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瑶的腰被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缠着,而她碧潋着水色的杏眸像是下一秒就会掉落小珍珠。
沈月瑶抬起双手,发现她的眼睛被他用手挡住,眼前陷入漆黑:“狗男人,你干什么?”
鹤云行今天释放的荷尔蒙气息比往常要浓烈许多许多,他落下来的呼吸,似乎要烫伤她的皮肤。
他刺青的手臂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造成了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力。
男人的强大,女人的柔弱。
鹤云行薄唇贴在她耳朵,他的气息紧紧裹挟住她,沉闷而含着性感低喘的嗓音落在她耳边。
嗯?他说什么?
狗男人,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
沈月瑶雪白小巧的耳朵瞬时被染红,她像是一只被人惹毛的炸毛兔,用娇嗲着嗓音骂骂咧咧。
只是,她的声音,最后缓缓销声匿迹...
主卧里,李助理上午站在外面敲门,但是五分钟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只好默默地把鹤云行一整天的行程取消掉。
-
沈月瑶醒来的时候,伦敦的夜色已经再次袭来,外面车水马龙,夜景迷人。
她躺在床上,无精打采,像霜打的茄子,简直要怀疑人生。
Eva那个臭不了脸的女人搞那些小动作,辛苦的是她。
鹤云行白天看她的眼神,那抹浓重的色彩要比任何时候来的浓郁。
而且,狗男人那么变态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不就是拿领带绑住他手,让他不要再想着工作的事好好休息吗,结果,他就恶趣味地报复回来了。
她现在是又渴又饿,一整天没吃东西,只是中途被喂了一点水喝,然而,嗓音好像不是自己的,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旁边空空如也。
狗男人不会自己舒坦还忙工作去了?把她这个和伤残人士没什么区别的小仙女留在房间里自生自灭。
沈月瑶委屈地拉高被子,下一秒,就有点控制不住眼眶里的泪水,脸颊上出现两行泪痕,抽噎的哭声从被窝里传出来。
鹤云行也是刚醒不久,他喊来李助理,交代了一些事情。
“鹤总,Eva能进入你的房间的原因酒店查出来了,是她拿出一张假的结婚证,骗酒店前台说是你的妻子。”
鹤云行抽着烟,已经无法容忍对方的恶劣行径。
他冷笑了一下:“别让她再回香港。”
他觉得自己有愧于鹤子鸣,所以在得知Eva是他喜欢的人,而Eva当时家里破产,他看在鹤子鸣的份上,帮了她一把。
鹤云行他很忙,如果不是今天让助理查了Eva过往还有没有做过什么,不然,他都不知道Eva在圈子里如何制造她是他白月光这件事,香港那些朋友,又碍于他结婚,从未在他面前直白地说过什么,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Eva在他心里是很特别的存在。
难怪沈月瑶每次提起Eva总是一脸不愉快,总是冲他发脾气,也难怪结婚之前,一副不想嫁给他的样子,要不是他在沈老爷子面子表现得好,让老人家满意,或许,现在娶她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好的,鹤总。”想要解决这件事很简单。
反正Eva再敢回去,那么,她将会一无所有。
不过,没有他们鹤总扶贫,以她的那点拿不出手的才华,大概很快就会体会到这个行业的残酷,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珠宝设计这个行业淘汰。
李助理还拿出一个药袋子:“鹤总,你要的药膏。”
鹤云行接过药膏,他手里还拿着沈月瑶专门喝水用的吸管杯,她每次出门都会带着,底部还刻有她的名字,粉粉嫩嫩的杯子,还镶嵌着亮晶晶的钻石,少女感十足。
他知道这个杯子的来历,是沈老爷子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杯子装上温水,他回房的时候,就听到鼓起一团的被子里,传来女人委委屈屈地哭声。
鹤云行拉开被子,就看到她抱着枕头,满脸泪痕。
沈月瑶愣了一下。
恩?
狗男人居然还在?
那她哭什么?
沈月瑶发现自己居然矫情地哭了,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风风光光,惬意潇洒的大小姐了。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那双漂亮杏眼蓄着水光,鹤云行一脚跪在床上,抬起她的脸,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哪里难受?”xiumb.com
然而,没得到回复,一个枕头朝他扔过来。
这意味着鹤太太有小情绪,需要哄。
鹤云行偏过头,不带生气的。
枕头掉在地上。
鹤云行拿过床头的纸巾替她擦拭,而后连带着被子把她从床的另一端拉到自己旁侧:“不说我自己来检查。”
沈月瑶已经没哭了,小仙女怎么能因为狗男人哭得稀里哗啦,她濡湿的睫毛颤了颤,嗓音沙哑:“你刚才去哪里了?”
“在客厅。”
“哦。”
女人的唇色殷红,脸颊是欢愉后的绯色,刚睡醒,人还来得及穿上衣服,被子盖在她身上,只露出雪肩,香甜可口极了。
鹤云行手伸进被子里,握住她的纤细脚踝,很快,女人的腿弯挂在他手臂上。
只是这个姿势让沈月瑶瞪圆了眼睛:“你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
鹤云行笑出了声:“鹤太太,只是涂药而已。”
“......”
五分钟后,沈月瑶难为情地又把自己卷成了蚕宝宝。
仙女羞耻中……
鹤云行深知自己今天罪行深重:“穿衣服起来吃点东西?”
“嗯...”
鹤云行便起身要去给她拿衣服。
只是,沈月瑶想起行李箱里那两件性感睡衣,这万万不能被狗男人看到。
狗男人现在对这件事热衷地让她头皮发麻,还花样百出:“我只带了一件睡衣,我要穿你的。”
沈月瑶一副心里有鬼的模样,不得不让鹤云行怀疑,她行李箱里是不是放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对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了若指掌。
尤其是遮遮掩掩的时候。
只不过,鹤云行没有拆穿她。
他的行李半小时前已经被助理统统收拾拿下来,他找来自己一件黑色衬衫,给她穿上。
黑色衬衫被她穿得像条裙子,刚好挡住大腿,领口松松垮垮,袖子过长,鹤云行帮她卷起来。
她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手捧着水杯,咬着吸管,疯狂补充水分。
只是这一幕在鹤云行看来,鹤太太现在这个样子,容易出事...
他沉默三秒:“鹤太太,真的没有睡衣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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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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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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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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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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