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口,没有再往里边走,那个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我努力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想想自己也够悲催了,总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发生状况。
终于,发现声音是从箱子里传出来的。
而那个箱子,正是我那会刚刚用胶带封上的箱子,仅是一束荷花在里面。
“妈妈,离开这里。”
哪里还顾上银耳的事,我掉转身出去,锁好门。
路过殷伯父的房间,里面传出呼噜声,应该是又贪杯了。
我想起了殷元君说的话,画符,我便找出小册子,准备画一张驱鬼辟邪的黄符。
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丝毫都不敢马虎,翻到了指定的页面,一遍遍查看操作步骤。
符只用了几分钟就画好了,我拿起来,用嘴呼气,想让墨迹快点干。
只当是这花成精了,我又没招惹它,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当我把符纸贴好,准备离开库房的时候,我竟然又听到了唉声叹气的声音。
这难道是符画的太烂吗?我竟然还回了一句,“充其量你是个花精,也配嘲笑本姑娘?”
果然这句话奏效了,我没再听到任何声音。
回房睡觉,这个是我必须要做的,先对付一点没酿好的酒,让九儿打打牙祭也好。
我从不知没酿好的酒竟然有清甜的味道,贪喝了一壶,喝酒不晕是假话,我摇摇晃晃地回房睡觉去了。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是什么时间,想着手机一定是被他们拿走核对入账信息了。
在我瞄向门口的那一刻,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揉了揉眼睛,那一束紫色的荷花竟然好好地插在花瓶里。
我几乎是滚下床,即便自己的画符技术再烂,也不能让这花精越来越有精神,自己到我房间里。
此时,我明明已经在睡觉前上了锁,再看一眼,窗户,也是完好的,没有开过的痕迹。
我光着脚,鞋都没有穿,想跑出去看看殷元君和殷伯父在不在,是不是他们把花放在这里的。
然而,那门锁就和焊住的一般,怎么都打不开。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拼命地用手敲打着房门,因为我知道,我的房间离餐厅的大厅只有几步远,别说这么大劲的砸门,就算是轻轻敲门,外边的人也会听的很清楚。
可眼下,我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过来。
“妈妈,是结界,我快出不过气了。”是九儿,他的话惊呆了我。
我的房间如果被布置了结界,那就是一个与外边隔离的一个空间,殷元君他们是看不到我的。
眼下靠天靠地都没用,只能靠自己,我坐在床上想冷静一下,争取找到头绪。
屋内的设施丝毫没变,除了多了那一束花。
我看着那束花,是3朵深紫色的荷花,除了散发着奇香,没见任何异常。
我看见了那会儿画符的纸笔和小册子,搜寻可以用的黄符,目光最后停留在意念符上。
心里想着,如果这个符管用的话,出去应该不难。
可心思就是难以集中,拿着笔的手也发抖,纸张都快用尽的时候也没画出一个完整的符来。
“妈妈,难受,不透气。”九儿的声音越来越弱。
我走到那束花前,想着九儿不喜欢这个花的味道,我抓过花束,直接把它蒙在了被子里。
手不小心被花瓣划了一个口子,鲜血一滴一滴流在花瓣上。
“我已经几十年没吃东西了,谢谢你。”空荡的屋子有出现了那个苍老的声音。
我看着手指,刚刚滴血的位置,已经愈合了。
“花精,我要怎么出去这个房间?”我尝试着喊了一句。
“主人,我不是花精,我从现在起是你的花奴,我是善类,你要小心我的另一半。”
花奴,我听的有些离谱,拍了一下腹部,“九儿,你还好吗?”
“妈妈,我不透气不是因为这个花,是这个空间,我们如果1小时内出不去,我和你都要离开爸爸。”
听着九儿的话,我紧张起来,自己什么样都不关键,关键是还有个没出世的九儿。
“那天也不是我,是我的另一半,它想吞噬你肚子里的宝宝。”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
我回忆起来,那天在车上,九儿闻到花香就难受。
在确定房门无法出去的时候,我便想到了棚顶还有个小的天窗。
当时老爸说,餐厅阴气重,刻意留出来想多吸收一下外面的阳光。
可我我望向棚顶的时候,那个天窗竟然一点缝隙都没有。
“那里出不去的,会被反噬。”花精开始说话了。
“那我们我还有什么办法吗?”
我竟然无助地看向那束紫色的花。
“我可以用意念打开这个地方,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听到这话,当然想着先出去为妙,再出不去,饿死的可能性也有。
“可以,说说看,只要我可以做的到。”
此时插着荷花的花的花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花瓶一点点挪到了桌子的角落。
我看它是想从花瓶里出来,我念叨着,“这还不简单啊。”
我想着伸手拿出花束,“快别动,你会被它上身的。”
我急忙抽回手,“我和他本是孪生兄弟,没想到他竟然看上我的老婆,有一天我出差,他潜入我家,对我老婆.....”
花精竟然语气哽咽,我也可以想象到发生什么事,毕竟模样长的都是一样的。
“我回家后看到那场面,还没等我发火,他就拿出了水果刀,我过去抢刀的时候,他猛地抱住我,我们就都从楼梯上滚下去,魂魄被撞到客厅的荷花上,我们各占据一半。”
“那你们的肉身呢?”
“在昏迷了一年后,医院和家里人就都放弃治疗了,我们的魂魄无处栖身,就一直寄存在荷花里。”
“我那个弟弟没有一刻停止在找替身,直到你那个伙计买它回来,奈何你那个伙计阳气太旺,无法附身。”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怎么从这个结界里出去,至于帮那个花精,应该不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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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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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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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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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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