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你一定要记得这句话,穷是挫骨钢刀。”
几天前我接到大学时期好友阿May的来电,冗长的寒暄之后,她以此做出总结陈词。
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微弱的电波并没能掩盖得住她沉重的叹息。
阿May是我们专业最漂亮的女生。
早在大一新生刚军训那会儿,就有几个其他系的男生冒着可能会被教官惩罚“迎风奔跑一万里”的危险到女生宿舍楼下堵阿May,要联系方式,她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即便是皮肤被烈日晒得黝黑,眉眼间依旧流露出迷人的神色。
她拒绝所有男生的口径都只有一个:“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所有人都好奇阿May喜欢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真正见到本尊了,无一不大跌眼镜。
她喜欢的人叫阿南,我第一次见到阿南的时候,他刚辞了手头上的工作,说要去创业。
阿南比阿May大三岁,是她的初中同学,高中肄业。
阿南长得很清瘦,看上去生活得很落魄,在一个二线城市租了一个十多平方米的车库。后来听说阿南的月薪并不至于让他活得这么窘迫,只是因为他爸爸欠了高额的债款,导致他连高中的学费都没办法负担,只能早早出来打工。
对于阿南的经历,我们大多都是唏嘘。唏嘘之余,都好言规劝阿May,让她不要冲动。
可你永远低估了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的盲目与偏执。
她居然在众人的声声劝阻中和阿南同居了。
阿May大三那年,阿南创业失败,阿May编了个谎向家里要钱,她和阿南的事情最终还是没能瞒得住父母,她爸妈大老远从老家跑过来,恨铁不成钢地扇了她好几个嘴巴子。
阿May因此和家里反目成仇,她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非阿南不嫁。
我们几个室友在宿舍里拦住她母亲,年近半百的女人拿起屋子里的扫把就往女儿的身上打。
阿May声嘶力竭地问:“妈,你凭什么阻止我和阿南在一起?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就凭他穷!”
“穷我们可以改变,阿南不会让我一直穷下去的。”那时候的阿May是这样说的。
可是很多年后,他们依旧住着那十几平方米的车库,唯一的变化,只有阿May鼓起来的肚子。
阿May大学毕业之后去了一家私企打工,每月三四千元的收入,在一个二线城市养活自己没什么大问题,可是阿南那还不完的几百万就像是一把利刃架在她脖子上,让她连喘气都难。
她每天起得很早,去市场买菜,穿陈旧的衣服,用廉价的护肤品。
后来阿May和我见了一次。当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还不到30岁的怀着孕的女人,身材干瘦,面色发黄,头发干枯。
看着她,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我依然记得当年军训时,在女生宿舍楼底下,她在一群男孩子簇拥下的骄傲自信,自带光芒。可现如今,她落魄到了这种境地。
以前阿May力排众议的时候总说:“爱情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真正的爱情不是找一个多有钱、多爱你的男人,而是找一个适合你的男人。”
再见到我的时候,她闭口不谈当初。
显然,阿南并不是阿May口中的“合适”的人。
合适是一个很抽象的形容词。
不合适的两个人有诸多借口分手——性格不合、家境不配、属相相冲……但合适的人却似乎没有什么措辞能形容他们的合适。
我所理解的合适是——物质的匹配,灵魂的共鸣。
灵魂上的共鸣涉及两个人的成长经历和三观个性,抽象而模糊,但物质的“匹配”,却是最容易体现的。
前阵子有一句话在网络上特别火,女孩对男孩说:“你可以没有钱,可以没有房,但是你要有一颗爱我的心。”
这句话红极一时,传遍了年轻男女们的微信朋友圈、微博和抖音。
无数女孩崇尚爱情,渴望爱情,像一朵干枯的玫瑰等待甘露一般虔诚,只为求得一份忠诚与信任。
可是,贫穷的爱情有什么体力走过生活的风风雨雨呢?
我曾经在饭桌上听一个女孩这样介绍她的男朋友。
“他是我的饲养员。”
乍一听觉得好笑,20岁出头的女孩子天真活泼,小鸟依人的模样着实让人喜欢。
熟悉后,我才知道,这个女孩很爱花钱。
爱花钱是很多女孩的通病,但并不是每个女孩都能遇到一个愿意为你买单而且你还很喜欢的“饲养员”。
女孩叫圆圆,两年前从一个专科学校毕业,去到一家旅游公司上班,一个月的月薪是3000元。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女孩来说,这个薪水并不寒酸,但圆圆从小就败家,她活得洒脱、自由,在花钱方面也一直都能狠得下心来。
她这样描述说:“你知道吗?我有一段时间都不敢出去逛街,因为一逛街我就要重新开一张信用卡,我对所有的好看的、好用的、好吃的都很喜欢,所以我总是想要花钱去拥有它们……我爱吃、爱玩、爱买,好在我们家饲养员养得起我。”
“饲养员”是名牌大学的高才生,刚毕业就进了一家世界五百强的外资企业,凭借着出色的业绩拿着30多万的年薪。
一次偶然的机会,“饲养员”所在的项目组去旅游,负责本次旅游活动的他和旅游公司的圆圆联络上,一来二去逐渐熟络,半年后,二人确定了关系。
她说:“我觉得,他是全世界最适合我的人了。”
说到合适这个词,我又想起了阿May在大学时信誓旦旦说的话,不觉哑然。
我反问她:“你怎么就确定他是世界上最适合你的人呢?”
