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两个人机票都订好了,卿子衿却被叫走了,临时有个活动。没办法,只能先搁置了。
卿子衿临走前抱了抱花樱,抱歉道,“不好意思啦,这次不行了,等我回来,我很快就回来,然后我们就一起去。等我哦。”说完在花樱脸颊上轻啄了一下就走了。
再回来,已经是七天后了。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这几天花樱一直都在被拉着做造型选衣服。准备婚礼。
夏月出是个很妥帖的人,所有的事情都能想得很周全。而花樱又没什么意见,说到底,怎么样都是一样的。夏月出也明白,所以没有过多的打扰她。琇書蛧
看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的自己,真的觉得很无力。
“花小姐,这是之前拍的婚纱照,您看一下?”
“让夏先生看就行了。”
“好的。”
还有六天了。
“花小姐,您的伴娘,什么时候能来设计一下造型呢?”造型师问道。
“明天。”
换上来时的衣服,坐上车往家走,静静地看着窗外,灯光闪过,满是惆怅。
“如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不想看你不快乐。”夏月出又一次说道。
花樱有些疲惫地开口道,“还在说这个,事情都到这里了,就别再说了。”似是有些不耐烦。
“我希望你嫁给我,是心甘情愿的,而不是为了......”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就算不是为了这个,我也会嫁给你,”花樱淡淡地说道,“你很适合我。”
夏月出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望着窗外的花樱,微微蜷起手指,想告诉她,“只是合适的话,就算了,我想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多年的执念,不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但可笑的是,多年的骄傲,却总是在她面前说放下就放下。
回到家,卿子衿已经坐在地毯上看电视了,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小美好难得趴在她的身边。
“你回来啦。”卿子衿看到花樱,马上灿烂的笑了起来,说道,“来来来,坐这!”
啊,这个人,为什么,看到她,就那么开心呢,花樱简直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靠在她身边坐下。她居然在看猫和老鼠,都这么大的人了,突然又有点想笑。
电视里的汤姆不停地跌撞,还是不停地执着于追逐杰瑞。花樱的表情温和着。
“子衿,明天跟我去个地方吧。”花樱说道。
“嗯?去哪里,要去三亚吗?之前说好的,对不起啊,没能去成,现在我有时间了,要去吗?还是说,你又有想去的地方了吗?”卿子衿擦着头发转过头看着花樱问道。
“不是了,明天,想让你去试试伴娘的造型。”花樱声音低低的。
“伴娘?谁的伴娘?”卿子衿问道。
“我,我......要结婚了。”花樱简直要发不出声音了,但还是强迫自己说出来。
“你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啊,和谁?”卿子衿简直要跳起来了,“跟,跟那个夏月出是不是!”
花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甚至都没有抬头。
卿子衿不可置信的盯着花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点乱。但还是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坐下靠在花樱身边,笑嘻嘻地说道,“什么时候啊,我怎么才知道啊。哦,我最近都不在家,哎呀那你也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啊。哇,有情人终成眷属,好事好事。”
花樱微微抬起头,看着卿子衿开心的样子。看了一会,也笑了一下,说道,“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
“放心放心!我办事你放心!”卿子衿拍着胸脯说道。
“我放心。”花樱站起来,说道,“那......晚安。”然后快步进了屋子,好像走的慢一点,就舍不得离开了一样,关上门的瞬间,眼泪掉了下来。
卿子衿看着花樱进了门,笑容渐渐消失。自己的好朋友要结婚了,怎么感觉还有点,这是什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开心,难道是不开心自己这么晚才知道吗?唉这也不怪花樱啊,自己这么久不在家,也很正常啊。
安慰着自己,但是就是越安慰越烦躁。
卿子衿懊恼极了,自己的好朋友能和喜欢那么久的人在一起,不应该为她高兴吗?怎么还因为这点小破事斤斤计较!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卿子衿去了陆离的房间,陆离正在躺着,卿子衿拉开化妆台前的座椅坐下,说道,“妈,花樱跟你说没?她要结婚了。”
“结婚?花樱?”陆离也一脸不可置信。
“是啊,你也不知道吗?”卿子衿问道。
“没听说呀,跟谁呀,哪家的孩子这么有福气?”陆离微微支起身子。、
“你不认识,叫夏月出,长得可帅了,还挺绅士的,反正我觉得是挺好的,我感觉花樱应该也挺喜欢他的,之前,我还见过一次。”卿子衿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粉刷摸了摸。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陆离问道。
“好像快了吧。就这几天了。”卿子衿低着头看着粉刷,用指尖扫过粉刷的毛尖。
“怎么这么着急!那我也没准备什么呀!”陆离有些焦急地说。
“还有几天呢,你再想想。”卿子衿说道。
“那......以后她是不是就不能常来了?”陆离问道。
“应该是吧,结了婚还住这,不太合适吧。”卿子衿回答道。
“也是,不过花樱这孩子,好啊,能找到好的另一半,我也放心。”陆离笑着说。
“嗯,我也这么觉得,行了,你早点睡吧,我回去了。”卿子衿放下手里的毛刷,站起来出来门。
第二天一大早卿子衿就醒了,也不能算醒了,就是眯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就是睡不着,但是又不能影响今天的造型,强迫自己眯了一会。
看着花樱顶着个大黑眼圈出来,看来她也没睡好啊,是要结婚了紧张吗?
