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馆被身边人捧了太高的,早早忘记他原本的面孔,权力将他置于云顶端,一度尝到从未有过的味道,侵蚀了他全部心神。觉得地位从来都不是公平了,人只有不断地往上爬,爬到顶端才能看到世间最美好的风景。
看人看事,稍不顺心意,就觉得人不尊重他。姬张将他养成这样,就为了以后好摆控。朝廷不需要明君,只需要贤德的朝臣。
清馆生了会闷气,越想事情越气闷,微微捏紧了衣衫里的红珠。骂了句废物,直觉得不过瘾,把恶手伸向了闻昭,捏了捏小孩的白嫩带粉的脸蛋。
手劲有些大,闻昭的脸肿了一大圈,手扒拉着身后的闻父,想让爷爷为他出一口气。但闻父想到相费的遭遇,选择不说话,让闻昭受苦。
“哼!”清馆松开了恶手,笑骂了声,开始闭目养神。
司府离闻府也挺近,马车绕了一圈,大约10分钟就到了。
下了马车,清馆直奔府内。司甘肖一早就从同僚处密谈得知姬张要反的念头。他何其精明,直接装病告假,不与姬张接触。大门被挂上门条,闭门谢客不见外人。处理起家中烦乱的关系来,司父司母一直以为韶香死了,高兴了会,在京城相看了不少大户姑娘。上月才看好曲家的姑娘,这才不过几天,韶香便活生生地回来了。
又到杜誉周登帝,各自歇了那念头。韶冬是新帝的旧人,看在情分上,无论如何都是贵妃级别的。韶家的地位早就今非昔比,怎么敢对韶香不好。
韶香身份也水涨船高,接着这股东风到处作妖作福。府里面的下人背地说韶香身子不干净,靠着狐媚手段才逼得公子娶她。一个二个都看不起她,韶香听着直接气了,对待下人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对劲,不是打骂就是动人。司母看在眼,心境也愈来愈生气,对待韶香也没有以前这么热情。wWW.ΧìǔΜЬ.CǒΜ
韶香见司母不喜自己,对人也没有好脸色,全然没有学会在家时母亲的教诲。早晚的请安也不去了,做姑娘的态度骄横被展现出来。
司母气骂了几句,暗地里找来儿子想去贬低,“你瞧瞧你娶的媳妇,这是个什么姿态,一副鼻子大过天。我这个当家主母还没有死呢,就把我给压了抬不起头。京城里的婆婆哪个有我这么憋屈,晚上你去骂骂她,为我出这口气。一个媳妇不孝还不端庄还不生子嗣,还这么横!看面相就没子福。”
正恰好,韶香想来给司母服个软。终究以后要生活在一块,不好时时闹着别扭。可等走到门口,却听见司母说她不孝没子福。司甘肖对她的冷落,满城百姓的风言风语,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却要如此对待。
直接推开门,与司母理论起来,“我没有子福,是你儿子他不行。”
司甘肖黑沉起脸色,不想理会家事跑到前厅坐了会。
清馆逮到这个机会,带着姬张配给他的高手,直接飞到前厅。
“相比公子是司大人吧!”
司甘肖哼了声,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他好像有些印象,是百花楼的清馆,那时才出客,他被同僚拉去喝花酒见过一二面。想到暗客给了消息,不禁耻笑了下。
信里面说的人是沈翰善,现在却换成这种人了。要是对付沈翰善这种人,他怕是赶不上对方的谋略,但对付一个半道子出家连字都不认识的傻货,还是有能力了。
司甘肖摆弄起手指间的扳指,漫不经心地注视起清馆,像用交好多年的朋友似地聊起家常,“大人不敢当,我瞧公子面熟了狠,好像在哪里见过一二面。”
清馆想被这话感染,放开心胸直接与司甘肖聊起来,“我这脸常见!”
“大人,我来此是为了和你谈谈韶冬的事。大人对韶冬一片痴心,难道就不想把她塞入后院当娇花生养着。现在我有个机会,可以让你彻底得到他。”
清馆说着,司甘肖还是不是点头为他肯定,这大大加大了清馆心里的满足欲。说出的话也越来越不合理礼数,“加入姬张的队伍,改日我要称王为帝,按功劳化分你肯定是第一列。想当什么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司甘肖闻言彻底笑了,话语也不再这么客气,直接开口讽刺道:“就是不进去,我也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清馆大人,请回吧!”