“因为他会为我花钱呀!”圆圆答得很快,几乎没有用多余的时间思考,“我喜欢花钱,用起钱来大手大脚,工资都不够我一个人花的,所以我必须得找一个能养得起我的人啊!”
我愣了愣,言辞有些犀利地反问:“所以你的‘合适’是因为他的钱?”
“有一部分,确实如此。”圆圆接着说,“姐姐,两个人在一起,首先要生活,如果我找一个同样月薪3000的男人,我们俩的温饱都成了问题,生活都困难,还怎么奔小康啊?我已经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一份走向婚姻的、长久的爱情,我不能因为物质和金钱的问题断送了两个人的幸福。爱情嘛,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安稳稳,他能带给我的就是安稳呀!”
“饲养员”站在路边朝她挥手,她一路小跑过去,想了想,又转过身来对我说:“姐姐,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活得还不如一个人,那这份爱情也没什么意义吧?”
回去的路上我仔仔细细把她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
我想,如果22岁的阿May遇见22岁的圆圆,她的人生路、爱情路一定会好走一些。
我们寻求一份爱情,或是轰轰烈烈,或是细水长流,最终都逃不过两个字——生活。
生活不是简单的“生下来,活下去”,即便是粗茶淡饭、柴米油盐,最起码,我们也得活得是个人的模样。
至少,不要被厚重的经济包袱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要明白的是,相爱的人,可以同甘,也可以共苦,但若是没有尽头的“苦”,消磨的只能是两个人的感情,还有彼此的最后一点尊严。
我们穷尽一生寻找一份爱情、一个伴侣,绝不是为了去经历一场劫难。
“你可以没有钱,可以没有房,但是你要有一颗爱我的心。”
像阿May这样的姑娘并不值得抨击或是嘲笑,她勇敢、倔强、善良、不世俗,可她最终还是敌不过无边的苦海和长时间的摧残,她向现实低头了。
在电话里,她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对我说:“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不希望所有说过“你可以没有钱,可以没有房”的姑娘最后都哭着说自己后悔了,这太残忍,但却真实。
所以,我们在寻找那份“适合的”爱情时,请告诉自己,你要找的那个人,至少有信心、有能力让你们过得越来越好。
先有物质的匹配,才有灵魂的共鸣。
这是阿May用一段完整的青春送给所有人的规劝。
言犹在耳,如鲠在喉。
“穷是挫骨钢刀。”
02.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还愿意被表象蒙蔽
瑶瑶第29次跟她的未婚夫闹分手。
之前闹分手的理由大大小小,毫无根据,大多都是瑶瑶一时起意。在她和胖子认识的这四年里,鸡飞狗跳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开口认错的总是胖子,无一例外,尽管他根本没错。
我和几个朋友总是好心规劝她,少闹点脾气,这个世界上像胖子一样老实肯干的男人真的不多了,理应好好珍惜才是。
所以这一次她找我们哭诉说出分手理由的时候,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脑海中只有四个字——不可理喻。
她捏着咖啡杯,气得嘴唇都发抖地说:“四年了!他的朋友圈几乎都没有我的存在!”
其实瑶瑶说的是事实。
胖子很少发有关瑶瑶的朋友圈动态,他的朋友圈大多都是一些单位公众号的文章分享,很少涉及私人生活,提及瑶瑶这个人的动态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最多不超过三条,更别说是什么自拍、合照了。
四年了,一年不到一条的频率,究竟是多还是少呢?
之前在微博上有一个帖子,是说如何鉴别渣男的,其中有一条就是——从来都不在朋友圈里公开你的男人一定是个渣男。
这条微博拆散了不少情侣,理由荒诞,过程滑稽。
大多数男青年一脸茫然地被扣上了不知名的屎盆子,然后再见来不及挥手。
男士们把分手的原因归结为——女人的“作天作地作空气”。
然而,真的完全都是因为女人作吗?
当然不是。
女人生来就是极容易缺乏安全感的动物,在这个时候,她们想要的往往就是一份肯定。肯定自己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生活中,肯定自己在他的心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肯定自己地位的最简单也最直观的方法就是,向他认识的所有人宣布你的存在——朋友圈动态就是最让人放心的形式。
直白点说,女人想要的不过就是男人学会秀恩爱。
逢年过节的时候发一张合照,纪念日的时候分享一下自己收到的来自另一半的礼物,这些简单细微的事情,大部分都能做到。
可惜胖子偏偏就是瑶瑶口中的“油盐不进的钢铁直男”。
瑶瑶哭着说:“他根本一点都不爱我!”
