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灵莫名期待,虞渊接下来会弹出什么东西来?
他真是会弹琴吗?这不是女子和才子才会的东西?这昏庸的暴君,看上去竟有些英俊,面色温润,略有霸气之姿。
虞渊感受风从指间流动,整个人静下心来了,这一刻的他,人琴合一。
一曲开始,一字音符的响起,一缕清风吹过,虞渊挥洒如流水,动作娴熟的仿佛练了十年。
“这………”
严灵美目盯着虞渊,一愣一愣,手不自觉的捏紧,从一开始的瞧不起,到眼睛瞪大,水灵灵双眼震撼无比。
外面的婢女听到这琴声响起,也是一阵惊讶,一些婢女也是懂些音律。
“流水咆哮,却又静默,这是什么意境?”眼前严灵震撼,难以理解。
只是严灵,已不知不觉沉在其中,从而无法自拔。
即便外面的婢女,魏公公也是听的一阵享受,这等绝世音律,听上去让人心中沉静,却又时而想仰天长啸,实在引人向往。
“这是皇上所谈!”魏公公看向朝霞殿,毒辣的眼睛眯起来,一瞬间扩大,一道光芒从瞳孔中射出。m.xiumb.com
虞渊如今种种,实在让他惊叹和佩服,难以想象虞渊如何做到?这简直非常人所能及。
诗词是顶峰,如今这弹琴,似乎也是顶峰,之前所有的一切,犹如都是虞渊假装。
一曲高山流水,虞渊弹完最后一下,收尾抚琴,动作轻盈,却又一气呵成,大有弹琴大家风范。
严灵震惊,惊的下巴都快掉了,樱桃小嘴一张,可爱而惊讶。
虞渊看严灵这模样,神情一笑道:“真是可爱,与你相比如何?”
严灵低下头,羞愧的脸红耳赤,手这时慢慢松开,从听曲中的震惊恢复过来。
虞渊这曲,真是太过高级和好听,简直比自己好一百倍也不止,难怪虞渊刚才瞧不起。
“皇上,臣妾斗胆一问,这曲名叫什么?”严灵鼓起勇气,明明刚刚放松的小手,再次捏紧,紧张的后背都有汗珠。
“高山流水,你想学吗?”虞渊随意把琴放好,然后缓缓走到严灵身前,虞渊本身比严灵高。
虞渊低头看着,和认错孩子一样的严灵。
严灵听到这话,脱口而出,“想学?皇上你愿意教我吗?”
严灵迫切期盼看着虞渊,高山流水,好霸气的曲名!
“看朕心情,你且回答朕的问题。”虞渊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向前,直接瘫软躺下,刚才弹琴也是消耗体力的。
“谢主隆恩,臣妾谨记。”严灵明白不能强求虞渊,虽然她很想学,这时也只能忍着。
严灵却好奇起来,虞渊要问什么?
“朕问你,你和黄元什么关系?如实回答。”虞渊面色严肃冰冷,稍有撒谎,他不会对严灵留情。
严灵不敢撒谎,“我只是仰慕于黄元的才情,其它别无其他,我们更只是见过两次,其它并没深入交流。”
严灵极力解释,深怕虞渊不相信自己,误会自己。
虞渊看着她这模样,冰冷道:“朕的女人只能仰慕朕,黄元必死!”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狠狠砸在严灵心头,朝霞殿的气氛,瞬间凝重,严灵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
虞渊又道:“要不然黄元死,要不然朕死?你二选一?”
