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吗?”林子瑜问道。
“嗯。”
郑司规这次没有再阻拦她,毕竟可能看到真相的机会就在眼前,任谁都不能平静下去,何况这个祠堂也并不安全。
他从系统背包里拿出手电筒,嘱咐道:“小心。”
林子瑜抓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
可能是顾忌她脚上的伤,郑司规走得很慢,地道两边是坑坑洼洼的墙壁,他带着林子瑜小心避开。
手电筒发出的光穿透力很强,顺着光看去,能够发现这条地道是笔直的,也就说明了从一开始修建地道时目的地就已经定好了。
是谁修了这条地道?修建这条地道的目的又是什么?
无数问题从她的脑海里冒出来。
“郑哥,你说会是谁修了这条地道呢?”
“镇长,镇长府和祠堂的设计明显出自同一人之手,那么这条地道最有可能的主人就是镇长。”
林子瑜自然想到了这一层,只是……目的是什么?
到目的地看看就知道了。
两个人走了大概三十分钟,终于离开了地道。
出口位于镇子的另一头,毗邻那片树林,此地人迹罕至,只有一间用石头搭建而成的房子孤零零地立在那。
“难道是镇长养在这的外室?”林子瑜思维发散,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在恐怖副本里玩宅斗本吗?
郑司规眼里带着点无奈地笑意,他顺着她的思路走下去,突然发现这个推断挺合理。
屋内不知道有没有人,两人没有贸然进去,先在外圈走了一遍。
屋外用竹子围出一个小院子,院子里东西不多,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院子的竹子围墙就是个摆设,谁都防不住,郑司规一个起落,翻进院内。
他对林子瑜嘱咐道:“我先进去探探路,你在这等着,要是没有问题我给你打手势,你再进来。”
“好。”
郑司规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被发现的地方,来到了窗户边,捅破碍事的窗户纸,悄悄朝屋内看去。
屋内没人,他匆匆看了一圈,然后给林子瑜打了个手势。
林子瑜学着郑司规的样子,翻进院内,大摇大摆地朝屋内走去。
刚一进屋,她就被屋内的摆设晃瞎了眼睛,虽然不至于金碧辉煌,也差不多了,桌子是黄花梨木的,床是金丝楠木的,随手使用的杯子则是金子的。
“或许我的猜测没有错。”林子瑜感叹道。
就连床上的被子都是最轻柔的丝绸。
“不会,这里连个梳妆台都没有,也没首饰,这屋子的主人不可能是个女人。”
林子瑜正好打开柜子,一柜子的绫罗绸缎,但全是男装。
屋主是个男人,而且和镇长关系密切。
情人?儿子?还是什么?
镇长长辈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镇长年龄已经不小了,根据古代人的平均寿命来看,他也很难有长辈了,况且他给这人找了这么个隐蔽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人的身份见不得人。
“所以还是情人的可能性大。”林子瑜自言自语。
“不可能。”郑司规说得斩钉截铁,“如果你昨天看到他看楚瑶的眼神你就明白了。”
林子瑜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火冒三丈:“郑哥等我们完成任务后把镇长打一顿吧。”
很明显这镇长不是什么好人,揍他一顿他一点都不冤。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屋主到底是谁?
她想来想去,突然想起那老人说起的关于她女儿的流言,勾引镇长。
难不成其实那个女孩没死,而是被镇长秘密养在了这里?
想想也不对,这明显是个男人住的房间,就算这个女孩是个不爱梳妆,也不爱戴首饰,她也不该一柜子男人的衣服。
更何况她之前推测两天后的祭祀就是为了镇压女孩而办,女孩又怎么会没死?
推测进入了死胡同,林子瑜烦躁地挠挠头:“郑哥,镇长有儿子吗?”
“不清楚,不过看这个地方重男轻女的程度,应该是有的。”
假设屋主是镇长的儿子呢?
令他见不得人的原因是什么?原本应该是个死人?或者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没法见人?
线索太少,很难判断。
就在这时,开门声响起,林子瑜朝屋外看去,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男人已经进了院子。
不是第一次差点被抓包了,郑司规带着她,轻车熟路地从后门翻墙出去。
临走前,林子瑜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吊梢眼,八字眉,一脸颓废的苦相,她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
是祭祀用的纸人!就连眼睛上斜的角度都是一样的!
这就有趣了,用还在人世的人的脸画纸人,是特别恨他,还是……别的原因?
如果屋主确实是镇长的儿子,镇长为什么会允许?
一般父母看到有人咒子女去死大概忍不了,要说镇长没看到纸人的脸,可能性也不大。
回到客栈时时候还早,池卓和楚瑶还没回来。
林子瑜把线索依次排开,线索够多了,但似乎总是差了一根能把它们穿起来的线。
楚瑶和池卓终于回到客栈,并讲述了自己所打听到的事情。
镇长原本只是镇上的富户,很有钱,却还够不上做镇长的资格。
不过后来他捐钱重新盖了祠堂,又重修了道路,总之往里砸了不少钱,才终于砸出了镇长之位。
结果好景不长,镇长小女儿调皮,一把火烧了刚重建完的祠堂,不少牌位付之一炬,老祖宗显灵,要求交出罪魁祸首,镇民们也要求镇长给个公道,还要撤了他的镇长之位。
谁料镇长大义灭亲,竟然亲自将小女儿扭送到祠堂,最终镇民们商定的结果是——火烧。
女孩被活活烧死,镇长也成了大义灭亲的公道好人。
楚瑶说完冷笑道:“那时闯祸的要是他儿子,他可还舍得?不过是觉得女儿不值钱,推出去平息了众怒,自己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镇长的位子上,这可真是笔划算的买卖。”xǐυmь.℃òm
是啊,这是这里的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女儿不重要,如果能用女儿换个镇长之位,那可太划算了。
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林子瑜想着,那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这么愤怒?
她压下心中的无力和愤怒,将注意力转移到事件本身。
“镇长有儿子吗?”林子瑜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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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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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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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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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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