胖子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他在保密单位工作,是一个正儿八经、朝九晚五的公务员。
瑶瑶和胖子的故事是从大学开始的,那时候瑶瑶刚大二,经历了一段挫败的感情,胖子在瑶瑶情感处于低谷的空窗中出现。
已经大四就快毕业的胖子住在距离瑶瑶宿舍最远的公寓楼,尽管如此,零下十几摄氏度的早晨,胖子还是准时准点地等在瑶瑶的宿舍楼下,怀里揣着热乎乎的肉包子或是杯装的豆腐脑和八宝粥。
所有人都艳羡胖子对瑶瑶的好,用瑶瑶的话说:“我当初就是被旁人东一句胖子好,西一句胖子好冲昏了头脑,这才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和瑶瑶在一起的四年里,胖子尽到了一个男朋该尽的所有义务,也带瑶瑶融入了他的圈子,唯独让瑶瑶不满意的,就是胖子几乎不发关于她的朋友圈动态,这让瑶瑶被一群常年在朋友圈秀恩爱的男男女女噎得没话说。
那天瑶瑶哭着对我和几个朋友说:“胖子如果爱我,他为什么不发?他就是心里有鬼,他一定是不想让他列表里的某个女的或是某一些女的看到我存在的痕迹!他就是不爱我了!”
面对瑶瑶如此笃定的强硬态度,我摇了摇头,反问:“除了这一点,胖子还有哪一点让你不满意了?”
她支支吾吾说了好半天,翻出了诸多陈年旧账,最终又把话题引回“不发朋友圈”这件事情上。
我认识一个男性朋友,他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学长。
我是他的学妹,对他在校时的事迹很熟悉,他大概也知道我对他比较了解,所以从没想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再加上我嘴巴比较牢靠,很多事情他都愿意跟我说。
男同事有一个读研时就交往的女朋友,至今已经快三年了。
他的朋友圈里隔三岔五就发关于女朋友的动态,微信的签名写着:有女友,勿扰。
在所有人看来,他可真是一个模范好男友。
他在所有人能看到的地方,光明正大地宣布了他和自己女朋友浓情比天长,他阳光帅气、勤奋刻苦,没什么花花肠子,是个用情专一的好男人。
他的手机里没什么秘密,女朋友随时随地都可以联系到他,也可以随意翻看他的微信聊天记录和手机通话记录。
他给了一个女生她想要的所有的安全感,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狡兔三窟。
在处理好和女朋友关系的同时,他每一年都在关注新进单位的女同事,伺机而动。
今年我所在的部门新来了一个女实习生小佳。男同事在短时间内就不动声色地搞到她的联系方式,两个人迅速进入了暧昧阶段。
男同事要我为他保密他有女朋友的事,我想到他朋友圈发的那些,问:“你不是公开了你有女朋友的事实吗?我怎么帮你保密?”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另外一部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
男同事和正牌女友以外的所有可发展的暧昧对象都是通过另一个手机号、另一个微信号进行联络。
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时间,他自然是乖乖地把另外一部备用手机藏得好好的,而女朋友不在的时间,他的身份在另外一台设备上又进行了如鱼得水的切换。
小佳在单位实习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男同事和小佳在暗地里眉目传情,还未走进社会的小姑娘情窦初开,哪里招架得住男同事抹了蜜的嘴巴,当然是顺势就直接上钩了。
三个月后的某天,我和男同事以及他的女朋友打了个照面,他们正在商量结婚的事,没想到那天小佳竟会出现在单位门口,大概是男同事断了和她的联系,小佳心里惦念过来看看,没想到撞见了男同事和他女朋友。
我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因为女朋友无条件相信男同事,最后小佳只能落得一个“明知道对方有女朋友还要粘上去”的烂名声,灰头土脸地逃了。
那件事对小佳的负面影响很大,很长一段时间小佳都没能从男同事带给她的阴影中走出来。同情小佳之余,最让我感到惊讶和后怕的,是那天男同事的女朋友在小佳面前言之凿凿地指控:“我男朋友朋友圈发了这么多关于我的动态,你是眼瞎了还是装看不见?人家都公布了自己不是单身,还要倒贴吗?”