卿子衿走过去,安慰道,“谁都会有这么一次的,别紧张,我陪你。”
花樱看着她没有说话。很快就有人来接她们了,不是夏月出亲自来的,大概他也不想看到自己和卿子衿在一起吧,花樱想着。
造型师没想到来的伴娘居然是卿子衿,赶紧要了签名,一副中了彩票的表情。整的卿子衿还真有些尴尬,各种给她挑衣服,化妆也格外认真,仿佛要结婚的是她一样。
卿子衿略带尴尬的应付着化妆师,花樱则在后面默默地看着镜子里的卿子衿,仿佛要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记住一样。
连着折腾了几天,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了,明天就是婚礼了,花樱穿着婚纱站在镜子前检查最后一遍,卿子衿则穿着伴娘服站在另一边的镜子前。花樱转过身看了看卿子衿,说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穿婚纱呢?”
“这是谁能说的准呢,我还以为我会在你之前呢。”卿子衿笑着说。
“那就穿给我看看吧。”说着花樱对身边的化妆师说道,“你不想看看吗?”
化妆师简直要跳起来了,立刻开始说服卿子衿,半推半就,卿子衿只好尴尬的去换了一套婚纱,花樱看着穿着婚纱拖着长摆慢慢走出来的卿子衿,笑了起来,走上去,说道,“果然很美。”
“啊?是吗?”卿子衿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了看。
拉着卿子衿的手,花樱带着她走到了镜子前,两个人,穿着不同款式的婚纱,从镜子里互相看着彼此。
“简直太好看了,你们两个都好看,站在一起简直让人移不开眼!”化妆师赞叹道,“啊!难得有机会,拍个照吧,留个纪念。”
说着两个人转了过来,花樱把手搂在卿子衿腰上,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拍下了一张照片。
最爱的人就在怀里,离自己如此近。
花樱深藏的感情,终于还是克制不住溢了出来。趁化妆师被叫走的时候,花樱拉住卿子衿的胳膊,把她拉进了进了更衣室,卿子衿拽着长摆一脸懵逼地被拉了进去,然后被花樱抵在角落里。
一个吻就忽然落了下来。卿子衿一脸懵逼。花樱似是想把什么灌输进卿子衿身体一样,狠狠地撬开她的唇瓣,不停搅弄,汲取着她的全部。一如多年前,那个小巷子里的吻,花樱落下泪来。滴在了卿子衿脸颊上,顺着脸颊滴在了锁骨上。
花樱在哭啊。卿子衿呆呆地没敢动。任凭她有些粗暴地亲吻着自己。
有点痛。
过了一会,门口传来脚步声,化妆师似乎回来了,花樱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了唇,看着卿子衿,卿子衿依旧是一脸懵逼惊呆了的表情,只是,为什么花樱的眼里这么悲伤?悲伤的自己都能感受到她的心痛了。
“你......”卿子衿还没问出口,花樱就说道,“出去吧。”
“哦......”卿子衿又被呆呆的拉了出去。
花樱拉着卿子衿到了化妆台,拿着湿纸巾为她擦着嘴角弄花的口红,认真且专注。
卿子衿没有动,任凭她做什么。
花樱擦完了看看卿子衿,说道,“你今天,真的很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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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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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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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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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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