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总在梦里梦到你们?”
看来,他是真的失忆了,完全不认识我们了,只是潜意识在梦里提醒着他。
看着他的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捶他几拳。
我强压怒火没好气道,
“我们这一路担惊受怕险些身死,你倒是逍遥快活?你打算拿你爹怎样?”
三胖子正吸溜着茶水,闻听此言被呛得只咳嗽,他顾不上鼻孔里窜出来的大鼻涕。
“谁是我爹?”
我往前一站,“儿啊,我就是你失散许久的爸爸啊!”
三胖子甩了一把鼻涕,“你当我傻啊?你再胡说形同此桌。”
说着,他一掌拍碎了身边的黄花梨木桌。
呦,手劲儿还挺大呀。
在这逼地方我没法力,要不,我惯着他?瞅瞅他这死出吧。
我手指蹭了蹭鼻子,不再言语。
猪八戒连忙道,“师傅,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我是你身边最可靠,最听话,最可爱的徒弟啊!”
这死猪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他这是拿准三胖子失忆,在这跟他逗闷子呢。
三胖子看着他,“朕喜素食。”
沙僧刚想说话,三胖子一摆手,“都是什么奇形怪状啊,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你们?”
他随即看向百里雄,“倒是姑娘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但我对你的印象倒是比他们模糊?”
百里雄,“没想到三哥会落到如今境地,有一点他们没胡说,你们的确很熟悉。”
还是美女的话管用,三胖子陷入沉思,许久,他道,
“实不相瞒梦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忘了你们。”他指向猪八戒,沙僧和我。琇書蛧
“那个声音告诉我,只要我遇到你们,我才会是我,可是那现在我又是什么?”
我跳了出来,我来告诉你吧,“事情要从一盆馄饨说起,那天……。”
猪八戒扑撸开我,“师傅我来说,事情要从你我分手那天说起,那天夕阳西下,漫天黄沙,你说你要独自去找大师兄……我去。”
我一脚给他蹬开,“不让我说,你也别说。”
猪八戒翻身起来就要跟我干仗,我怕他?
“来呀?”
“来呀!”
“都给我闭嘴。”一旁的沙僧急眼了,
“你们是不是忘了现在在哪了?还有心思在这吹牛逼侃大山,你们都闭嘴我来说,”
我和猪八戒相互扭头都不搭理对方。
三胖子揉了揉额头,“好吧,那就你说,但是我要提醒你,我不傻,听得出好赖话。”
……
沙僧顿了顿,开始娓娓道来……。
半晌,三胖子瞪大双目看着我们,
“你们是我徒弟?我竟然是和尚?墨儿怎么可能会是虚幻的?还有,你说这一切都是梦,我们一直是在梦里?”
三胖子边转圈边低估,
“墨儿是假的,我也是假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些对于现在的三胖子过于震撼,一时半会儿他也消化不了。
转了半天圈,三胖子突然一把抓住我,
“难怪我在午夜梦醒回魂之时,总感觉有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看着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拧身挣脱开,死胖子手劲儿真大。
我说,“你说归说别上手,你现在信了吧?”
三胖子,“一半儿一半儿吧。”
我,“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三胖子,“我总不能听你们一家之言,就把自己的曾经全都否定了吧。”
“得想办法马上唤醒他,小心迟则生变”百里雄道。
我,“谁知道梁墨对他做了什么,怎么唤醒他?扇嘴巴子么?”
三胖子,“可以一试。”
死胖子果然够狠,真能豁的出去。
百里雄手托下巴,“讲一些你们曾经印象深刻,比较难忘的事,或许能引起他的共鸣,说不定他就醒了。”
我和他没有共鸣,只有共愤。
我转头看向猪八戒,“老二,这回你去吧,试试能不能和死胖子共鸣。”
猪八戒撇着嘴,“关键时刻还是得看我吧,瞧好吧你。”
猪八戒走到三胖子跟前,“师傅,你可记得这首歌谣?”
“裤衩衩,裤衩衩,裤衩擦有嚓,扒皮棍用用,嗯嗯,泥沦棍搁挺,哼哼,屁股又多了几个包?看我不拍死,看我不拍死,大师兄摘的的桃有毛……啊!”
猪八戒正忘情地唱着,突然被三胖子一脚蹬飞。
我和沙僧费劲把他从墙上扣下来。
猪八戒吐掉嘴里的血沫,“为什么会这样?”
看他并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
我说,“你唱的那是什么玩意儿?我都想踹你了,这就是你和他难忘的事?一起拉屎擦屁股?”
猪八戒,“当年吃了你摘的桃,我和师傅都拉肚子了,这首歌谣就是我和师傅一起蹲坑创作出来的,当时师傅还说,能喝徒弟一起蹲坑歌唱甚是欣慰,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三胖子一脸茫然,“怎么我一听这歌,就有股想要弄死他的冲动。”
看来当时只是只是胡说,死胖子并没有当回事。
和领导一起蹲坑,也就猪八戒觉得是荣幸,换做别人尴尬还来不及呢,现在还说出来,不踢你踢谁。
三胖子的本能反应说明了一切。
此时沙僧像是做出了某个决定,毅然决然道,“我试试吧!”
沙僧走到三胖子身前,“师傅你还记得这个么?”
沙僧摘下脖子上骷髅头做的项链,递到三胖子手中。
三胖子疑惑接过头骨项链,不得其意。
三胖子取经前九世都是被沙僧吃了,头骨被做成项链,虽说恩怨当年已了结。
但难免内心深处还会有些隔阂,此时此刻他能想起来么?
三胖子掂量着手里的头骨项链,
“很神奇的感觉,没想到我的九颗头骨还挺沉!”
“你想起来了?”我激动道。
沙僧一把挽住三胖子的手臂,“师傅,你想起来了?”
“是的,我想起来了。”
等等,三胖子声音有些不对,仿佛被合成了一样,粗中带细,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
沙僧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等我从侧面过来为迟已晚。
三胖子面目狰狞,一只手臂已经穿进沙僧的胸膛,丝丝鲜血滴滴滑落,脚下的地砖已经被染红。
沙僧瞪大的双眼慢慢失去光彩,口中喃喃自语,“还剩一次就……。”
三胖子抽出手臂,沙僧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慢慢闭上了双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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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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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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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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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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