她不明白,这仅仅是一个网络社交软件而已,朋友圈之外的东西还有很多。正如小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成了感情中的第三者,正如瑶瑶不明白,在朋友圈公开你的人不一定是完全忠诚,同理,朋友圈里没有你的人,也并非对你不在意。
朋友圈和现实生活本来就是两码事。
之前有个朋友想让她的同事发一条推广信息,结果别人发是发了,但这条微信除了她别人都看不到。为什么?可能你还不知道单条朋友圈信息,是可以只对某人可见的。
女朋友、小佳和瑶瑶所存在的共同问题是过分依赖和信任“朋友圈”这种站不住脚的东西,因为上面所呈现的内容,只不过是别人想要让你看到的内容。
女朋友想要的是男同事的忠诚和爱意,于是他用每一个纪念日和节假日的照片来让她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可是,她看到的东西和真实存在的情况又不是一回事。
在微信普及的时代,每个人都把微信当作生活的一个主要部分,这种过分相信朋友圈的意识才会越发强烈,但我们需要时刻牢记的是,微信朋友圈它只是一个社交软件,一个男人在朋友圈公开你也好,不公开你也罢,这和他对你的感情深浅并没有直接必然的联系。
就像胖子,他在保密单位工作,对个人隐私很敏感,因此他的朋友圈很少有关于他个人生活的内容,自然瑶瑶的影子也是几不可见的。
但这并不证明他不爱她。
相反,胖子对瑶瑶百依百顺,他可以满足她任何合理区间内的要求,能细化到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他说得很少,做得却很多。
不要过分关注一个男人在朋友圈里发了什么、说了什么,你要关注的,是一个男人在生活中为你想了什么、做了什么,一条秀恩爱发合照、写着“我爱你”的动态远不及你下班后他等在你的公司门口手里捧着的那杯热奶茶。
03.千万不要隔着手机屏幕喜欢上一个人
我有过一次很失败的恋爱经历。
有一段时间,我很反感父母或是家里的亲戚朋友给我安排的千篇一律的相亲,在好友的推荐下,我通过当地的一个微博大V发布了一条相亲帖。
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下,我认识了阿季。
阿季不符合我的所有择偶标准,他比我小半岁,在上海工作,平均两周才回家一次。他从事的是酒店管理工作,上班时间是每天下午的3点到晚上12点。
我和阿季感情的开始,只是因为一句“没事,我们就做朋友吧,以后有空可以一起玩游戏”。后来过了很久我才想起来,从一开始我们给彼此划定的关系就是“游戏好友”。
阿季是个网瘾少年,恰好那时候的我也沉迷于手机游戏不能自拔。阿季的技术相当不错,也愿意牺牲时间陪我一起玩,从来不会嫌弃我的技术,总是不厌其烦地教我、等我,那时候的阿季让我觉得他是全天下最有耐心、脾气最好的男人。
在我和阿季见面之前,我们一直都持续着网络上的游戏好友关系。
我的父亲率先看出了端倪,是因为有一次,我问我父亲关于本地一个名人的事。
阿季告诉我,他是那个名人的孙子。
我并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名人,于是去询问我的父亲,父亲看着我说:“丫头,你不要陷进去了。”
我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说:“放心吧,我们只是游戏好友,他不符合我的择偶标准,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的。”
父亲如是说:“当你对一个人开始好奇并萌生出深入了解他的想法的时候,距离喜欢他只有一步之遥。”
父亲说对了,后来我渐渐地发现,我喜欢上阿季了,因为阿季告诉我,他也喜欢我。
我们迅速地在游戏里建立了关系,虽然嘴上谁都没有明说,但是彼此都心照不宣。
他的作息时间使我每天都必须熬到凌晨两三点钟来迎合他,可是我第二天6点半就要起来上班,就这样整整一个多月,我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足四个小时,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每天早晨起床,头发都落满了枕头。
我把对他的思念全部都寄托在薄如蝉翼的网络信号上。
我和阿季认识的这段时间里,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由于阿季那段时间的工作原因,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来,我和阿季的见面只能一拖再拖。
等我和阿季见面了,才发现感情这种事,根本不是隔着手机屏幕就能确认的。
在网上我们无话不说,见面后我们变得局促拘谨,短短一天的相处让彼此都觉得并不舒服,现实生活中的相处和网络上的闲聊感觉有天壤之别。
聊得来和处得来本来就是两码事。
因为人在网络上的表现和在现实生活中的表现本来就大相径庭,人往往在二次元和三次元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排斥相亲的原因是感觉桌子前的双方把自身的筹码抛出来,像是在菜场一样被人挑肥拣瘦地选择。
我不喜欢这种赤裸直白的方式,所以我想换一种方式寻求一份感情。可是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未来要一起共度余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部冰冷的手机。
网络上的聊天可以再三思索、字字斟酌,可面对面的交流却无法给你充足的考虑时间,所以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更加直观和透明。
我的朋友圈还有一段有趣的爱情故事。
有个女作者,我们都喊她小白,有一次小白在微博上含泪发了一条长微博,说有个年纪轻不懂事的小女生在网络上冒充她,说以小白的笔名发表的文章全部都是那个女孩自己写的。
小白的帖子一发出,圈里的好友纷纷帮她转发,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名字引起大家注意。
那是个男作者,且他的笔名和小白的笔名一模一样,他也曾经遭遇过类似的事情。
男作者转发了小白的帖子,还给小白发了私信,两个人相见恨晚,互相给了联系方式,就开始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也许是两人笔名相同的缘分,也或者是男作者和小白的遭际类似,两人感同身受,小白和他迅速在网络上擦出火花。
两个月后,小白坐飞机去到了男作者所在的城市。
后来小白每每回忆起那次见面,都觉得妙不可言。
从线上相识到线下频繁见面,小白和男作者的感情迅速升温,很快就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圈里大多数朋友都把这件事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看看,因为两个人相距甚远,且网络上认识的方式说来未免也太不靠谱,圈子里没有一个人看好他们。
但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预料之内的笑料没有,倒是小白铁了心一般非要嫁给他。
作者朋友都劝小白:“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网络上认识的人能有几个靠谱的?你就这么决定非他不嫁,太傻了!”
