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守卫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门口。
黎塞留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说着,她轻轻拥抱了一下贞德,在她耳边轻声道:“请一定要坚持下去,鸢尾的未来,你要与我共同见证。”
贞德愣了一下,她并未理解大主教的话。不过几天之后,她终于找到了答案。一纸特赦令被送到了这座监狱的典狱长的办公桌上。这张特赦令手续齐全、印章完整,看上去没有任何的问题。而典狱长万万没想到,大主教会亲自前来递交特赦令,他哪还敢多言,连忙命令手下将贞德交给黎塞留。黎塞留不动声色,礼貌性地告别之后,拉着贞德就坐上了自己的车,快速离开了这片区域。
“大主教,这……”饶是贞德,也没弄明白现在的状况。
黎塞留一边踩着油门一边道:“趁他们还没有向上面核实,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您的意思是……”
“那封特赦令的手续是真的,印章也是真的。所有的东西都是真的,但是它本身却是假的。议会并没有签发。我也只不过是仗着大主教的身份压了他们一头。”黎塞留说道。
“可是……”贞德当然知道黎塞留所冒的风险。“我不值得您……”
“你不是应该死在这监狱中的人。我相信我这样做是值得的。”
“谢谢您……”贞德不知道该如何去感激黎塞留。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改变自己的人生了。
“这种话,留着以后再说吧。如今,鸢尾到了危急关头。当务之急是要继续我们的战斗。”
“我们要去哪?”
“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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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停地赶路,总算赶上了卡昂停运前的最后一班客轮。
“到了伦敦,要照顾好自己,那边有我的一个小友,找到她,提我的名字,她会好好接待你们的。你的舰装我也早已送到皇家。放心吧。”黎塞留看了看表说道。
贞德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看了看黎塞留道:“那,大主教,您呢?”
“身为大主教,我自然要陪同祖国战斗到最后一刻。况且,我还要去拯救那些志同道合的同伴们。为了鸢尾未来的抵抗,我们有必要积蓄力量。”黎塞留说着,忽然拍了拍脑袋道:“差点忘了,这个东西要还给你。”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那个之前装着黑管的盒子,将表面的一层皮质夹层撕开。贞德注意到,这夹层下面居然还有一层暗格。
黎塞留从暗格中取出一物,递给贞德道:“这个东西原本就是属于你的,现在还给你。愿你带着此剑,完成主赋予的使命。”贞德定睛一看,居然是之前入狱时被夺走的圣凯瑟琳之剑。传说中,这把剑正是几百年前那位圣少女救国时使用的圣剑。在鸢尾,一直以来,它作为自由与光明的象征,被教廷奉为主赐予的圣物,一般仅为教廷中信仰最为虔诚的人才有资格持有。
贞德郑重地接过,她轻轻地将剑抽出。仿佛是真的受到主的祝福一样,即使过去了数百年,在阳光的照耀下,这柄宝剑依旧闪耀着动人的光辉。xiumb.com
不远处,客轮拉响了汽笛,仿佛在催促着乘客赶快登船。伴随而来的,是黎塞留那充满期冀的话语:“去吧,贞德,继续去战斗吧。愿主萌护你,愿主指引你,愿主的光辉照耀你。”
贞德闻言,不禁昂首而立,将圣剑立于身前,一如她当初在黎塞留面前一样,朗声道:“贞德,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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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隐藏在迷雾之下的事情,标枪是不知道的。但即使如此,她也见证了黎塞留、贞德等人的斗争。在从贞德口中得知黎塞留的情况后,标枪马上着手安排鸢尾反抗军的安顿事宜,并且亲力亲为,为她们提供了居所、办公处等一切必要条件。
绝望的形势看上去终于有所好转。皇家空军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后,于英吉利海峡上空顽强地抵御住了铁血的入侵,并且稳固住了战线。自由鸢尾也成功组建,位于本土的鸢尾爱国人士正源源不断地加入。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如果时间就这样平淡地过去,或许还算不错。但是老天偏偏就不喜欢平淡,很快,一场更加猛烈的暴风雨,即将向标枪等人袭来。
标枪记得,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在又一次与母亲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后,标枪脑袋一热,踢开房门,哭着冲了出去。
她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冰凉的雨水不断地打在她的头上、身上,最后混杂着泪水掉在地上。但这使得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因为那件事跟母亲吵起来了。一想到回家就要再次面对母亲的唠叨,标枪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她不想回家,可是眼下她也没有地方可去。望着头上那乌云密布的天空,标枪原本就低落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阴郁。
偶然一扭头,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自由鸢尾的办事处楼下。原来自己已经跑这么远了。略微犹豫了一下,标枪没有走上去。她不希望自己打扰到那位女士。况且,这件事也绝对不能让那人知道。
可是眼看着这雨越下越大,她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无奈之下,标枪便躲在大楼的屋檐下避着雨。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雨显得小了一些,标枪觉得,这种程度的雨自己可以坚持到回家。她刚想冲出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让她非常熟悉的声音:“标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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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这个声音,标枪不禁觉得浑身一震,她马上呆立在那里,随后慢慢地转过身去,果然看到了那个人。这使得标枪鼻子一酸,一种委屈的情绪忽然涌遍了她的全身,她抽泣着,原本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再次溢满了她的眼眶。她哭着道:“大主教女士……”
标枪一向与这里的鸢尾人士交好,她那活泼开朗的性格、纯真的笑容,博得了大家的好感,再加上她对自由鸢尾运动的支持和帮助,使大家打心眼里都接受了这个小姑娘。见标枪躲在门口的屋檐下避雨,脸上还有着犹豫的表情,门口的守卫想了想,马上上楼将情况告知了黎塞留。黎塞留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快步赶下楼,正好看到准备冒雨回家的标枪。
标枪跑出门时,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早已经被这大雨淋透了,身体不停地打着哆嗦。黎塞留把她带到楼上。标枪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并且穿上了黎塞留为她准备的替换衣物。接着,黎塞留递过一杯温水。标枪小心地接过,饮了一口,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觉得暖和一些了。随后她道:“谢谢您……”
“没什么。”黎塞留摇了摇头。“又跟你妈妈吵架了?”虽然黎塞留曾经听标枪说过,她与母亲相处得并不算融洽,不过一般也只是普通的争执,像今天吵到离家出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标枪犹豫着点了点头。其实也难怪黎塞留清楚标枪家中的情况。标枪非常信任黎塞留,早已经把她当成了无话不谈的至交。而黎塞留也乐得听这个小姑娘的话,并且时常根据自己的人生阅历为标枪提出一些解决问题的意见或建议。
“这次是因为什么呀?”
