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冷子骄。”
路倾晚和他回握。
“很高兴认识你们!叫我倾晚就好了。”
感受到冷子骄的冷漠和傲气,路倾晚并没有不适,还是雀跃地回握。
干一行爱一行,每份工作都值得她认真对待!
“倾晚,你是业余编曲师吗?”冷子骄眉皱得更深,他偶尔也编曲,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半吊子的也招进来,蓝深那么荣幸能唱路易莎的歌,怎么现在品味这么差?
路倾晚被问得有些愣,她摸着下巴思索了两秒,然后点头。
她正经职业是演员,编曲师应该算业余爱好的副业吧。
身旁的蓝深看着冷子骄嫌弃的表情,嘴巴已经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冷子骄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这货等会要是知道面前的女孩,是他偶像,会是什么壮观的场面啊!
路易莎要是算业余编曲师,那其他编曲师叫什么,小孩涂画念儿歌?
蓝深眼睛滴溜溜的,坏心思涌上心尖,他嘿嘿地笑,像小学生回答提前报备一样举起手,一脸鬼主意的样子。“我有问题!”
冷子骄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蓝深。
蓝深却一点也不在乎,冷子骄现在拽得跟个二百五,下一秒就得裂开。
“倾晚,你说说你的代表作吧!”蓝深看着路倾晚,一脸期待。
“《鳞片》吧,你唱的那首。”路倾晚顶着三个人期待的眼神,说出了那首两年前的歌。
然后她就发现,冷子骄瞳孔瞬间放大了,紫眸里全是诧异。
是他不认识字还是耳鸣了,这个花瓶,是他的偶像??!!他刚刚是用什么眼神和语气跟偶像说话来着?
“这首歌不是路易莎写的吗?”秦沁咦了一声,然后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路易莎吗啊啊啊!都姓路?!”
“求求你,快告诉我,我真的要和我偶像共事了。”刚刚一脸飒爽的秦沁姝开心又激动,她抓着蓝深的手,疯狂地询问。
“我确实是路易莎。”路倾晚看着从高冷到可爱的红发女孩,轻轻一笑。
她在娱乐圈两年都没粉丝,没想到在音乐圈居然有。
刚刚不屑和嫌弃的冷子骄眼神已经化了冰,他耳尖薄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有点扭捏,还在想怎么开口圆场。
然后激动地蓝深和秦沁姝就站到他旁边,狠狠拍了拍他的后背,“愣着干嘛啊,给偶像鞠躬啊!”
然后冷子骄就被两股蛮力一起按了下去,两个家伙抑扬顿挫的声音差点把他震聋。
“欢迎路易莎加入我们Relief乐队!”
冷子骄那点局促和尴尬被两个傻缺队友搞没了,他勾唇一笑,也正式认真地看着路倾晚说,“感谢你加入我们,刚刚是我的唐突和失误,对不起。”
“没关系。”路倾晚浅浅一笑,摇摇头。
明明在舞台上,蓝深是高贵的王子,秦沁姝是飒爽的酷女孩,而冷子骄也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
可这三个人现在却跟小孩一样抱在一起,眼神亮亮的看着她。
路倾晚突然觉得异国他乡,好像也没有很孤独。
“没关系的话,能给我们三签个名吗。”缓了几秒,冷子骄硬邦邦冒出一句。
不是他想要,他是照顾这两个蠢货队友,他们三都想要!
“可以!”
——
一点相认小插曲过去后,他们四人就都落座了,乐队三人宝贝地把签了名的纸巾放进包里,有一种要回家拿框裱起来的架势。
房间里有一扇大落窗,能看到繁华的夜景。
饭吃到一半,远处的天空突然被绚烂的烟花铺满,美成了一幅画。
路倾晚看着暗沉天空里不断变亮的彩色光圈,拍了拍桌子。
“有没有纸和笔!”她着急地问着身边的人。
对面的秦沁舒立马翻出了一支,
眼线笔。
眼线笔估计也没想到,它这辈子能被用来签名和写歌。
“就只有这个了。”她无奈又不解地看着路倾晚。
他们三人都不知道路倾晚想干嘛。
路倾晚接过来,抽了张面巾纸就开始写,她作词的时候喜欢手写,让灵感从笔尖划到纸上。
不一会,她就写了十几句词。
旁边安静的冷子骄已经看懂了她在干嘛,不愧是路易莎,吃顿饭都能有灵感。
他立马转身,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吉他。
“需要吗?”
“嗯!”
路倾晚立马起身,坐到冷子骄旁边,开始顺着面巾纸上的词哼调。
在安静的房间里,温柔空灵的女声先是低沉抑郁的,然后就像身后天空的烟花一样,开始抓人欢快起来!
路倾晚和冷子骄凑在一起,已经完全沉迷在了音乐的世界里。
等到她哼完,乐队三人不约而同地鼓掌,声音越来越大。
实在是,太强了!这样的作曲能力,真的是老天追着喂饭吃。
路倾晚十分钟写出来的词和曲,比他们琢磨了两年的优秀千倍万倍!
蓝深骄傲地开口:“倾晚是我挖到的宝!这首歌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唱了!”
他的狗狗眼里现在满是崇拜,时隔两年,路易莎还是牛逼啊!
秦沁舒也激动地看着路倾晚,因为她已经能够想象,这首歌发布的效果会有多震撼了!
“你想给这歌起什么名字?”冷子骄突然侧头,轻声问路倾晚。
“我不知道。”路倾晚纠结地开口,因为她暂时没想到结尾怎么收。
“今晚在爱斯里亚岛附近能看见流星雨,我觉得那里能找到答案。”冷子骄缓缓提议,他发现了她的作曲心境:
暗沉天空里的低沉就像她被全网黑一样,而后续的欢快是烟花炸开的那一瞬间,是她明白了自己的方向——加入乐队,重振而飞。
结尾的答案,也许需要一场浪漫震撼的流星雨。
“好。”
于是他们两人开车,从繁华的都市驶往爱斯里亚岛。
刚刚的那场长达一个小时的烟花秀,就是祈钰婚礼的结尾部分之一。而被墨老爷子扣押在那,念叨了两天的墨君逸,终于离开了婚礼。
一辆黑色豪车从岛上开出来,开往都市的机场。
——
蓝深和秦沁姝酒量太差,又菜又爱喝,已经趴下了。
而此刻路倾晚坐在敞篷车里,晚风已经把微醺的她吹得有些清醒了。
刚驶到一个拐口,天空中就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冷子骄连忙把车停在路旁。
栏杆下,是一片大海。
一个个流星拖着长尾巴的黄色磷光,在夜空中划过一条条优美的弧线。
“快看!是流星!”路倾晚惊讶地呼喊着,拍了拍冷子骄的手臂,让他快抬头。琇書蛧
她的眼里倒映着黑夜亮眼的光。
“欢迎来到兰国。”他柔声说了句,因为他发现,自己不仅没欢迎她,刚刚还恶劣地嫌弃了自己的偶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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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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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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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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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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