小白直接怼了回去:“我们作者圈的大多朋友不也是在网上认识的吗?难道你也不靠谱吗?”
于是再也没有人去自讨没趣了。
小白和男作者之间的确出现了问题。
后来我们才知道,男作者的家境非常富裕,男方家认为,小白不过是看上了他们儿子的钱。
男方的上司听说男作者要请假和小白去拍婚纱照,拉住他说:“你可不能这么冲动,你和那个女的是在网络上认识的,你知道她到底什么情况?这样吧,我给你放几天假,你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男作者态度很坚决地说:“领导,我已经考虑好了,我要和她结婚。”
所有人劝阻两个人结婚的借口只有一个:你们是网上认识的!网上认识的人能靠谱吗?!
小白却说:“现在很多人已经扭曲了交友观和恋爱观。靠谱不靠谱的是人,而不是方式。”
小白固执起来不像话,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了。
没有人能反驳小白,因为小白说得对,从一开始所有人的结论都是建立在一个伪逻辑上,这样得出的结论根本就站不住脚。
后来,小白和男作者不顾别人反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结婚。
小白在深圳,男作者在武汉,两个人最后在上海安家落户。
婚礼的场面非常大,由于两个人的坚持,双方父母不得不放下所有的成见,和和气气地坐在一桌。
小白穿着洁白的婚纱,挽住男作者的手臂,拿着酒杯对自己的父母说:“放心吧,爸妈,我一定会幸福的。”
可小白和男作者真的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吗?
当然没有。
南北地区的生活差异让草草在上海落户的两个人生活得很不和谐,不同的生活习惯和不同的价值观念在婚后暴露无遗。以往坐飞机飞去彼此城市弥足珍贵的几天相处时间,变成现在日日夜夜拖沓糊弄的搭伙过日子。
两个人都是作者,瓶颈期是经常有的事,两个人在家从事着一样的写作事业,所以当家务活这些琐碎的事情朝他们袭来的时候,两个人变得手足无措,到后来慢慢变得排斥与嫌弃对方。
爱情的冲动在生活的不断磨合中渐渐消失殆尽。
小白说:“网络和现实真是两回事。”
当然是两回事,只是她一直都不懂而已。
小白忍受不了上海的生活节奏,男作者也受不了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天天为了家务活这种事吵得不可开交。于是小白连怀孕的念头都来不及产生就卷铺盖从上海又回到了深圳,两个人决定分居冷静一段时间。
那时距离他们的新婚才不到半年时间。
其实我一直很赞同小白说的一句话:靠谱不靠谱的是人,而不是方式。
在这个全媒体覆盖、信息高速更替的时代,网络本来就已经成为现实生活中不可忽视的重要组成部分,网络的的确确给我们提供了一系列交友软件,但这不能成为我们爱上一个人的直接途径。
就像小白,她和男作者在网络上擦出了爱情的火花,这样的火花在一种捉摸不定的环境中产生,也终究会在不知不觉中熄灭。
当你遇见一个聊得来的人时,不要草率地下定论,觉得这个人一定能跟你过得很开心很幸福。隔着屏幕,就算你觉得一个人再迷人、再优秀,都不过是一种虚幻的泡影,倘若你隔着屏幕就喜欢上一个人,那么你喜欢的人往往只是一个你臆想中的模型,而并非一个真正的个体。
很多人在网络上呈现让人觉得优秀或是独一无二的那一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只展示了这一面或是伪装出了这一面。当你通过网络的方式结识了一个让你觉得有趣的人,不妨尝试着去走进他的生活,去感受一个真实的、立体的人,而并非一个片面的、站不住脚的影子。
爱情、婚姻本来就是不断地相处和磨合,而我们要相处和磨合的是一个三次元真实存在的个体,而不是二次元兴许戴着假面的图像。
千万不要隔着屏幕爱上一个人。
敲开这一层屏幕,去走进那个人的生活,或让他走进你的生活,生活会给你爱情的答案。
04.不睡你,不是因为对你负责,而是不想负责
小灰是以潇潇男朋友的身份进入我们的朋友圈的,那时候的小灰31岁,刚从澳大利亚留学回来不到一年,在国内的朋友很少,因此和我们的联系较为密切。
他是所有女人心目中典型的梦中情人:母亲做生意,家里有三个厂子;父亲从政,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小灰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西方的绅士教育,不论天冷天热,他的身上总是一件裁剪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对人彬彬有礼,面上总是挂着和气的笑容,很少发脾气。
小灰是个暖男,总是义务帮助别人做很多事情,在用钱方面也从不吝啬。像他这样性格很好又条件极好的男人,按理说应该很早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人们常说,超过三十岁不结婚的人,要么就是自身有问题,要么就是心里还有一个忘不了的人。
没有人知道小灰属于哪一种。
