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直接杀了换新的,妃子、宫女全部赏给将士,成为军妓,蹂躏致死。
十几年了,我没有见过母后一面,多少次在梦中出现那温暖的手,多少次梦中看到她清泉般的眸子,醒来的时候脸上全是泪。
有人说母后得知父皇死后,自刎身亡,有人说母后被众多士兵强.暴蹂躏致死后焚尸。
也有人说一代皇后,一代美人被和后宫妃嫔那样投入军营成为一名军妓,也有人说麒天锋一直觊觎我娘美色,将其囚在宫中。
传说不一,这么多年,我从没有放弃找娘亲,虽然我知道她应该已经随父皇而去,应该在宫中那场大火中湮灭,但我不甘心。
我心中总是带着一丝希望,明知无望还是去寻找。
濯国的后宫夜探多次无果。冷佚潜进去是骗取濯傲的信任,获取一部分兵权,将来能与我来一个里应外合,同时也是为了方便在后宫寻找我娘,可惜因为你这个丫头暴露了。
濯傲虽然依然留我们在身边,但已经起了疑心。
多方筹谋,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就为你这个丫头将心血付诸东流了。
也许正如师傅所说,我真的不该去爱,爱对我来说太奢侈,如今心有了牵绊,但我却总舍不得放手。
楚府的爹不是旁人,是飞将军莫扬的亲亲哥哥莫霍,他常年在狸国经商,以倒卖马匹起家,飞将军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其哥哥在商场上翻云覆雨。
兄弟聚少离多,但感情深厚,莫霍处事低调,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濯国大名鼎鼎的飞将军莫扬的哥哥。
自莫扬惨死,他立刻隐姓埋名,来到了这银魄国,他很聪明,所以能存活下来。
师傅与莫霍是旧识,偶然相遇,师傅将我托付给他,师傅武艺是高超,但读书不多,怕耽误了我。
希望我在楚府有一个好的环境让我学习治国之策,行军打仗之略。
爹怕我长大后,样子始终会与父皇相像,所以要我装疯,可以不管整个楚府的生意,可以不与人接触,也可以精心去看书练武,没有任何干扰。
爹对外宣称是带我去治病,其实是广寻名师教我武艺,我定期上无量山让师傅检查我武艺的进展。
丫头你无法想象师兄经受了怎样的磨练,寒冬腊月,师傅剥光我的衣服将我扔进寒冰潭之中。
我刚开始冻得全身哆嗦,牙齿打架,后来变得全身僵硬,身体发紫,实在忍受不住,爬了上去,师傅抓住我的手臂将我重新扔了进去。
“没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你谈何报仇?你忘了你父皇悬挂一个月的头颅?你忘了飞将军五马分尸的凄惨?”
师傅独独说漏了蒙浩那一刀又一刀。
这次后我没有再爬起来,直到我冷得没有知觉晕倒,师傅才将我捞起来,第二次也是这样,第三次也是这样,只是我能在下面浸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也再没有喊过一次冷。
这么多年,丫头你在熟睡做梦的时候,师兄夜以继日的练武,掩盖在白袍下全是伤。
只是我每次都不舍得将这只手弄伤,因为我要轻轻握住丫头你的手。
丫头你像山上的猴子通山跑的时候,师兄的手已经开始沾满了鲜血,雪白的袍子成了血衣,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师傅暗中联系了他的旧部,虽然他们都隐姓埋名,但当年兄弟的惨死,先皇的头颅高悬一个月的狠毒,飞将军被五马分尸的惨绝人寰,最重要是小人的背弃信义,出卖兄弟,让他们铭刻在心,结果一呼百应,随时候命。
而这么多年了,我培养了鬼煞门这个组织,在丫头你煮饭挑水的时候,师兄的眸子已经被溅到的血灼伤,双脚已经踏着冰冷的尸体走过。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看着滚烫的血溅出来,看着那个人在我身旁轰然倒塌。
我疯一样逃了,但人杀多了,心麻木了,鲜血沾多了,已经不觉得血的腥味恶臭了。
我用极为血腥、残暴的手段培养这个组织,通过这个组织积累财富,也用这个组织来刺探军情。
在鬼煞门的我与在无量山的我并不一样,在鬼煞门充斥在我脑海的都是蒙浩稚气的:“父皇,救我。”
他那一声声惨叫,混着血的腥味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师母那斑驳的下身,父皇腐烂的头颅,飞将军五马分尸的疼痛,刺得我寝食难安,人也变得残暴而冷血。琇書蛧
而在无量上虽然我依然冷冰冰,但无量山的空气是甜的,无量山的月色是皎洁的,就连那淡淡的桂花香也是别处没有的。
每次踏足无量山,每次看到丫头冲过来的身影,我的心是暖的。
“每次回无量山,我都会将手洗很多很多次,我怕会让丫头闻到难闻的血腥味。”
听到他这话,我的心微微触动了一下,在我的印象中,他的手很大,很暖,也很干净,总带着淡淡的香味。
如今发现,在无量山的十几年是这般的美好,只要想起无量山,心就不会沉重与疼痛。
“只是每次累了、倦了,我都想回无量山。因为我只要踏足山道,你就会朝我飞奔而来,跑得飞快,如一阵风,黑黑的脸,甚至拿着燃烧的柴火棍,活脱脱一个小小的黑夜叉。
但就是这个身影温暖了我身心,你的手无论多脏,都执拗地朝我伸来,一点都不怕难为情,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脏。”
他的声音变得柔和,想起往昔的日子,心中甜甜酸酸。
“与丫头牵着手在月光下缓缓地走着的时候,我觉得心里充满了喜悦与甜蜜。
随着丫头的长大,靠近你的时候,我开始有了以前没有的心跳声,看着丫头的笑颜,总会怦然心动,很多次想轻轻吻下去,但总忍住了,怕吓着傻丫头,怕破坏暂时的美好。”
他低眸看我,带着脉脉情意,我的脸腾一下红了,心砰砰直跳,低垂着头,不敢看他那晶亮的眸。
“我不知道傻丫头是当我是兄长信赖,还是当我是一个男人般爱慕?我不知道丫头牵着我的手时,是否有心跳加速的时候?”
他的手又紧了紧,突然俯身贴着我的唇狠狠地吮吸碾揉着,心猛地一跳,他的吻总让我既激动又紧张,然后就是意乱情.迷。
“丫头,有感觉吗?是什么感觉?”他唇角微微翘起,带着暖人心窝的笑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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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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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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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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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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