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唢呐声,喇叭声,喧闹中夹杂着阴森。
我的腿也是不自觉地向前挪,感觉旁边还有东西扶着我。这是扶我上轿吗?
我嘴里不停地念着驱鬼咒,然而一点作用没有,自己的腿还是抬起来,坐到了轿子上。
唢呐声,喇叭声越来越近,感觉就是在耳边响起,我觉得这么大的响动,殷伯父怎么都可以听的见的。
便用力地喊着,没见任何回声,只听到,那两个花花绿绿的小人在尖笑着。
一路很是颠簸,好像是全程都走在台阶上,我的视线全部被这个该死的盖头遮挡,什么都看不到,但可以肯定,轿子是在向下走。m.χIùmЬ.CǒM
我不禁出了冷汗,向下走,那不就是地府吗?
早知道烧了一张请鬼符就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绝对是不敢这样做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了下来,唢呐声喇叭声比之前那会还响亮热闹,看来今天这个我新娘子是在劫难逃了。
我就和木偶一样被操纵着走着流程,像是古代的结婚现场,还有拜天地的环节。
还是尖尖的声音,我又被搀扶着一处坐下,我闻到了蜡烛被点燃的味道。
胸前那块玉剧烈地跳动着,我忽然想起来,如果殷元君出现,就是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我马上咬破中指,用力过猛,感觉血都滴到那块金黄色的与上面了,只祈祷殷元君快点出现。
“殷元君,只要你现在出现,我保证一辈子,不下辈子绝不骂你,绝不欺负你,做牛做马我都认,麻烦现个身好不好。”我带着哭腔低头叨叨着。
“别叨叨了,他不会来的。”天啊,是恶鬼,那个浑身被烤焦的恶鬼。
原来今天我是他的新娘子,他竟然没有理会我那块玉,伸手掀起了盖住我的那块红布。
不要这样欺负人好不好,我扯都扯不掉的东西,竟然被他轻松摘下来了。
我不敢睁眼,更不敢抬头,感觉恶鬼离开我去拿什么东西过来。
我握紧手里的那块玉,因为我对殷元君和殷伯父是非常信任的,他们说,有了这块玉,鬼是近不了我身的。
可玉只是跳,依然没挡住恶鬼的脚步,感觉出他已经越靠越近。
“你那家伙事,对付普通的鬼魂可以,对付我范八爷,充其量抖两下,我等了100多年,难得等到一个八字时辰都特别合的女人,还是你主动勾搭我的。”
我的妈呀,范八爷,我勾搭的,这又是啥时候的事啊。
我抬头,鼓足勇气睁开眼睛,想见识一下眼前自称范八爷的家伙到底是何许人也。
只见一身黑色的喜服,电影里见到的那种礼服,胸上还五花大绑一朵大红花,红的耀眼,怎么都感觉这个范八爷是在哪里见过。
“小娘子,我们什么时间洞房啊?”
原来是他,那个恶鬼。
“小娘子,你就是和市面上的女人一样,只看外表,要是昨天我就这样穿,你是不是早就从了呢?”说完,还是那阵熟悉的笑声。
这顶帽子扣的我不服,我家殷元君还真不是看外表,本姑娘爱的是实力。
“别在心里瞎嘀咕了,你的小心思我还不懂?我会读心,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强抢民女,我是有夫之妇。”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界的地方,这么大声的扰民。
我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黄色的绸缎飘过来,上边好像有几个印章,还有那些看不懂的字迹。
绸缎飘到我手上就停下了,刚刚要破的那个中指,鬼使神差地在印鉴旁边触了一下。
只见他拿起来大笑,“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个什么元君算啥,说好听了叫婚前同居,不好听的我还是给你留个面子咋样?”
此时我欲哭无泪啊,就算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一只鬼奚落成如此狼狈。
如果他是那个范八爷,范无救,那不就是地府的黑无常?怎会做这种赖皮的事。
他全然没理会我,摊开那个黄色的绸缎,硬在我眼前晃了几圈。
“看到没,上边有冥王和我盖的印鉴,有你写着我八字的请柬,还有你刚刚的手印,不缺啥了,礼成。”
这和强买强卖没分别,我心里那叫一个不服。
“等等,你到底是不是那个什么,那个黑无常?”
“那你说呢,小娘子,为夫先给你看看伤的如何,下次可不要再惹恼我。”
伤?这会儿我真的想不起来,甚至都不痛了,一定是那个殷元君给我处理的很好。
“被我范八爷伤的,即便不死也会剩半条命,这小子下手还够狠,把你弄活了。”
说完,他把两只手再次搭到我的肩膀上,有了上次的阴影,我不自觉地向后躲着。
“别动。”
我其实想动也动不了,就和被固定住一样,两只手传过来的热量好像是在烧烤着我的肌肤,似乎不那么疼。
“摇晃一下,你的伤没事了,记得下次别招惹我。”
我动了一下,确实是没事了,既然我可以动,也刚好在地府,我只有想办法去找到殷元君,为什么我滴了那么多血,他也没有赶过来。
“想见他还不容易,我给你抓来便是。”说完一挥手,2个小鬼就架着殷元君走过来。
殷元君的双手被固定的死死的,脖子也被后边的鬼差卡住,浑身无法动弹。
“傻丫头,你用这种方式来见我?就那样想我吗?”
都已经这样了,嘴还没有变。
“在我范八爷的地界调情?你知道后果吗?”
“世人都知道范八爷刚正不阿,那今天这事算不算强抢民女呢?”殷元君眼睛快要瞪出来。
只见刚刚那个黄绸缎,瞬间到了殷元君手里,鬼差也松开了架着殷元君的手。
他拿着绸缎左看右看,“哥们,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手印,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急忙解释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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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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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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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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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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