就算小灰和潇潇分手了,从潇潇的嘴巴里,也没有人能打听到他的半句不好。
因为我和小灰都在一个狼人杀群里,所以还会偶尔见面。一次偶然的机会,小灰告诉我,他和潇潇在谈恋爱的时候并没有发生性关系。
我有些讶然。一是,小灰和潇潇的年纪都不小了,况且现在的社会并不像从前那样思想古板;二是,小灰和潇潇经常深更半夜一起在外面,也有过夜不归宿的时候,说两个人没有发生过关系,的确是有一些匪夷所思。
小灰告诉我,潇潇还是个姑娘,他不能碰人家,这是对她负责。
这句话听上去无懈可击。
因此大家都觉得,小灰是个实打实的好男人。
小灰和潇潇分手之后,潇潇经历了大悲大痛的暴瘦环节,可小灰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和我们愉快地玩在一起。
后来,小灰开始了我们所知道的第二段恋情,对象是狼人杀群里的一个女孩大贞。
大贞也刚经历了一段让人身心憔悴的恋情,小灰的出现像是她人生中的一道光,将她从无边的黑暗中拉扯了出来。
大贞曾经这样对我说:“如果我和小灰之间也不得善终,那么我想,我再也没有任何勇气走进一段新的恋情当中去了。”
每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在大贞的爱情观里,任何一段感情的经营都远比它本身带给彼此的感受要重要得多。所以在很多情况下,大贞会退让会妥协,会让这段感情看上去滴水不漏。
但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大贞。
她好几次找我说:“怎么办?他一点都不想着要碰我。”
我说:“因为他是个好男人,他要对你负责任。”
大贞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她抬起头来望着我的眼睛说:“不,你不懂。”
那时候的我觉得大贞的顾虑简直就是杞人忧天。
小灰对大贞真的太好了,无微不至地关怀。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见面,两个人住在不同的城区,小灰每天下班都会从公司绕很长一段路去另外一个区接大贞回家,其间又要再跨越两个区。
小灰对大贞很慷慨,外出从来都不要大贞花钱,总是会买好菜去大贞家里做饭,帮忙洗碗、打扫卫生。
他做了一个男朋友能做的所有的事,也尽到了一个男朋友应该尽的所有义务,没有人能质疑小灰对大贞的感情,甚至我们都在计算两个人的婚期。
可是大贞依旧对小灰始终不愿意碰自己这件事而耿耿于怀。
我安慰大贞说:“小灰对他的前女友潇潇也是这样的。”
大贞说:“你不懂,只有到了那一步,才是感情真正到了一个不可以分割的点。”
我有些气不过大贞的自说自话,便反驳她说:“我都告诉过你了,他这样是想对你负责任啊!男人都想对你负责任,你不要自己不对自己负责任。”
“不,他不是对我负责任,他只是不想对我负责任罢了。”
听了大贞的话,一瞬间我就愣住了。
我的确不太明白大贞在那个当口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直到她又说:“心里想和真正付诸行动是两码事,欢欢,问题的根源在于他不想,而不是不作为。”
我隐约觉得,大贞说的话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很久之前,有个男性朋友在谈及恋爱的话题时对我说:“喜欢一个女生,你一定会想占有她,不管是从哪一方面。”
所以,如果一个男人从来都不想睡你,不是因为他对你负责,恰恰相反,可能只是因为他不想对你负责。
当两个人发生了更深层次的关系,很多事情就没有办法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换言之,分手变得不那么容易,也没有办法简单地对另一半弃之不理。
正如大贞所说,想做和有所行动根本就是两码事。如果男人连最基本的“想”都没有,更大的概率是因为他想免了后续的麻烦。
一直到大贞和小灰分手,两个人都没有发生过那些所谓的事。
但大贞没有办法恨他。因为小灰做了一个男朋友该做的所有的事。
两人分手的原因也很简单,是小灰说了一句:“我不想结婚。”
大贞已经快30了,来自父母以及亲朋好友的压力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在这样的境地,她的男朋友竟然告诉她,他不想结婚。
他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子,他告诉大贞,人不能因为想要完成某种任务而结婚,传宗接代这种事本来就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爷爷的爷爷是谁,你孙子的孙子也不会知道你是谁。
大贞曾经被他的这套说辞给打动了,她甚至愿意为小灰选择做一个丁克。
她说她不明白,她已经选择为了小灰放弃做一个母亲的资格了,为什么他还要和自己说这样残忍的话。
于是大贞质问小灰:“你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为什么你还要和我在一起?”
