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分地理解了自己的处境之后,企业暂时按耐住了探寻秘密的渴望,安心地度过每一天。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如果没有机会的话,索性就不去探究这些秘密了,毕竟指挥官是爱自己的,就算得不到答案,这也只算是每个人心里都有的小秘密,与他俩以后的日子没什么关系。
朦朦胧胧之中,当睡梦中的企业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恍惚之间,她只看到眼前摆放着一个漂亮的盒子,透过盒子的缝隙,里面隐隐约约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随后,耳边传来了一声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音,这极具诱惑力的声音持续地低语着。企业无法抵抗这近乎于指令一般的低语,她盯着那个盒子,慢慢地,慢慢地向前走。当她走到盒子的面前的时候,仅存的理智拼命地阻止着她。尽管她知道,一旦打开了这个盒子,一些事情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她无法抵御这份诱惑。转瞬之间,理智便被轻易地抛在了脑后。终于,她,伸出了手……
那天,他带着歉意向她吐露实情,言明自己必须要前往欧洲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能要去很久。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事实,并没有因为男友要离开自己而显得不悦。他只道她深明大义,在吻了吻未婚妻的脸颊后,他回到办公室开始收拾行李。
然而,在女子那平静到可怕的外表之下,涌现着的是那颗已经波涛汹涌的内心。刚才听到他的话后,她便迅速地盘算好了自己要做的事。指挥官不在港区,意味着自己可以拥有无限的自由,她终于有机会去一探究竟了。
然而转念一想,她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明知道指挥官要去的是凶险万分的四战之地,自己心里所想的,居然不是对爱人的担心与嘱托,反而是难以自抑的庆幸和雀跃。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带着这份疑惑,她重新冷静了下来。自己真的要这样做吗?会不会有什么无法承担的后果?如果真的有什么秘密,自己在得到答案之后又该怎么办?一时间,残存的理智与探寻秘密的求知欲在企业的心中激烈地较量着。
然而,这份犹豫在企业看到港区的第二班飞离港区的飞机驶过港区的天空后便变得无影无踪了。她很清楚,最后一班飞机几个小时之后也要起飞了。那将是近期最后一班来往于港区与外界的飞机。此时此刻,内心中那追求真相的渴望化作了滔天巨浪,在不断地冲击着那道由理智铸成的堤坝。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任由这道堤坝决口,洪水再也没有了遮拦,向着下游的平原一泻千里。是的,她不愿意错过这近乎于最后的一次机会。
时间紧迫,她不能在耽误下去了。在配合护士做了例行检查后,她小心翼翼地溜出病房,离开了医院。现在,她必须要趁赫斯提亚发现自己消失之前赶回指挥官办公室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幸运的是,接替指挥官工作的天城此时并没有在办公室里工作,而港区副指挥官的身份令企业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她便在办公室墙柜的抽屉里找到了证件以及护照等必需品。随后她又匆匆赶回家中,随便将几件衣服和一些钞票丢进了行李箱,终于在登机车收起梯架的最后一刻赶上了飞机。
女子拂了拂自己的胸口,努力平复着因为一系列事端而有些激动的心情。无论如何,自己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既然选择了踏上这条路,那么就不要回头地一直走下去吧。她定了定神,随后望向窗外,思绪也跟着飘向了那远在千里之外的目的地,碧蓝航线NA海域司令部所在地,纽约。
夜幕降临,华灯初升,这间名为“莱茵河与黑森林”的酒吧变得热闹了起来。从开始营业没过太久,酒吧中便坐满了前来饮酒作乐的人,一时间,大厅里人声喧哗。这里颇受欢迎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一来是这里的酒种类繁多,且品质优良,价格便宜;二则是这里的酒保很漂亮,而偶尔露面的老板娘更是国色天香,来这里的酒客每天晚上最期待的就是一睹丽人的芳容。
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期待与紧张,欧根推开了酒吧的门。在瞄了一眼吧台之后,她眼中的期待便消失了,转而替代的竟是难以自抑的失望。那个人今天晚上没有来。是的,那时候的自己是如此地强词夺理,就算是温润如他,也会勃然大怒的吧。他的消失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本来就不应该再去期待什么。脱离与自己的关系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跟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她心中那份不可名状的失落和难过又是怎么回事。是他的离去给自己带来的恍然若失,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属于自己的温暖被慢慢剥离的不甘?欧根想不明白。女子苦笑了一下,她笑自己,那些过去的日子本来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美梦,如今这个泡沫已经被自己亲手戳破,却为何还要奢求一直拥有?
女子晃了晃头,努力地暂时将那个人赶出自己的脑中。可是失望带来的抑郁却还是无法驱散,这份不耐烦让她不想应付酒吧中那些无趣的客人。女子转身走出大门,从后面的小门来到了吧台的角落里,自顾自地开了一瓶威士忌,又顺手倒了一些水,二者在杯中交融。欧根端起杯子,轻轻地摇晃起来。
她一边摇晃,一边仔细地端详着杯中的液体。水与酒的高互溶度令二者完美地混合到了一起。“呵,为什么我跟你就不能像这杯酒一样。”她近乎梦呓般地说了这样一句。之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好好的一瓶30年的威士忌,就被你这种喝法给糟蹋了。拜托,就算你是老板娘,也不能这样浪费东西吧。”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欧根的思绪。而这句话说得是那样地义愤填膺,似乎对于女子的行为颇为不满。
欧根放下了杯子,很快就换上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扭过头对着台中正瞄着自己的女酒保说道:“不就是兑水了吗,这可是经典喝法。话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很奇怪吗?”
