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
“所以，用你绝情绝义最强的一击……恰好也叫做断虎道的天武杀道杀死了你的师尊白虹虎……这真是莫大的巧合……？”正邪倒是更关注这一点，前面的什么战斗啊，什么军道杀拳啊，什么巴拉巴拉的让她觉得发困得都快睡着了，到了最后才感觉有些意思。
先代全程没有发言，只是默默地坐在板凳上，随着李元海的描述动作着，在他讲到愤慨之时双拳紧握；在他讲到奢靡之时啧啧称奇；在他讲到武行所见时浑身止不住怒颤；在他讲到自己如何与白虹虎决一死战时更是摆出着拳击手般的架势，就仿佛她身临其境在与白虹虎决一死战一般摆出着架势。
不过李元海也自然与她一般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没有注意到先代的动作，中途一次水也没有喝过，沉浸在过去时光之中，虽说并不愉悦，但那一战的确是印象深刻。
“或许吧，但既然是屏风上使用的招式，那就自然有着自己取名的意义。”李元海叹了口气，手指敲敲手背：“不过这的确像是宿命一般的安排，让我用【断虎道】杀死了【白虹虎】。”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臭化的东西，你已经做得够好，如果是我站在你的位置，便不会做得比你更好了。”先代的手则握着李元海的右手，这令李元海感到一种温情，细腻的肌肤连同着上面粗犷的各个伤疤在不断向着李元海传递着一种温情。
是的，他很清楚先代是个温柔的人，但她的温柔就如面庞一般隐瞒在面具之后，大多数人包括此前对她的印象是：‘缺钱巫女’‘妖怪杀手’‘古怪红白’这样……，他一直也未开口问过，住在博丽神社一个月多却对神社内的人一无所知。
只有经历过那样的情况，他才意识到先代是个怎样的人，至少目前看来，是一个内热外冷的好人。
他李元海在人际交往上，真是个失败的家伙呀。
“谢谢。”富有棱角的面孔绽放出一丝笑意，最后也只能这样说了，他李元海终究不是个擅长与人打交道的人，否则也不会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国度。
‘这种暧昧的气息真是怪，好婆妈的两个人，幸好其中一个不是我，否则便衰了。’正邪咳嗽一声，将这气氛打断，因为她还有着重要的事情要问。
“对了，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给本大爷好好说说。”
“既然鬼人小姐救了我的性命，除了原则问题，我一概知无不言。”随着话题回到了正经，他也认真严肃说着。
“真死板，不过看你的样子也不擅长撒谎，那我就直问了。”吐了吐红舌稍微吐槽几句，便开始了提问。
“首先一个问题，李元海，既然这是去年发生的事情，那么这和你来到岛国有直接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白林武行一夜之间就剩下我一个人，在场的目击证人也没有，监控连同录像也一并被销毁一空，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师兄师弟身上的致命伤时间和我到来的时间不符，”
“那么此刻我就应该在牢里度过余生，或者是被拉出去吃枪子了，但警察他们证明了我的清白，我自当无罪。”
李元海的两道剑眉甚至未动，语气平淡，一字一顿地说着这事情，但就是这风轻云淡的话语，令正邪和先代忍不住侧目，他所受到的压力绝对不会这么小。
“我拿到了师尊给我留下的大量财产，白虹虎是个混蛋不假，但白虹虎早就想死在我的手上，否则他也不会把遗嘱的唯一受益者填上我的名字，我把这些钱分出一些，亲自找上了白林武行一百八十三位同门的家属。”
师尊是师尊，白虹虎是白虹虎，只是两个称呼，就令她们感觉到李元海对于【白虹虎】这个人的复杂态度。
“告诉他们的家属噩耗，我现在都难以忘记他们的面容，一百八十三个同门，意味着一百八十三个家庭，因为白虹虎的放纵而毁于一旦。”
“他们有的拿着我赔偿的钱，直接砸过来，往我的脑袋上砸，往我的胳膊上砸，拿着拳头脚哭着喊着往我身上招呼，他们只想要他们的孩子回来，不想要我的臭钱……”
“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愤怒和哭泣我就能把我的师兄师弟他们全部从黄泉拉上来……唉……”剑眉松动，但这并非是为杀意而松，而是为无奈和愤怒而松，这两者有时比刀剑更凶残更迅猛。
他的无奈和愤怒，并不是指责这些家属，记得王小波在书中写过：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这就是自己的无能未能阻止着这一切的发生，家属……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无能，所以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们不会与自己一般因为无能而遭到欺凌和不公……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不断的道歉，道歉，道歉……为白虹虎犯下的错误买单，我也保留着他的练功服碎片，每当我想太累太折磨了，该放弃了，就拿出这东西看看。”