小灰把这一切都归结于那一场电影开场后那个错误的吻。
他说:“因为电影院有催情的效果,我们都是被冲昏头脑的人。”
“所以你从来不碰我,是因为你连分手的理由都想好了,不碰我会让我们的分手变得更加简单和彻底。”
小灰说:“我只是对你负责。”
“你只是在逃避责任。因为你碰了我,你就必须对我负责,所以你连想都不想,你拒绝自己萌生这样的念头……不对,你根本就没有萌生过这样的念头,你根本就没有真正地爱过我。那些道貌岸然的借口,只是为了今天的和平分手,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我步入婚姻的殿堂,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我负责。”
那天小灰和大贞的散场无声无息。
他们之间就像是默默地上演了一场黑白电影,电影落幕的时候,没有观众,无人喝彩,也无人黯然失色。
我们一直都以为小灰只是单纯的不想结婚,两个人是因为三观不合而分手,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原来小灰曾经有一个恋爱时间长达八年的未婚妻。
两人相识于澳大利亚,在异国他乡,两人心心相印,同居的时间长达五年之久。他并不是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他的微博里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是他万分想和他的未婚妻成立一个家庭、孕育一双儿女,他之前对我们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其实大贞很早之前就明白了这些。
不论是对潇潇也好,对大贞也罢,小灰从来都没有想过把她们当成未婚妻一样对待,从根本上来说,未婚妻才是他唯一一个想要去负责任的女人。
他做好了一个男朋友该做的所有事情,却唯独没有捧出一颗想要为人夫的心。
而小灰和大贞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他和他曾经的未婚妻复合了。
每个男人都有想要去对她负责任的女人,只可惜小灰想要负责的女人,不是潇潇也不是大贞罢了。
前阵子同学聚会,几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重又聚在了一起。
大家互相说着这些年的情况,当然,女同学聚集在一起,说起最多的还是八卦。有个刚结婚没多久的女同学讲起她和丈夫的感情故事。
女同学大学毕业之后继续读了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直到将近30岁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她丈夫刚认识她的时候才刚开始创业,两个人是相亲认识的,情投意合,虽然女同学学历和工作都很突出,但由于自己的年龄原因,也没有对当时事业刚起步的丈夫心生嫌弃。
30岁的男人对另一半的身体自然是充满渴求的。
女同学回忆说:“我和他在一起两年,我们每一次拥抱、每一次接吻,我都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渴望,他想,可他没有做。他说,他要对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负责任。”
后来他用两年的时间挣够了婚房、婚车还有彩礼以及结婚的支出,风风光光地把女同学娶进了家门。
所以,想和做是两码事,想但不做和不想也不做简直是天壤之别。m.χIùmЬ.CǒM
不想,是连负责任的心都没有,想但不做,才是真正的负责。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决定了他感情的深度以及未来道路的长度。
远离那些想都不想的男人。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只是伪善的演说家。
05.陪伴可不一定是最长情的告白
之前有一句话在年轻男女的爱情观里很流行: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就在几天前,我的朋友安璇和她男朋友许之结束了长达13年的爱情长跑。结束长跑的方式不是一张婚宴请柬,而是KTV的一首《分手快乐》。
这段感情从高中,到大学,到工作,持续了整整13年。分手的原因很简单,三个字——受够了。
因为太熟悉彼此,他们之间就像是一丝不挂地赤裸相对,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也没有任何神秘感。
感情这种东西时时刻刻需要掺杂一些新鲜和神秘。
再好看的东西看多了也会腻,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烦,人也亦然。
每个人都追求新鲜的、不同的生活,无可厚非,也没什么好责怪。大家惋惜的不过是这13年的感情,少女变得成熟有风韵,少年变得沉稳干练,时光无形之中将他们打磨得有模有样,唯独把他们之间的感情打磨得变了模样。
我们都以为安璇会和许之走入婚姻的殿堂。
上学时候产生的情愫往往不掺杂任何其他因素,仅仅是因为两个人单纯的互相吸引和喜欢,最纯粹也最动人。
他们之间也有过争吵。
印象中最厉害的一次,安璇大半夜骑着电动车跨越了大半个城市来找我,她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等洗完澡换好衣服,她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似的蜷缩在床上,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狠得下心来跟我吵架,我们都在一起十年了。”
“十年了,为什么不结婚呢?”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经济情况。他爸妈那边不肯出买房子的钱,我们俩这才工作了多久啊,哪里有钱去买房子?你也知道现在的房价。”
我点点头,道:“非他不嫁吗?”
“当然了,我们都在一起十年了!”
我又问:“既然非他不嫁,干吗还要因为吵架怄气跑出来呢?”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沉默了很久,随后道:“说实话,我已经记不得自己喜欢他什么了,太久了,也没什么年轻时候的冲动和热情了。但是许之真的陪在我身边太久了,人家不都说嘛,愿意陪着你的人就是最爱你、最适合你的人,结婚嘛,不就是找个爱我适合我的人嘛,除了许之,我的心里还真的没有别的人选。”
“就因为他陪在你身边十年?”
“什么叫就因为啊?人生还能有几个十年啊!”
