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活动了下手腕,不慌不忙,淡定至极。
在网球过来时,直接一个回身,借力打力,将球猛地击回去。
言蹊打回来的球,力道大,角度刁钻,又出其不意。
刘苏安两人根本接不到。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住了,呆呆地望着言蹊。
夏凝更是瞳孔紧锁,惊得荡魂摄魄。
怎么会,怎么可能?程言蹊怎么可能接住,她从来没玩过网球的啊。
对面的刘苏安和赵芸觉得被言蹊打了脸,开始疯狂反击,但无论她们如何配合,打过来的球角度如何刁钻。
言蹊都轻松接住。
不仅能接住,还将刘苏安赵芸二人遛得满场跑,没一会就撑着膝盖气喘吁吁了。
网球而已,谁还不会玩了?
之前,言蹊只是懒得和夏凝争抢,不想受伤,并不代表她真的弱,连网球都打不了。
要知道,她可是国际著名网球教练启蒙,平时里陪她打网球的都是能参加国际大赛的职业选手。
若不是学医,她差一点就能打职业赛了。
遛两个小菜鸟简直是轻松。
这一局,刘苏安她们败得彻底,甚至比上一场还惨。
一上场见夏凝那么累,她们还有点让球,但是这一场二人皆是全力以赴,累得都快吐血,结果还是输了,而且输得无比难看,被程言蹊像遛狗似的,遛了满场。
比赛一结束,刘苏安立刻扔了网球拍,怒气冲冲地走到言蹊面前,气得鼻子都歪了:“你在逗我们玩么?球打得这么好,上一场为何不出手?”
言蹊低头抚了抚球拍,语气淡然:“我还以为凝小姐这么爱抢,是想表现表现呢,就让给她咯。”
一句话成功给夏凝定性,从一个爱帮助人的形象转为爱表现,爱出风头。
众人顿时齐刷刷低头,不敢出声。
其实仔细想想,刚才那场,程言蹊虽然打得特别好,但是从不抢凝小姐附近的球,偶尔还会给凝小姐让球,让凝小姐有参与感。
再对比夏凝上一场的表现,众人都不说话了。
夏凝脸色阵红阵白,若非她稳得住,而且以往塑造的形象好,恐怕周围人早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了。
她深吸一口气,咬着下唇,难受地看着言蹊:“言言,原来你会打球啊。”
言蹊点头:“会啊。”xiumb.com
夏凝眸色微变,语气埋怨:“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言蹊觉得奇怪,抬眸看她一眼:“你也没问过我啊?是你在自以为是。”
夏凝:“……”
刘苏安上前一步,挡在夏凝身前,怒视言蹊:“别咄咄逼人了,你这人心机太深,既然会打,还打的这么好,为何不早说?
我看你就是故意隐瞒,然后想着一鸣惊人,我看是你爱现,爱出风头吧!”
言蹊觉得刘苏安的话很有趣,没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而后微抬眼眸,云淡风云地开口:“还一鸣惊人?你以为我是楚庄王呢?打个网球而已,有什么值得隐瞒的?满大街的人都会打羽毛球,网球和羽毛球虽然不大相同,但也没有太大区别。
这玩意,五岁小孩都会玩,靠这个一鸣惊人,你是在逗我么?”
一席话说得刘苏安脸色涨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赵姨的针已经扎完,言蹊不想再留下去,提出要回顾家。
夏凝劝她:“言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住几日吧,这里也是你的家啊?”
家?
言蹊忍不住冷笑。
不过,她没跟夏凝掰扯这些,说多了倒显得她忘恩负义。
直接找了个借口:“马上就要考试了,我得回去复习。”
话音落下,刘苏安就震惊地瞪眼眼睛,惊呼:“你不会是真打算考皇家医学院的研吧?”
说完,刘苏安和赵芸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嘲讽。
刘苏安笑得不行:“程言蹊,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还考皇家医学院,你真是逗死我了,我看你是在做梦!”
言蹊懒懒地靠坐在沙发上,仿若咸鱼瘫,刚才那场网球真是累死她了,手臂酸疼地不行。
闻言,淡淡抬抬眼皮,开口:“做梦怎么了?哪条法律不许人做梦了?
我就爱做,喜欢做梦,我愿意。你管得着么,多管闲事!”
刘苏安本想嘲讽言蹊,让她羞惭,结果被她不咸不淡地顶回来,气得脸色通红。
这个程言蹊,嘴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以前木讷得跟个木头似的,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现在倒好,小嘴叭叭的,根本说不过她。
“好了好了,别吵了。”夏凝无奈叹气,“你们怎么就这么喜欢吵呢?苏安,言言目标远大,你该鼓励她才对。
还有言言,你不要总跟苏安吵,苏安只不过是心直口快而已,没有恶意的。”
言蹊懒得在这听她端水,直接站起身:“我上楼收拾东西。”
说是收拾东西,但是言蹊需要自己收拾的东西不多,剩下的都交给佣人就好。
刚进屋,就发现夏凝也跟着过来了。
“言言,你真要回去啊?”
“嗯。”言蹊点头。
看言蹊态度坚决,夏凝没说什么,只道:“那我也收拾东西。”
闻言,言蹊微微蹙眉:“你不用陪我了。”
夏凝脚步一顿,而后解释道:“一方面是陪你,另一方面也是想着练习行针,跟在你身边,有什么不懂得地方问你也方便。”
“问我?”言蹊惊讶,然后抬眸仔仔细细将夏凝打量一遍,十分不可思议:“这么简单还要问?”
言蹊不是嘲讽夏凝,她是真的不能理解。
她给夏凝整理的步骤,已经是傻瓜式操作了。毕竟是给爷爷看病,言蹊哪里敢藏私,教的特别清楚,恨不能将所有要点,所有感悟都写清楚。
结果,夏凝居然还要问?
想到这,言蹊简直难以置信,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学会?”
夏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见状,言蹊蹙眉,有点不能接受。
就这,原主、叶秋安还有程母她们,居然觉得夏凝聪明?
疯了吧!
“你不是喜欢陆淮琛,想要为他做点什么,想要他高兴吗?”言蹊不理解,“既如此,为何不专心练习?你又是回夏家,又是打网球的,我还以为你已经学会了呢?”
这般散漫的学习态度,这种效率,低得令人发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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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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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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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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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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