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功关头,任何出错都会要命,徐傲忍着剧痛收功回掌,彻底中断了传功,以免伤到月清影。
他捂着胸口疯狂喘息,嘴里的血一滴接一滴地悄然落地,头发已被汗水弄得湿透一片。
月清影赶忙过来关切询问:“景安大哥,怎么样了,没事吧?”
徐傲没有回答,而月清影再次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此刻的徐傲,脸上不断呈现赤红与青白二色,红白双色毫无规律地不断展现,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
只因他修有冰火真决内息,体内有冰、火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在失去平衡后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才会令他脸上呈现异象。
令他成就战神威名的内力在此刻竟成了致命之危,寒冰与烈火的触碰更是令他痛苦不已。
如此下去,定要送命!
他忍下疼痛盘膝而坐,闭目调息躁动的内力。
月清影并未打扰他,去一旁取了些水,待他脸色稍好后才递给他。
月清影又问了一句,徐傲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并对她说:“我传于你之力你必须加紧熟络,切记,你运使这股内力之时必须要倒逆经脉一次,令真气游走于全身脉络一轮。否则,你会有伤命之危。”
女体属阴,月清影练的又是阴柔武功,所以徐傲传她的是寒冰内力,如此便不会与她本身内力发生冲突。
但这股内力过于强势,因此月清影使用前必须要令它游走一轮令身体适应它,否则便会遭到巨大的反噬。
月清影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现下她只感真气上涌、精神倍增,浑身上下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这便是景安大哥的实力吗,纯粹浑厚且凶猛,多么恐怖啊。
此刻的时间极为宝贵,月清影不敢磨蹭,急忙打坐适应。
她必须要在明日比武大会之前将这股内力化为己用。
徐傲喝了些水后总算缓过些劲来了。但体内的伤势依然不轻,只怕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动用内力了。
每次动用内力到一定程度时脑海总会重现当年的情景,那些念头令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脑袋好似要炸开一般。
绝不能再拖下去了。
与此同时,死人涧前,不夜烟云大营中,白远芳与孟子凤立于营门前。
望着远处漆黑的道路,孟子凤再度发起了牢骚:“我说胜堂首真没必要来,这里有我俩便已绰绰有余了,他来凑什么热闹?”
白远芳瞥了他一眼:“怎么,你对聂胜有意见?”
孟子凤嘿嘿一笑:“那倒没有,只是他打扰了咱俩的风花雪月啊。”
白远芳并未面露不满,因为这些年她听得多了,平日也懒得理他,只是现下想起了徐傲,便不紧不慢地回一句:“你该晓得我心属何人。”
烟云之中,谁人不知道她与少主徐傲的关系,两人虽未公开表态,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可孟子凤却偏要当那瞎子。
他嘁了一声:“那又怎样,你俩又没成亲。烟云规矩,能者居上,美人归属全看本事。”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白远芳的兴趣,她歪着头看着孟子凤:“我说孟堂主,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并不将我的傲哥哥放在眼里啊?”
未成亲之前那便是恋人,公然说出这些话,岂不是要与徐傲抢女人。
胆子倒是不小啊。
孟子凤赶忙摆手:“你可别往我头上扣帽子,我可不敢有那个意思。只是我觉得,自己的事情都得去争取一番,否则还不如去死。”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不过他还有一些话没说。
他虽从未与少主见过面,但少主的威名早已是如雷贯耳。
他这嗜战如命的第二战神一直都想领教一下第一战神的实力。
不过这话不好当着白远芳的面说出来。
知道他喜欢开玩笑,白远芳也没听进心里去,而是疑惑地道:“往常出任务皆是你我二人同行,不知长公子派聂胜来作甚。”
自她上任以来,不是自己出任务便是与孟子凤搭档,两人配合默契且效率也高,基本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按理来说,区区三个旗主,派孟子凤便足以应付。但此刻的烟云不似曾经,为了求胜,所以派她同行也是正常。
对付那群叛党,派二鬼将、双大堂足矣,没必要再派一个聂胜过来,这岂非是劳师动众了?
不知徐贺的葫芦里在卖的什么药。
连她都想不明白,更别提孟子凤了。
他瘪瘪嘴,道了一句:“吃饱了撑的呗。”
说着说着,路上出现了一排人影。
二人上前相迎,聂胜翻身下马,对两人抱拳回了一礼。
聂胜与白远芳互看一眼,但彼此都没多么客气。
聂家与白家同属烟云大族,但向来不怎么对付。因此白远芳并未对聂胜这位堂首有多么尊敬,反过来,聂胜对她亦是如此。
但表面的客套还是得有,聂胜对白远芳招呼:“芳堂主,多年不见,你可是愈发漂亮了。”
听到此话,白远芳亦是面露笑颜:“堂首夸奖了,请。”
三人进了大营落座,下人斟酒时,孟子凤对聂胜笑问:“堂首,不知长公子可有何命令下达?”
聂胜点点头,道出了自己与徐贺商谈而出的计策:“长公子派我来之意,便是试着与那三人谈和。”
此话一出,白远芳与孟子凤顿时一怔。
孟子凤立即毛了,狂饮一口酒,不满地碗丢在桌上:“有甚么好谈的,我率三千兵马便可直接将他们全都撂倒了,何必那般麻烦。”
“是啊。”白远芳也道:“这岂非是长了他们的脸?”
别人都已公然反叛了,你还自降身价舔着脸去求和,将不夜烟云与十鬼堂主的脸面置于何地?底下的人又会怎么想?琇書網
来的路上,聂胜便料到了他们会如此表态,随即立起一掌示意他们别激动。
他道:“无涯天堑之战后烟云便已元气大伤,此番反叛的人数亦是不少,即便能打赢,对烟云也是有害无益,谈和是为上策。”
打赢了更耗元气,万一打输了,不夜烟云只怕从此一蹶不振,成为真正的历史。
既然那些人敢公然反叛,便说明早已做了充足的准备,绝不可小觑。
这话说的有理,而且又是徐贺亲自敲定的,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不过孟子凤依然不乐意:“要谈你们自己去谈,我可不去。”
要他这个战斗狂人去和谈,简直是对他的侮辱。而且他是一堂之主,可放不下脸去跟三个旗主扯东扯西。
看他那愤愤的样子,聂胜淡淡一笑,转头对白远芳道:“那么,便有劳芳堂主与在下走一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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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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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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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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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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