“我……”一提起这个,标枪好不容易拾起些许的心情瞬间再度变得低沉。如果是平常的原因,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将原因道出,甚至吐槽母亲几句。可是这次不一样。面对着这个自己无比尊敬、无比信任的女人,标枪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原因讲出来,她生怕因为自己所言导致黎塞留对自己产生厌恶,她不希望这份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友谊就这样轻易地消逝了。
但是,她真的非常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这段时间以来,标枪每天都处于矛盾之中,身为军人的职责、母亲的期待和要求、自己内心的良知和罪恶感,在这三重压力之下,标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她尚年幼,还未经历过这样的压力,急需一个可以开解自己的人。但是当她站在这个人面前的时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搅得标枪脑子发昏,使得她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毫无征兆的,黎塞留目瞪口呆地看到,标枪突然就这么跪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双手撑在地上,眼泪不断地落下,一边抽泣着一边道:“对,对不起……黎塞留,姐姐……”
标枪的这一举动实在是让黎塞留感到措手不及。虽然早就能够看出标枪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可是她还是没料到,标枪会这个样子。她来不及多想,忙扶着标枪说道:“你别这样!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标枪不敢抬头,说话也没了底气。她没有接受黎塞留的搀扶,只是捂着脸摇头道:“不,不!我,我……”
“好孩子,无论如何,你先把事情说清楚好吗?”黎塞留温柔地哄着标枪。
或许是黎塞留那温柔的话语起了作用,标枪终于冷静了少许,她呜咽着开始了讲述。从标枪那断断续续的描述之中,黎塞留终于得知了整个事情的始末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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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巴黎被占领、鸢尾宣布投降后,散落在陆间海各个海军基地的众多鸢尾舰姬便成了皇家眼中的心腹大患。尽管鸢尾海军尚未表达自己的立场,但是对于追求战略平衡的皇家来说,她们始终都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旦她们屈服于铁血并且被收编,将极大地增强铁血海军的势力,原本就已经很难维持的战略平衡将变得更加充满变数。这是一向与铁血对抗的皇家所不愿意看到的。况且,为分散赤色中轴的资源和注意力,白鹰和皇家即将在北非进行一场联合登陆作战。为了在登陆前为登陆部队扫清障碍,皇家在这几年中陆陆续续地,一直在试图解决鸢尾海军的立场问题。
遗憾的是,鸢尾并不情愿与皇家进行合作。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光辉不惜痛下杀手,她命令皇家舰队,若鸢尾拒绝皇家提出的议案,必要时刻,允许皇家海军对鸢尾海军进行歼灭。尽管光辉觉得“这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决定。在我的一生参与的决定中,只有这个决定最违背天性、最使我感到痛苦。”
但是,她还是动手了。土伦一战,敦刻尔克、恶毒等大半鸢尾舰姬被击成重伤,几乎身死。光辉不惜以昔日盟友的血也要换取陆间海战局的平衡,使得皇家与鸢尾那原本就脆弱的同盟关系彻底破裂。但是,这确实做到了很大程度上解除了鸢尾海军对皇家的威胁。然而,赤色中轴随后便加强了此海域的防御,皇家不得不放缓攻击行动,其余港口的鸢尾舰姬也因此幸存了下来。
随后,作为北非登陆作战成败的关键,卡萨布兰卡及附近港口的一众鸢尾舰姬再次成为了皇家的目标。鉴于维希教廷已经与皇家彻底断绝外交关系,和平交涉显然已经变得不可能,如今只剩下消灭一途。由此,皇家海军组建了一支相当庞大的“处刑”舰队,不日将开往卡萨布兰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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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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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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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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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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