“我不想踏上他的道路。”
先代的面具下的嘴唇抿了抿，“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后来，他们也逐渐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其中有几户人家甚至愿意开车送我去跟其他家属道歉赔偿，也会跟我聊天聊一下午，就聊聊我的师兄师弟，拿着照片跟我说说他们以前是怎样的人，有什么糗事……”
“不管那些事情有多好笑，哪怕是笑到我鼻涕眼泪横流的程度，但我跨出门槛后，回到车上或者蹲在马路牙子上就是抱头痛哭，我真脆弱！真没用！所以当我处理好最后一家后，我再也不想，再也不想……再也不想待在赛里斯了，因为在那里我就感觉到负罪感，深深的负罪感和无力感。”
“逃避虽然看起来狼狈，但也是最轻松的，或许你就应该早点来到岛国。”正邪闭了只眼，双手交叉靠在脑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她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再来也是觉得李元海这个人‘傻’。
“如果我是你的师兄师弟，可能还欠你一句【谢谢】，若他们能够对你说句谢谢，那该多好。”
“视他们为孩子抚养的师尊，为了那个‘破星境界’无情杀害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个残忍的死，我就觉得折磨和困苦，若我不那么废柴，也不会变成这样的了！还指望他们能谢谢我？！”李元海自责双手攥着棉被几乎要将棉被撕碎，眼泪也在眼眶内聚集着。
“因为你至少保证着他们父母在他们死后生活无忧……他们内心深处的话，最挂念不下的也是他们的父母了吧，你帮他们了结了这番心愿，他们就是差一句【谢谢】。”
先代的话语则如雷劈一般令李元海愣住，让他本该在眼眶内忍不住打转的眼泪停止着流动，明明是不强烈的话语，却深深打在他的心头。
因为李元海就是这样的人，视身边人的安危为第一位的人，这样的话语，怎能不令他打动，怎能不令他震撼的了？
“…………谢谢……？！”
“呼。”正邪则忍不住松了口气，安抚人心可不是天邪鬼能做的事情，没想到先代这个【赤色杀人魔】居然也有着如此柔情的一面，安抚人心也是如强者之中‘天道’‘奥加’一般的地位。
若是自己上，不吃这家伙丢出来的【天武杀道·断虎道】就不错了，现在自己的灵力等级也不过C+级，指不定还真容易被伤害到。
正邪暗自给先代一个大拇指，属实了不得。
“我又怎么能值得他们道谢，担心下去不被他们骂就差不多了。”尽管嘴上仍然这么说，但看着他心中的负担已经少了许多，许多。
李元海的这副说辞和样子就令先代稍微心安了许多。
背负着这样的过去，能坚持到如此，真是不容易，仍然没有放弃，想着的不是自己有着钱财骄奢淫逸，而是真心希望回归凡人，有着如此平凡之心的人，世上又有几人？只可惜，先代自己做不到他这副样子，她还有着未完成的事情和必须要做的事情。
“还是再聊聊第二个问题，”这沉重的话题令两个人都婆妈起来，哇，正邪都快受不了了。
“你把八云蓝打残，知道吗？起码得静养三个月，这是好消息；坏消息是三个月后八云蓝会在你最放松警惕最危险的时候出现，然后用一切手段夺走你的小命。”
“八云蓝，我记得没错的话，先代说过管辖博丽巫女的贤者叫做八云紫……等等，莫非？”
“没错，八云蓝就是八云紫的式神，尽管这次事件后我再也没看到八云紫的动静，但我想她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即使我根本没有对八云蓝做过什么……甚至都只是初次见面也？”
话虽如此，但李元海心中已经有了想法，难道会因为谁对谁错，便能得到支持，答案是否，这世上对人不对事的事情多了去了，况且自己什么小角色？难道值得为了一个小角色出头伤了自己签订式神契约的式神吗？
啧，莫名其妙跟贤者敌对了，而借助与八云紫沟通好回到外界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心吧，说真的你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做过破坏幻想乡秩序的事情，如果她八云紫真的要对付你，第一反应应该是把你逐出幻想乡而不是将你杀死。”先代作为博丽巫女，维持着幻想乡的秩序，在确认规则这方面她最有发言权。
“如果是逐出幻想乡……那我会对幻想乡的一切保密。”诚恳点了点头
说穿了幻想乡不过是一群担心外界、跟不上外界迅速发展而圈地自萌的小圈子而已，李元海自己进入如果不能融入会被当成入侵物种处理，而只要不说出幻想乡的情况，那么即使到了外界也没有事情。
这家伙聪明的厉害呀，不过越是聪明对我们就越是有利，多亏了八云蓝的骚操作，使得这样的家伙不会加入八云紫那一边，否则就大嚄了，正邪托着下巴，忍不住心想着。
“那我……”还想继续问问题的正邪，被先代一脚踩中脚趾，面色马上通紫起来，下意识用犬牙咬着嘴唇，压下那疼痛。
“我们先走了，待会儿让香霖给你上药，对了，香霖经常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破烂，也有外界的物品，你或许可以问他要些武器什么的。”先代拉着正邪走到门口，留下了两盘削好的苹果，一开始削好了，但因为谈论的时间太长，削好的苹果呈现着褐黄色
