸箱内如闪电袭来,将数书本击飞在地,直勾勾向自己袭来,有害己之意。
接下来的动作也奇怪,林逸反倒收起了木棍,紧接着是一阵窃惊。
手中攥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金丝锦囊,外边用一张血迹斑驳的黄符镇压,不断膨胀缩小,似乎有话要说...
林逸侧耳倾听,眼睛一转猛然大惊,好邪!
居然把人装在锦囊内,这刘庄到底是什么来头?
等等,未必是刘庄装的,但是他可能知情。
“娃,是我!”
“是谁?”
“娃,是我!!”
“难不成是...刘老汉?!刘铁柱是你吗?可是我说不出来话。”这声音就出自那锦囊内。
林逸有些犹豫,这锦囊内装的到底是不是刘老汉,另外刘老汉怎么会被装在这里头,瓷瓶娃娃又为何会在刘老汉家里,村民并不认为村里有叫刘老汉的一户人家,甚至刘老汉对村子也不熟悉。
可刘老汉也不像是鬼怪,因为他有影子,那这里头的刘老汉又是谁?
为了以防万一,林逸想到了个妙计。
林逸的脸庞流下几滴豆大的汗珠,靠在床旁勉强挪动了身子,但一刻不停得喘着粗气。
我能感觉到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甚至体力也在退步,不仅是饥饿还有饥渴感涌上心间,稍微有些肉的身体在渐渐萎缩,变得如同枯枝败叶一般,削长的骨骼清晰可见。
镜中的自己就好像吸食了摧残精神的药品一般,惨不忍睹,尤其是那两个空洞而深邃的熊猫眼。
空气中,无数道阳气被吸入死镜内,我就如同一个即将熄灭的熔炉一般,被榨取着最后的价值...
我瞬间想起了寄宿在我体内的黑太岁,我并没有吃下它也并没有与它缔结契约,如果换做别人,恐怕就已经在这个世界成为‘龙傲天’一般的存在吧。
“可是我不一样,我姓林,繁茂枝叶生命力强盛的“林”。
“我叫逸,不受拘束活出自我的“逸”,我注定就是孤独且长生的存在!谁也不能决定我的一生,只有我能决定我的命运!!”
林逸眼眸微微一瞪,好似闪过无数银芒。
将所有力气以及希望灌注在那只右手,咬紧牙关挺过去,干裂的嘴唇,流下了一缕鲜血,血液也变得稀缺。
“我还不能死!给我起!!”
原本无力的右手,在这一刻,流动了一丝力量,生命的最后一刻灌注在其中,林逸的念头寄托在锦囊中。
“出来吧!刘老汉!!”
锦囊在这一刻回应一般,黄符纸飘在一旁,锦囊打开的一瞬,就有万缕黑色的煞气从中飘出,而在这万缕黑色煞气中,却有一缕黄色的气,很是熟悉,它在空中飘动几回后,一股劲冲向死镜。
咚咚咚~
身后的窗户涌上一股河水,而书柜内的瓷瓶男娃的耳朵被猛得撕裂。
河水冲刷到死镜上,死镜被扑了一滩水。
而那男娃的耳朵,如同肉中剔骨,将软骨取了出来,化为粉末参到水中。
白色的骨粉在水中缓缓流动,透过水就能看见死镜中的“我”,两双恶狠狠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一道上半身裸着的瘦弱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从脊椎部位冒出了毛茸茸的白色狐狸尾巴。
它以手为笔,以镜为指,在镜子上缓缓划动,镜面上的骨粉也被划开如同,笔走蛇龙,行云流水一般,不一会便用骨粉在镜子上化成了一道符。
符成!
隐约在被划开的符骨粉的缝隙间看见情况。
只见镜面并没有林逸的镜像,反而是出现了一个身着红衣披风的男人。
诡异的瞳孔就如同通过镜面间的符号缝隙盯着我,光是隔着那人身影就要吓出心脏病了,难以想象,林逸为何还能如此淡定自若。
他单手掐诀抵触着镜面,双目微闭一脸无谓,在一阵呵令下,怒目圆睁道。
“聒噪,区区死房能奈我何,这等小把戏能入我法眼?也不看看我是谁!”
双指向镜面一指!!
乒铃!乒铃!!
一阵玻璃破碎之声传来,镜子碎了,碎了一地,破裂成为了无数锥形的玻璃碎片,落在地上。
再向地上看去,那粘在玻璃碎片上的骨粉竟然飘起一阵阵黑烟,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散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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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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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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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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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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