“啊不不不,我对你的脸没有兴趣。只是你这个新发型…实在是不同凡响啊。”女孩望着欧根那尚不至肩的短发,斟酌了一下词汇后说道。
“怎么,格奥尔格,你对我的发型有意见吗?”女子拂了拂自己的头发道。
“我哪敢有意见啊,不如说,某位慕先生可能会有点意见吧。话说这位慕先生有几天没出现在这里了哎,我都有点想他了。”年轻的女酒保一边擦着杯子一边道。Χiυmъ.cοΜ
“别说他了!”欧根突然用力地将酒杯放在吧台上,有些发狠道。她不想说关于那个男人的话题。
格奥尔格皱了皱眉,哼了一声道:“干什么干什么,你跟他吵架别拿我撒气。不说他就不说他,把杯子打碎了我可让你赔!”
一阵烦躁涌过欧根的心头,再次饮了一口杯中酒后,她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格奥尔格你来这个酒吧多久了?”
“这怎么还回忆起往事了?”话虽如此,女孩倒也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然后道:“应该是从你筹备这里开始不久,然后我从前线部队渐渐转为幕后的文职工作后就来这里了。算算时间,至少得五年了吧。”
“呵,一眨眼都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欧根感叹了一下。她抬起头,四处看了看道:“都这么久了,事情也该有一个结局了。”
“什么意思?”
欧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道:“话说,如果我把这里全都交给你,你能把这间酒吧看好的吧?”
“啧。”格奥尔格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欧根一眼道:“别嫌我说话不好听,你这一副临终托孤的样子,是在跟我立遗嘱吗?”
“哈,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说得倒也不错。”欧根玩着手中的酒杯道:“还记得前一阵子我要你给我弄到的东西吗?”
“嗯……”女孩想了想便点头道:“我知道了。”但是随即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皱眉低声道:“难道说……”
“是啊,我得到可靠情报,那个东煌小子现在已经出发前往欧洲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见他一面的。不过我是没抱着能够活着回来的打算,我即将要做的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会被判定为背叛,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上绞刑架什么的应该不算低概率事件吧。”
格奥尔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认真地看着欧根的双眼。她看到,那双眼睛里此时并无半点戏谑,有的只是那一往无前的坚定。
“哼,”女酒保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道:“我可不想收拾你的这些烂摊子,想把这酒吧托付给谁啊,你去找那位慕先生好了…停,我不想再听你发牢骚。”她及时地制住了女子的发作。“我记得当时合约里写得很清楚,我投资的份额是百分之二十五。我只想拿到应得的那部分收益,至于其他的份额,我拿得烫手。所以,别给我搞这一套。你是这里的老板,把这间酒吧处置好是你的责任。”
“责任…啊啊,从波斯猫失踪的那一刻起,责任这个词似乎就成了我的尾巴,怎么也甩不掉。”欧根苦笑。随后,她换上了一副戏谑的样子,冲着女酒保扬了扬杯子道:“既然你还叫我一声老板,那就拿出你作为员工的觉悟。来,给老板倒酒。”
“你…别给我得意忘形啊!我收回刚才的话,你马上跟我签转让协议吧!”
“呵呵~”
作为鸢尾历史文化名城之一,奥尔良可谓是颇负盛名,在民众的心目中,这是一座被上帝所眷顾的城市,也是一座英雄辈出的城市。五百多年前,民族英雄贞德亲率军增援被围困已久的奥尔良,击溃围城的敌军,并且一举扭转了鸢尾在整个战争中的危难局面,挽救了岌岌可危的祖国,也让贞德成为了民众公认的代表主来拯救鸢尾的圣女。而五百年后的今天,英雄再度归来,神迹也再一次地降临在了这座城市的上空。被铁血的侵略者霸占了近十年的奥尔良再一次地被名为贞德的少女解放,人们纷纷欢呼着涌上街头,簇拥着这位有着英雄名号的白衣少女,热情地欢迎她进城。那一夜,奥尔良街道上所有还能工作的电灯全部点亮,整座城市亮如白昼。
虽然在战争中遭到了很大的破坏,可是江风看到,这里的民众并没有光顾着怨声载道,反而是在被光复后很快便投入了重建城市的生产和工作当中。他们由衷地相信,只要继续遵循着主的指引,便一定可以早日恢复往日的繁荣与富强。
不过虽然这里古迹众多,是值得一逛的旅游胜地,可是江风并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对于她来说,此次奉命来到鸢尾,是要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可没有时间到处游玩。不过细细想来,这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执行护卫神子以外的任务,况且这里还是距离故乡万里之外的异邦,要说没有丝毫好奇那是不可能的。小女孩的心性使得她有些在意这里的风土人情,一时间,她竟希望任务能够快点结束,好让自己有机会游览一下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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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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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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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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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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