“新武器吗？若是有枪或是机关枪就好了，不过就八云蓝那个速度……或许得要用导弹才能追上……”此刻他李元海则用手托着下巴，推了推无框眼镜，思考着如何对付昨夜的式神。
至于机关枪或者手枪……只能说一枪打爆李元海的手臂带来的心理阴影和冲击实在太大……否则怎会至此？
不过现在，还是等身体稍微康复吧。
他可做不到不断殴打沙包就能恢复身体状态，人体可没那么神奇❤
就这样想着，从果盘里拿出一个削好的苹果，啃了一口，汁液从肉色的果肉中随着上下白齿的咬下挤出，甘甜的汁液挤出，给人一种清香扑鼻的感觉，同时，温和的阳光照在床上，外面的鸟语花香使得他忍不住想闭上眼睛……
久违的寂静感，久违的美感，久违安稳的环境，令他的困意和疲惫在这一瞬爆发出来，爆发出来的结果就是令眼皮止不住地打架
暂且眯一会……
…………
【此刻，走廊上】
“八云紫那老太婆居然走路过来，按理来说把八云蓝伤害到这个地步，我们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可能保住元海，却只是把八云蓝收了回去……？”回想着昨晚的发生的事情，正邪还有着后怕，当时八云紫那老太婆好像失去了隙间的力量。
“八云紫失去了隙间的力量……但境界之力呢？我亲眼看到她使用境界之力为破开胸膛的八云蓝疗伤，但我回忆那时，她也只是勉强让伤口不再开裂，”先代则回忆着昨晚的事情，昨晚她离八云紫和八云蓝她们最近，见到的情况最清晰。
八云紫拿着折扇来到李元海的身旁，用折扇翻动着他，似乎是检查他身上的物品，在确认没有好像叹了口气，随后给胸口大开的八云蓝治疗着，紫色的光顺着八云紫的白色手套，如拉链一般不断缝合在八云蓝的胸口，将血液止住，将伤口撕裂修正。
随后扛着八云蓝消失在夜色之中。
“嗯，况且，这些天我还见到了大结界之外的妖怪，虽然八云紫给我的命令是消灭它们，但自昨晚以后我就再也无法联系到她了。”博丽的巫女是听从八云紫这个境界贤者的命令，但境界贤者此刻应该是在疯狂抢救八云蓝，没有多余时间动弹。
“大结界之外的妖怪，嘻嘻，看来八云紫的末日就要到来了，内忧外患之下才更好让我们一拳打爆她的头。”正邪很明显跃跃欲试，仿佛看到了八云紫被自己一拳打爆脑门的未来。
“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大结界之外的妖怪是否会愿意协助我们击杀八云紫。”先代的话语则充斥着冷静和平静，相比于毛毛躁躁的天邪鬼来说，她这样的人物就在团队中的地位显得更为重要。
“即使不能协助我们击杀八云紫，也要尽可能让她们保持中立。”
“那我去联系那帮妖怪，我已经打探到消息，她们的住所就在雾之湖上空。”正邪自告奋勇处理这个任务，毕竟博丽巫女的身份不方便她与其他妖怪洽谈，但如果是天邪鬼就没啥问题了。琇書蛧
“对了，李元海你打算怎么处理？”正邪正准备跑路，在此之前她还眯着眼睛，露出着滑稽一般的表情，充斥着八卦的心态，似乎想看到这个博丽巫女不一样的姿态。
“现阶段不是把他拉下水的时候，我会培养跟他的好感，即使做不到让他加入我们，也要尽可能让他保持中立的姿态。”先代不假思索将自己所想脱口而出，令正邪忍不住侧目，眉头上扬，正邪也用胳膊肘顶了顶先代的胸前。
“注意劝着劝着劝到床上……噗！”
还未说完，先代迅猛一拳轰在正邪的肚子上，令天邪鬼捂着肚子撞在木墙上，只是这一拳并未完全用力，否则香霖堂的木墙肯定无法阻挡先代的怪力……绝对无法阻挡。
“不过我也是认真的，我总有种预感，你和他之间必然有生死一战，不知这到底是宿命还是直觉。”正邪则吐着舌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跃跳到了走廊上的木梁上，天邪鬼就是不习惯从正门出去，非要玩那么多有的没的，“或许你就该让他死在八云蓝的手上。”
走了，先代抬着头望着正邪离去的方向大约一分钟左右，在确认正邪不会再窜出来后，面具下的嘴唇也微微抖动着：
“…………这种感觉，我又何尝不是感觉到了。”
“但我能够改变这样的宿命吗？”
“…………”
“去他妈的臭化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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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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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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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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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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