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玩这么嫩的。”他接着笑了,满脸讽刺。
“你……”面具男气得说不出话,似是隐瞒着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要是她泉下有知,你这张老脸往哪搁啊?”白衣男贴着面具男的脸恶狠狠地说道,还眯着眼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脸,拍的啪啪响。
那感觉就是手打着白衣男的脸,却丑在面具男。
面具男没有再接话,万苼从他身侧紧握泛白的拳头和颤抖的身子不难看出,他愤怒到了极点,可他却在极力克制和隐忍。
“放心,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哈哈哈”白衣男留下这么一句,不再理会面具男。
说完掉头疯癫的走了,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叨,似是在接着忏悔。
万苼明白了,显然白衣男是误会了她的存在,误会住在莫苑的人是她,误会面具男藏着的人也是她。
看面具男还没走,万苼欲想上前问问事情原委。
可是面具男似乎看出她的意图,有着难言之隐,只说了一句谢谢后拔腿就走,一点也不给她这个机会。
某条幽静小道,面具男摘下了面具。
面具之下,赫然出现的是大长老那充满皱纹褶子的满脸惆怅的瘦脸。
他虚弱地扶着墙,身体仿佛抽干了力气,唉声叹气道,“唉,小莫涴,他找到了这里,我该怎么办啊,到底要怎样才能如你所愿,怎样才能过你想要的生活啊。”语气充满无奈。
回到楚宅,万苼默默唏嘘,今晚过的可真是莫名其妙!
夜晚灿星划过,寂寥无声而落。
看着幽寂的窗外,杨北箫焦躁地睡不着。
“咚咚咚。”杨北箫轻声轻脚来到楚南笙房间外,敲门的力道控制的刚刚好。
“姐姐,睡了吗?”他小声问道。
“进来吧!”楚南笙收拾完行李后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起身佝偻坐着。
杨北箫推开门,楚南笙坐在窗前望着明月的孤寂背影映入他的眼帘,心底没来由的被震撼到。
姐姐,一帮之主,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着霸帮,她的决定就是整个霸帮的宗旨,这样一个万人追随的领头人,却好像身后无人依靠。
她如同大海的孤舟,任这江海风雨飘摇,始终艰苦前行。
“来了,也睡不着?”楚南笙对杨北箫的敲门到访并不意外,翘着二郎腿的样子像是在刻意等着他。
她弹了弹指尖那点火星,在玻璃桌上的烟灰缸里用力按了按,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嗯——”杨北箫下意识地屏了一下鼻息,他排斥吸烟。
片刻后,憋不住了,却没想到扑面而来的香烟气息不呛,反而淡淡的有点好闻,多吸了几口。
如果抽烟的是楚南笙,那抽烟就有点帅!
“坐。”楚南笙收着四指,扬着大拇指指了指一旁的竹编藤椅。
“好。”他乖乖坐下,无处安放的大手捏了捏裤腿,手心冒着汗。
“姐姐,你们明天出发,什么时候回来啊?”杨北箫紧张的加快了捏裤腿的频率,手心手背都是湿汗。
他怕两人此刻没有共同语言,故意找话说。
“不知道。”楚南笙藏在暗夜里的淡棕眼眸讳莫如深,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嘴里刚刚吐出的云雾给她英气的脸蒙上一层氤氲,杨北箫更加看不清了。
“为什么一定要去找?不去不可以吗?”杨北箫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却又带着恳求的意味。
杨北箫不希望楚南笙去,希望她可以留下来。
楚南笙叹了一口气,喉咙滚了滚,仿佛不可言说。
良久,她艰难开口:“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而后,楚南笙一双淡棕晶眸凝视着杨北箫,嘴里喃喃,继而灿然一笑,“你也是。”
杨北箫身形一震,脑子里思索着,姐姐有必须要做的事,那我的呢?我必须要做的那又是什么?
突然,他顿悟楚南笙的笑意,那是必须承担责任而牺牲自我时间的畅然。
那份负责的畅快意境,穿越山海,直冲杨北箫心田而来,久久震撼,难以释怀,感受颇深。m.xiumb.com
见她如此坚持,杨北箫闭嘴不言,静静陪她坐着,听着窗外昆虫吟唱,赏着窗外明月稀星。
“反正也没事,陪我喝酒!”楚南笙干净利落起身去酒柜开了两瓶酒。
她一瓶,他一瓶。
杨北箫不会喝酒,只拿在手中状似在品,实则滴酒未沾。
反观楚南笙,一口接着一口,大口大口喝的正欢。
很快,一瓶见底。
楚南笙有点醉了。
墨睫阴影下的脸颊似桃花瓣白里透着粉嫩,半掩半现,朦朦胧胧,两片唇瓣粉润娇嫩可与盛夏酒红樱桃相媲美。
杨北箫只看一眼,便痴了。
他不自觉地靠近,大掌伸出扶着她那温热细后颈,盯着她那俊美英气小脸,缓缓俯下身子。
“咯——”楚南笙喝的醉醺醺的,胃里不舒服,嘴里打了酒嗝,像鸡叫。
惊得近在咫尺之内的杨北箫倏地停下,不敢再近了。
杨北箫屏着气息,待见她没有醒,心下松了一口气。
屏着鼻息,他又凑近了半分。
“喝,再来一瓶!”楚南笙酒量本来就不是很好,更何况她今天还特意拿的最高度数的,这时已经醉的开始说胡话。
杨北箫倏地把头缩回去,板正地坐着,生怕楚南笙突然醒了发现什么异样。
楚南笙说完,偏着小头颅,整张面容掩入夜色。
杨北箫顿在原地,不敢动弹,忽地咧嘴无奈一笑,他究竟在急什么。
到最后,他只伸手温柔地揉了揉楚南笙的小脑袋。
楚南笙低着脑袋,柔软顺滑的发丝黑的发亮,齐颈的短发随意散在她精美明显的锁骨上,有点惹眼。
杨北箫越看越觉得身体燥热。
放在她锁骨上的,不应该只是她的秀发,还可以是他的性感薄唇。
杨北箫嘴角含着笑意,继续顺了顺她的发,所有情乱意迷全都注入到在一遍又一遍的摸摸头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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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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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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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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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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