严灵陷入两难中,而这压根就只有一个选择,虞渊生,黄元死。
选择黄元,严家必须受到牵连,严灵明白也清楚,她身体在颤抖,忍不住的颤抖,这是害怕的前兆。
严灵盯着虞渊,眼中无可奈何道:“皇上,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不想因为个人影响他人生死,希望皇上成全臣妾,臣妾犯下滔天大罪,只能以死谢罪。”
“望皇上赐臣妾一死,或臣妾自行了断,皇上莫怪罪我身边人。”严灵神伤悲痛,看着一旁的朝霞殿的白色石柱,抬头就是想撞去。
就在她要自尽时,忽然一道硬朗身躯挡住了严灵,黄色的服装,黄袍加身的虞渊,威严模样,被严灵撞了一个满怀。
“臣妾该死!不慎冲撞皇上,皇上………”严灵更加慌乱了,这一下彻底是死罪了。
而这奇怪的是,虞渊把她拦了下来,严灵一边认错,一边不解,一边心里还思考如何死亡?以死谢罪,自己家族才能保全,黄元才能无罪。
黄元是才华之人,皇上绝不会因为自己而赐罪于他,唯有我一死,方能平息皇上怒火,严灵心中思索。
若虞渊知道,只怕要骂这个蠢女人,帝皇之怒,其实哪有如此简单。
虞渊无力挥手道:“你且做好,我不会对黄元如何?你进宫,不过是你父亲争权夺利的工具,你可知道?”
严灵沉默了,眼中充满了悲哀,只是再次捏紧自己的小手,却紧张的不敢说话。
看着这唯唯诺诺,捏紧小手的模样,虞渊竟有些不忍心了。
不过虞渊继续道:“钦天监郑卓观察天象,天下即将大乱,百姓将深陷苦恼,朝臣却只知争权夺利,你可知朕之忧患?”
虞渊转身,眺望朝霞殿远处的无尽黑暗,背影孤独,如万古君王无人问。
严灵愣住了,虞渊这种忧国忧民的气质,和她听到的虞渊完全是两个人,莫名她心动了一下。
虞渊转身,缓缓道:“抱歉,刚才朕只是为了试探你,你既然成为朕的嫔妃,只是想让你为朕一起分担些天下大事,为黎民百姓共谋福。”
严灵再次错愕,不明白什么意思?这种种一切听上去,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虞渊在撒谎,在套自己。
但是虞渊说的每一句,犹如洪水冲刷在严灵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疯狂推翻曾经严灵所有的认知。
就在严灵犹豫,要不要相信虞渊的时候?虞渊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面具。
虞渊戴上,声音沉稳道:“严澈,你可认得我?”
这是?
严灵彻底惊呆了?严澈这个名字,只有她自己知道是自己另外一个假名,女扮男装才用的。
虞渊竟然知晓?而他如何知?还有他刚才,那不是黄元的面具吗?这怎么可能?
严灵手指颤抖,莫名指着虞渊道:“你是黄元?这不可能!皇上你………”
严灵已经不知所措,完全弄不明虞渊到底是不是伪装黄元?可是这有必要吗?完全没有,虞渊就是九五之尊,想要如何便如何?何必欺骗自己。
“严澈你忘记了,天香阁你的诗句,谁写给你了吗?”虞渊再次放出大招。
这一刻,严灵相信了。
“皇上,黄元,这………”
“臣妾明白了,臣妾知罪,请皇上责罚,请皇上赐臣妾一死!”
两个名字,如此相同,严灵一瞬间跪拜在地,充满了憧憬和颤抖,自己之前还拉虞渊,种种行为,若真论处,已经是以下犯上,可以杀头了。
怎么又死?虞渊无奈,严灵这么喜欢送死呢?活着不好吗?
“你且起身,待朕好好跟你谈谈,如今你也知道朕的身份,朕对你可是坦白,你若将此事泄露,只怕这天下不久就会大乱,朕也会距离身死不久了。”虞渊说的严肃。
这一刻的严灵紧张了,大声道:“不!皇上万岁,臣妾绝不会行如此苟且之事,臣妾也会为皇上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着严灵,忍不住直接跪下了,小腿跪的“砰”的一声。
虞渊面色无奈,不是让你起来,怎么又跪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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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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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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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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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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