听见名字,清馆再也虚伪不下去了,严肃质问起人,“你调查我了!”
司甘肖听到这肯定的语气仿佛,不屑地对着清馆说道,“没有!只是我在百花楼见过公子一面而已。”
清馆立刻被吓的变了脸色,以前的过往如同鬼魅似的死死的跟在他身边,甩也甩不掉。叫他活了没有尊严,等他登基一定要将那处地方给毁了一干二净。反正他也没脸没皮,只要结果是好的,他什么都可以干。
传闻中司甘肖好像好男色通吃,清馆看着大厅里端坐的男人。风骨端正,通达快解,委身起来也不算委屈自己。当及谄媚起来,对于相貌,清馆可是相当自信,常年委居花魁,来来回回的人都是千金砸他出场了,他就不信有人会对他动心。
哼了声,走到司甘肖跟前,想要贴近便被一脸恶心地推开了。
司甘肖完全不想到这人花花肠子这么厉害,厌恶道:“恶心!”
“啧,司甘肖你以为你就很干净吗?三教九流什么地方没去过,现在嫌弃我,你有什么资格。在外你可是男女通吃的人,什么德行名声都坏到家了。”
清馆被捧了无法无天,对人待事脑子一晕,抢过后面的侍卫的剑,就要向司甘肖刺去。他受不了这个奇耻大辱,今天这个仇非报不可。
剑光指在司甘肖心口处,堪堪不到心口的1厘米。恶狠狠地威胁起人来,“说我恶心的人都给我死吧!”
眼见要刺过来,司甘肖轻皱起眉头,拿手支住了。白光血影漂乎在空中,自大力往外一拉,就可以解心中的气,将人给摔在地上,来个教训。但转念一想,司甘肖却也不愿,他故意靠近那剑。
清馆察觉到司甘肖的意图,吓得魂不守舍,连拿剑的勇气都没有,当机想要扔下。但剑首被人死死地按着,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司甘肖嘴边的笑意令人恐惧,它让人胆颤心惊,却又不得不面对。
“你就这点本事吗?除了嘴上的功夫,你还能拿出什么,真是个没用的人。赶紧回去吧,小可怜!”
正说着,韶香来寻司甘肖时撞见这场景,拼命地尖叫起来,“来人啊!”
清馆目光一闪,看着和韶冬有几分像的韶香,心里阴暗处不知觉地爆发了。扔下手中的剑,直径往韶香飞去。
只消消片刻,连一会功夫都不到,韶香便被掳走了。
“啧”
“等会得面圣,与陛下细说今日的事件。”司甘肖对韶香是丝毫不在乎,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韶家与他司家联姻,丢了人也是他这方的错。
抬步往屋内交代完事情的全过程,司母整张脸彻底白了,接着喜悦起来,对儿子说道,“你千万不要去救她,让那贱人自生自灭吧,像这个恶人就该好好地吃吃苦头,不然就事事还这么嚣张!”
“够了!”司甘肖不耐烦地看着母亲,眼里皆是不悦,嘴里说出的话却十分合乎司母,“您要真想换了她,我会考虑考虑了。但得等事情过完,拿到韶家给的好处再换掉。您先忍一忍吧,没什么事就不要去招惹她。”
司母不知儿子说了是反话还是什么,心里一直打鼓,这是司家最有出息的孩子,这里未来的一切都由他掌管。可万一出了什么事,叫她以后如何生存。她也不是个蠢的,要才华无才华要长相无长相,要不是儿子一直护着她,夫君院里面的那些小妾们非得扒掉她一层皮不可。
慌张中,司母摇头道:“她如今身份贵重,我不要求你休了她。休了她这不是得罪一大堆权贵吗?”
司甘肖回话却极为讲究,轻声回答道:“母亲,这些年儿子一直顺着你,希望以后你也能顺着儿子。”
话音刚落,司甘肖就起身离开去面圣。马车停留在府外,一声低语就等到人了,马车就离开了。
他好久都没见过韶冬,今日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刚进朝,却突然见到蛮族人。
站在殿前不停地咒骂着:“你们这些大杜人赶快将我们主上还给回来。”
司甘肖凑到同僚身边问了问,“发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陛下早些日子不是一直扣押边境的王吗?到现在还没有放他回来,边境那边的人要造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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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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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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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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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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