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著名的建筑碉堡城,短发女子守着城台。
“他么的,这什么鬼天气,热死老子了。”楚南笙躺着翘个二郎腿,上下颠了颠。
她头顶复古牛仔帽,上身是迷彩短袖,黑色冰袖下的双臂如雪,橄榄绿的工装裤衬得她的腿修长。
脸上挂着面罩,鼻梁上顶着一副大黑墨镜,逆脑门顺在耳后的短发刚好遮住后颈。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边境霸帮新上任不久的帮主——楚南笙。
边境,百年前原属尊国之地。
后因接壤之地大漠的沙漠化严重,边境和尊国境内被分隔开来,边境也就脱离了尊国的管辖。
边境地广人稀,再加上近些年尊国设立本地和和谐模式,一致排外,戒备森严,导致许多外乡人和奇人异士无处可躲,无地可藏,更别说在尊国内讨生活了。
而天高地远的尊国边境自然就成了这些外乡人和奇人异士的集结地。
楚南笙守在这里不为别的,就为了走个上任的过场。
作为帮主,独自在碉堡守个十几天。
对她来讲,也不是件坏事,难得落了个清闲,没有那些高层元老的叨叨,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
搬了张躺椅安在碉堡城台上,立个遮阳伞,抱着个冰镇西瓜,大口大口的吃着,仪态姿势完全不像个女人。
“哈哈哈,这没人管的日子过的就是舒坦。”
她握着勺子就送西瓜入口,笑得张狂,一口边境方言也是纯正。
片刻,整个冰镇西瓜就见了底。
“不是吧,这啥瓜,这么小,三两口就没了。”楚南笙抿抿嘴,顺手一丢。
“唔~呼。”伴着她的欢呼声,西瓜准确无误砸到碉堡台下的石狮子。
在这啥都好,有吃的,有喝的,也没人管,这样的日子过起来可谓是恣意自在,逍遥快活。
不过有一个缺点,就是这天太热。
楚南笙暗想,哪天也叫那群老东西来守几天,准把那群体弱多病的给热死。xǐυmь.℃òm
“靠,这群老东西,非说这段时间这里不太平,尊国有人要闯大漠,要老子在这里守着。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是先知吗?真是一群封建老东西。”
“真是脑子锈逗了,老子守了五天,连个鸟影都没看见,哪儿来的人?”楚南笙越想越气,越气越热,越热越气。
“等我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这群老家伙!”
她抓了一把沙子,随风一扬:“大漠啥也没有,只有沙子,沙子,无尽的沙子……要是这里是森林就好了…咦。”
突然,楚南笙眼前一亮。
透过风沙,远方沙丘出现了黑点。
“是人!我靠,真是人,真被这群老东西说准了,看我不拦下他们。”楚南笙兴奋地一个撑臂跳,一跃跳下三米多高的城台。
黑点的放大伴随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车内,杨北箫用最后一点理智支撑着身体,累虚脱的他早已视线模糊,头晕眼花。
一脚油门踩到底,身后的人马也早已被甩得远远的。
看见前面女人那似乎熟悉的身影后,倏地一脚踩下刹车。
装甲越野车来了个帅气的三百六十度漂移,旋起的风沙扑了楚南笙一脸。
“我靠,会不会开车啊?”楚南笙一把抹掉了睫毛上的沙子,连呸了几口嘴里的沙粒,白皙的脸庞勾勒着不耐烦。
只见装甲越野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即使男人满头满脸的黄沙,也遮不住他浑身矜贵的气质。
男人二话不说,一下子瘫软在了楚南笙怀里。
倒下时嘴里还不停念叨:“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吗,为了找你,我刚刚差点被杀掉。”
男人话语里带着几分哭腔,声音里夹杂着诉不尽的委屈和难受,念叨完就昏了过去。
楚南笙用尽力气拽着他的肩膀,使他不倒在这黄沙之上。
“什么鬼?找到我?我不认识你啊,哥们。”
“喂喂喂,别躺我怀里啊,啊~好重。”楚南笙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提着他的身子不让他下滑。
她低头看了一眼杨北箫,男人脸上的黄沙早已随着他低头落地。
“咦,好像有点帅!”楚南笙提着他肩膀的动作改为了一把抱着。
男人偏了一下头,露出完美的侧脸,剑眉绵延起伏于额眼之间,如扇般的墨睫勾勒出顺滑的弧线,高挺的鼻梁带着几分禁欲,细薄唇瓣平添几分薄情,精致的的下颌线如同刀削。
“我靠…好帅。”楚南笙一下就看愣了。
抱着肩膀的手不自觉的移到了男人精瘦强壮的腰间。
楚南笙触及男人的后腰,顿时感觉手上一股黏腻,空气中时不时的也夹杂着浓烈的腥味。
她伸手一看,暗红色的血呈现在眼前,骇人得很。
一阵风沙吹过,给那血蒙上一层黄沙,血以极快的速度侵染黄沙,血沙包裹在一起,凝固成块。
楚南笙望向男人的后腰,被血侵染的黑色西装夹着衬衣严密贴在腰上
西装裤上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只有黄沙还是沙裹着血。
楚南笙猜想这个男人应该是失血过多。
加上大漠天气炎热进而导致身体严重脱水,最后身体实在撑不住昏倒了。
“哒哒哒……”阵阵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不远处的沙丘上,突然涌现出一大批人马。
一声长啸,其中一人吹了口哨,表示他们发现了追杀目标。
一大群骑着马匹、手持砍刀的男人气势汹汹朝楚南笙她们这边冲过来,来者不善。
楚南笙若没看错的话,这群人应该是大漠砍帮的。
阵阵马蹄声,一群彪汉所过之地,黄沙漫天,犹如末日之境。
“他们…该不会是来追杀你的吧?”
见眼前男人早已昏死过去,楚南笙自言自语道。
观察片刻,楚南笙确定:他们真是来追杀眼前这个男人的。
楚南笙当机立断,一把扶着男人的腰肢拖着他向碉堡城里跑去,随即按下开关关了大门。
碉堡台上,她看着远处砍帮的人,明媚妖冶的狐狸眼里毫无恐惧之色,反倒是有些兴奋。
她已经好久没有打过架了。
砍帮的人很快到了碉堡城下,来者不善的样子不言而喻。
“城上是何人?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为首的是一个扎着脏辫的彪形大汉,古铜色的皮肤在炽烈阳光下油的发光,满身结实的肌肉,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为首的的达拉放狠话的样子可谓是凶神恶煞,他的一群手下在楼下拿着砍刀群魔乱舞,那架势,恨不得把人剥了吃了。
楚南笙站在城台上睥睨着众人,眼中尽是不屑。
她不紧不慢,缓缓开口:“就你们,还不配知道我是谁!”眼里写尽孤高桀骜,无人能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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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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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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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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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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