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见一道黄光一闪,一枚灵符从他身上飞了出去,直奔着余谚而来。
余谚见此,手中已然戴出了刀来。
体内气海气劲全开。
一身灵力爆发,斩向灵符。
“嘭!”
灵符在空中炸裂,化成无数碎片四散,余谚的身形,一下子也被掀飞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五脏六腑都感到一阵震颤,一口鲜血止不住的喷了出来。
不过一咬牙,忍着痛,腾得一下,翻身而起。
这人果然很强。
但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知道自己速度肯定不如对方。
既然跑不了,那便拼命吧!
他一直相信蚍蜉亦可撼树,虽生而渺小,但心若鸿鹄,不屈于天,不屈于世,便谁都别想打倒他。
毕竟在以前那个世界,他已经不知道被社会毒打了多少遍,每次跌倒,还不是自己咬着牙爬起来。
虽然以前只是精神的毒打。
现在是身体上的。
可对他而言,都差不多,都不过是一咬牙的事。
于是他握紧柴刀,朝着那个身影扑去。
那人见此,冷哼了一声。
一挥手,三柄长剑浮现在身前。
“咻!”
一柄长剑顿时发出了破空声,如一道剑影朝余谚飞去。
那飞剑速度极快。
锋利的剑身,在阳光的照耀下,还发出了一道刺眼的剑芒。
余谚精神集中,他储物袋中虽然也有锋利的飞剑,但他还不会御剑之术,并且柴刀拿起来更顺手。
砍起来,气势上更足,比拿着一把西瓜刀问瓜保不保甜,一样的凶悍。
所以一见飞剑射来,他再次迸发出全力,一刀就砍了过去。
“铛!”
柴刀砍在那长剑上,发出金铁交加的声音。
余谚只感到一股巨力涌入柴刀,刀身一沉,就连刀刃上也多了一个豁口,他这柴刀毕竟是凡铁。
只是,他才会挡住一剑。
“咻!咻!”
另外两柄长剑,眨眼睛便到了他的身边。
余谚见状,猛地一劈,体内气旋,被催动到极致。
一道强横的气劲,沿着柴刀爆发出来。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他这一刀下去。
出乎他意料的挡住了。
似乎那青年有伤在身,那一脸苍白的样子不像状态良好,而且那三柄飞剑,可能也只是凡兵吧!
余谚想着,身上的气势便更盛了,毕竟他挡住了飞剑。
他要撼树。
于是他提着刀,便朝那青年冲去。
青年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一脸苍白肾虚样,看样子不见得不可匹敌。
不过余谚心中想着,动作却是没有一点迟疑,趁着对方退缩的瞬间,一刀就劈在了他身上。
“噗嗤!”
柴刀又出乎余谚意料的,就砍中了对方。
那人动作好像有些迟缓。
一条手臂就被余谚给卸了下来。
但是对方手段真不少。
很快,他脚下就浮现出了一个繁复的阵纹,那阵纹闪烁着一圈圈的光泽,发出了淡蓝色的光芒,在他的周围,一层透明的薄膜将他保护在内。
余谚挥着刀,就是七八刀下去。
可是这薄膜防御力惊人。
七八刀下去后,都只见震动,他自己虎口反而被震的有些发麻。
而那人躲在防御阵中,看了一眼自己被卸下来的短臂。
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一条条血色的纹路爬上了他脸颊。
他整个人的气势也在攀升。
余谚见状,眉头微蹙,立即停下了动作。
他没有继续攻击。
这都要开大招了吗?
余谚没有犹豫,转身就扯开了距离,换了一把长剑出来。
同时,他看到城门口有人靠了过来。
那青年似乎也犹豫了一下,就飞来一把剑载着他离开了。
……
徐峰飞走后,止住短臂上的伤口。
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他要不是才夺魂了这血煞门的弟子,又岂会被一个小小气海境的小子伤到。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是在虚弱期,不宜过多露面。
不然就算拿回天魔宝典,也会被血煞门的人盯上。
所以,他没有停留,飞到深山老林中,就又隐藏起来了气息。
……
离山城,血煞门分舵。
“舵主,徐州出现了,但跟一个少年对决了几招,就又跑了。”
一个血煞门弟子对血煞门分舵舵主任豪道。
任豪听着门下弟子的上报,粗犷的大脸上那浓眉一皱,腾得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哪个少年呢?”
“走了。”那位弟子愣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道。
只是他有点不解,为什么他们舵主先关心哪个少年?
他们通缉悬赏不是那位对他们血煞门弟子夺魂的徐州吗?
但是任豪根本就没有打算跟那位弟子解释,只是吩咐道:“见到那个少年,也抓起来。”
天魔宝典没在徐州身上,他又无故对一个少年出手。
有些事情不就不言而喻了吗。
虽然也有可能是徐州在左右视线,但任豪却觉得八九不离十。
……
余谚跑了后,就换了一身脏衣服,把脸摸黑打算先混进离山城。
城外太危险了,他就在人群中多看了那青年一眼,他就想杀自己,简直就是地狱级生存模式。m.xiumb.com
在这种模式下,他现在才到气海境,看样子还是太弱了。
不过到气海境,可以练《庚金剑诀》了。
练一手剑诀,他觉得更有保命的底气。
只是,那个青年也告诉他一个在这个世界生存的道理。
有些人徒有其表,感知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但有枣没枣打二竿子,感知不可信,先砍二刀,掂量出对手的实力,再做决定。
余谚想着,就像不舍得的从怀中掏出了几枚铜钱,跟着队伍一起交了入城费。
只是他才进城多走了几步,就被城门守卫追了上来,拿着一张灵魂画手的通缉令对着他脸对比了一下。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张随意拼凑的脸。
城卫对比了一下,完全不像,只好警告道:“乞讨别进内城。”
“官爷我是来投亲的,只是路上被劫道了。”余谚有些看似委屈的道。
下意识的手就要去摸腰间的柴刀了。
不过,想到进城之前,就把武器都收了起来,他只好挠了挠腰。
城卫扫了他一眼。
“投亲的,叫你亲戚来接你。”
说完之后,也就走了,内城自然有内城的城卫,不用他操心。
只是余谚又看了一眼城卫手里的通缉令。
乱糟糟如鸡窝的发型,的确好像跟他前天一样,画手画出了一个乞丐的精髓。
实在也是谁还记得一个不洗脸的乞丐长什么样。
之前余谚他自己搓脸,就搓了一层厚厚的泥,还有些褐色痂皮。
现在他穿得破烂,脸上虽然也涂了一层灰,但跟乞丐还是有点区别的,更像是落难过来的。
只是城门不认识他,但蹲在边缘的一些乞丐却认识他。
有一人就想起身。
但是余谚却先他一步拦在了他前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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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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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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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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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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