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好似这才注意到深洞一样,莫名惊诧:“我的石柱呢?上面有我苦思了多年的问题。”
吴升问:“是什么问题?”
巫却又答不上来了:“奇怪,我忘了。”琇書蛧
吴升又问:“从这里下去,会通往哪里?”
巫想了想,摇头道:“是襄山的山底么?我打算下去看一看,升,你来么?”
吴升的绝金绳和盗天索绑在一起,也不到五丈,恐怕是够不到的,因此,巫又去自家房中取了几段绳索过来,系在绝金绳上,将长度加到了二十余丈。
巫当先缒绳而下,片刻之后,绳子向左右晃动了两圈,按照约定,表明下方还没到头。紧接着,绳索被向下拽了拽,表明巫松开了绳索,落下去了——下方应该安全。
吴升将绳索系在旁边的栏杆上,同样缒绳而下,到绳索尽头时,看见了下方举着块水晶石的巫,水晶石散发出的莹莹亮光照亮了底部,距离吴升还有五、六丈高。。
修为虽然被压制到普通炼气巅峰,这点高度却不算什么,吴升撒手落地,站在巫的身边,发现是一条天然地洞。
两人沿着地洞向前行进,走了小半个时辰便停了下来,前方的道路被挡住了。
一座厚实的铁门自上而下锁在了前方。
吴升试着以飞鸿剑斩去,剑芒在铁门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便被弹了回来。
巫将手中的水晶石漂浮起来,石中散发出一团萤火,萤火在铁门上下左右来回转了几圈都没有钻进去,无功而返。
巫捋着胡子喃喃道:“我在襄山上那么多年,竟然不知山底有这么一座铁门,莫非这就是两界山神的洞府?”
吴升问:“巫,你在襄山住了几年?”
巫仔细回忆,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面露沮丧:“是我真老了么?”
吴升很想告诉他,你之前的许多年,只不过是行尸走肉,躯壳而已。当然,此刻说这些没有意义,他抓紧时间观想铁门。
太极球在转动,铁门的灵力被一丝一丝的抽取出来,但观想多时,吴升放弃了,他能感觉到,铁门的灵力异常庞大,或许自己观想几个月、半年、一年都不一定能破开这道铁门。
如果能转换灵沙,就这么观想下去,收获想必极大,但现在无法转换灵沙,观想下去太过浪费,也太过耽搁时间,没有意义,所以还得想别的法子。
“巫,我们回去吧,再想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你的住处,或者书房、丹房中,有没有钥匙?”
“当然没有,如果有,我会不知道吗?”
“这可不一定,你还是找找。”
这一天时间,吴升和巫都在来回折腾,翻箱倒柜的寻找可能存在的“钥匙”,然后下到地洞中开门,可惜如巫所言,的确没有什么钥匙。
“巫,你和月婆婆熟么?”
“当然,打记事的那一年起,我们就认识,当时我们都是孩子。”巫似乎回忆起了童年往事,脸上露出微笑。
“最近几年呢?你们打交道多么?”
巫回忆片刻,摇了摇头:“奇怪,不记得了,我真的老了。”
吴升安慰他:“不是你老了,是你解脱了。”
“解脱是什么意思?”
“解脱,是肯承认这是個错......”
“我犯了什么错?”
“巫,我们去月婆婆那里看看。”
“你去吧,我得守在襄山上,不能下山。”
“为什么?”
面对这个简单的问题,巫却回答不上来,他苦恼于自己记忆力的巨大衰退,不停的拔着胡子,终于被吴升拉下山了。
村子北方月崖下的山洞中,月婆婆的声音传了出来:“是升吗?你和谁来了?”
吴升道:“婆婆,我和巫来了。”
进入洞穴深处时,巫看着洞壁上凿出来的那些石室,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吴升连拽他几次,都没拽动,一间一间的走进去,驻足良久。
吴升不管他了,走进月婆婆的石窟。
月婆婆眯着眼睛道:“升,你是从两界山回来的么?今天两界山地龙震动,你能告诉我,那边发生了什么?”
吴升还是那一套:“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二。”
“二加二......”
确定之后,吴升开始观想月婆婆,观想月婆婆的目的不是要把她观想“没”了,而是要顺藤摸瓜,如观想巫一般,找到这间石窟里的秘密。
吴升很快就找到了,那座深红色的木床,当他将木床观想到尽头时,又得到了一个动态云纹图卷,自由组合定理。
一对染色体上的等位基因与另一对染色体上的等位基因的分离或组合是彼此间互不干扰的,各自独立地分配到配子中去。这条定理说明,杂交或者基因的重组,是生物多样性的原因。
当木床坍塌碎裂,进而化为木屑之后,月婆婆和巫一样,看上去陡然年轻了十岁,她吃惊的问:“升,你为什么要弄坏我的床?”
吴升指了指床下:“月婆婆,我们要不要下去看一下,地洞里是不是有一扇门?”
月婆婆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望向了吴升的身后——在外面温情回忆了多时的巫听到动静终于进来了。
“巫,你怎么来了?”
“月,很多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你能帮我回忆一下么?”
“怎么帮你?”
“我们先下去看一看,对,就是这里,看看下面是不是有一道铁门。”
从月崖下去,同样是一条地洞,地洞蜿蜒向前,不出所料,它的尽头正是一模一样的铁门。
月婆婆这里同样没有找到所谓的“钥匙”,但以此类推,大家都觉得瀛山的卜那里应该也有一道铁门,于是三人出海,这回又加了一个,把旦也带上了。
渔船鼓起竹帆,在海面上快速划过,向着瀛山而去。
月婆婆忍不住赞道:“还是旦的渔船最快,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也只有她操弄得最好。”
吴升问:“月婆婆,旦的母亲,你熟悉么?”
月婆婆思索道:“那是很久以前了,快要记不得了......莫非是我真的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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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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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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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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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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