“所以以后你和许之结婚了,别人问起来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的回答就是他陪了你十多年,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其实从一开始,安璇和许之的感情就是经不起推敲的。
很多人说,爱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不需要理由的。可是你要明白的一件事是,你选择和一个人在一起,选择和他同床共枕,共度余生,不仅仅是因为他陪伴了你很多年。
那一次安璇和许之的争吵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第二天安璇就被许之接走了。在感情面前,安璇向来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她太依赖许之了。
她习惯性地顺从,习惯性地接受,习惯性地把这种陪伴当成是他们之间感情最牢靠的城墙。
可是他们最终还是分手了。
和安璇分手的第二个月,许之的请柬就来了。对象是个比安璇年轻六岁的小姑娘,刚大学毕业,家里相亲介绍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很般配。
我们都劝安璇不要参加许之的婚礼,她却偏偏执意要去。
在婚礼上,她看着挽手并进的两个人,泣不成声。
“我一直以为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原来陪伴是这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我告诉安璇:“陪在你身边的人也许同床异梦,不陪在你身边的人也不代表他不爱你。”
华姐和丈夫是异地恋。
她丈夫的公司距离家里有八个多小时的车程,再加上身为公司的高管,他两三个月才能回家一趟,所以孩子的学习、生活都是华姐一手操办。
用华姐的话来说就是,孩子的童年里,的确是缺少一些父亲的关怀。
很多人都不看好异地恋。
两个人不在一个城市,相隔甚远,即便是朝夕相处的人也未必能做到坦诚相待,更何况是分居两地的两个人呢!他在干什么,在想什么,在另外一端的你根本就无从得知。
没有人能想象,这七八年来华姐的婚姻生活是怎么过来的。
华姐和丈夫结婚的时候也是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异地恋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华姐还是一意孤行地选择和他结婚,从此开始了长达八年的两地分居。
几个好事的朋友时常会问华姐:“你男人常年一个人在外头,你都不担心吗?”
“不担心。”华姐答道,“我们都知道,彼此无可替代。”
这该是一种怎样的信任和笃定啊!
我一直都认为,在一段合适的感情里,你选择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除了他爱你,除了他陪你,你们之间一定会有一种心灵的共鸣,只有你们两个人才有灵犀相通的默契。
华姐喜欢读书,之前和华姐聊天的时候,她总会提到自己读了什么书,有什么样的感触。华姐的丈夫是个生意人,没什么时间读书,两个人的共同话题也不是很多,但是他的全部关怀都在华姐的身上。
即便相隔很远,每一个纪念日,每一个节日,华姐都会收到来自异地的他的礼物。
前些年,华姐的公公生病了,丈夫在外地,华姐一个人承担起了照顾整个家庭的职责。公公做了一个很大的手术,术后需要人陪在身边照顾,可是华姐的工作也没有办法长时间请假,种种矛盾让华姐近乎崩溃。
华姐说,那天她在电话里和丈夫发火,质问他为什么不在她的身边,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这样的压力,为什么就连最简单的陪伴他都做不到。
在电话里,华姐的丈夫一句话都没有说,他越是沉默,华姐就越是难受。
后来,在那天深夜,华姐的丈夫回来了。
华姐回忆起来,说:“那天他连公司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接回来了,那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钟了,他说他这辈子都没开车开这么快过,硬是把八个多小时的车程压缩到了七个小时。他回到家就抱住了我,向我道歉,说对不起,没有办法像别的丈夫一样陪在我的身边。”
华姐又说:“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委屈、痛苦、崩溃就都没有了,我知道他对于那个公司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他这样赶回来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费多大的力气,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去生气,我不能对一个爱我的人发火。人人都说,男女之间需要陪伴,这我也知道,可是他没有办法陪在我身边,不代表他不愿意陪在我身边,也并不代表他不爱我。”
华姐和她的丈夫都是长情的人。
最长情的告白是彼此的心意,并非两个人相处的模式。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常伴在另一半的左右。我们都会被生活中的一些琐事缠身,又或者会遇到一些事,让我们忍受一种远离人群、远离灯火的孤独。
很多女孩儿因为男朋友不陪自己闹得满城风雨,恨不得两个人要时时刻刻粘在一起,一分钟都不能分开才好。
可人这一生啊,终究还是聚少离多。
我们没有办法要求自己的爱人每时每刻都在自己的身边,更没有理由因为无可奈何的分离而无理取闹。
有的人异地恋、异国恋能熬过无数个春秋,也有的人即便天天都腻在一起,也依旧会心生嫌隙,更何况,人和人之间本来就需要一些距离感。
这样的距离会保持爱情最原始的神秘感,而这种神秘感才是爱情得以长久的保鲜剂。
你需要确定的不是他这个人时刻陪伴在你左右,而是他的心始终都在你身上。
前阵子我最好的闺密和陪伴她八年的男朋友分手了。
两个人在大学里恋爱,互相陪伴、扶持走过了很长的路,最终却没能善终。闺密没有哭,只是说,这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再继续下去,是互相陪伴的两个躯壳,慢慢疏远的两颗心。
闺密的男朋友换了一份更好的工作,之后接触了更高端层面的女生,同时又和好几个女生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和我闺密同居了很多年,从以前的每天一起上下课,到之后的每天一起上下班,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最后还是应了“人心隔肚皮”的老话。
一个男人,他若能每天都陪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披荆斩棘,这固然好。可年轻的男人们心中还有家国梦想,在他抽不开身的时候,别总把“陪我”这种无理要求挂在嘴边,要记得,你需要的,永远是一颗分秒都与你分割不开的心,而不是陪你走过很多年却始终都温热不了的身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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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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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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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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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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