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自己该死,那又饶的什么命?”太子殿色不善,看那样子,凶狠地似乎要把他们给大卸八块。(下载楼)
“臣等实在该死,还请殿下饶命……”哆哆嗦嗦的声音响作一团,地上的小鸡们吓得冷汗直冒,活脱脱成了落汤鸡。
“废话一堆,言之乏味,怎么还没人给我把这一堆给拖出去?”心情郁闷的叶慕爵甩甩手,直接转嫁怒火。
“主子,真的要把他们,拖出去砍了?”立在门口的耐和露个头,问得小心翼翼。就这么把一堆太医拖出去砍了,还不得六月飞雪?
“什么真的假的,耐和,你想抗命不成?”一群草包,留着也是浪费皇粮。
“属下不敢!”汗涔涔地低下头,耐和擦把冷汗,指挥身后的侍卫进去拖人。早死早超生,六月飞雪也算难得的奇景!
“呀,这里好热闹啊!”小小狐仙手里摇晃着一株青莲,跑来凑热闹了,“耐和,这是干嘛呢?”
“这群太医查不出清儿昏迷不醒的原因,所以,主子吩咐下来,要把他们给……”耐和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莫名其妙!”向来口无遮拦的小狸看着鬼哭狼嚎的一堆,心有不满地啐道,“清儿姐姐昏迷不醒还不是因为他呀!他不自戕也就算了,杀别人做什么?”
“你说什么?”身为当事人的太子殿下毫无意外地同她杠上了,炯炯有神的双目瞪着小狸,那眼神,叫一个恐怖!
“我说……”
“小狸师父,我拜托你少说两句!”耐和冷不丁地捂住她的嘴,这阵子主子的脾气阴晴不定,要是一个火大把她可爱的小脑袋给砍了,那可就糟了!
干嘛啦!我说的是实话耶!被迫说不出话的小狸不断地挣扎,圆溜溜的眼神则不停地示意着内心的不满,在耐和与叶慕爵之间转来转去。<>
“算了……耐和,你放开她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叶慕爵坐上床沿,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的人儿,“她说的对,要不是因为我,清浅也不会昏迷不醒。是我的错……”
“就是说嘛!清儿姐姐最讨厌脏乱的地方了,偏偏你那地牢是一塌糊涂!”小狸一得到言论自由,便不管不顾地再次数落开了,“清儿姐姐一个接受不了,就服用好眠的药丸了,所以才会一直沉睡啊!你说,不怪你闹谁?”
切,那破地牢,居然还莫名其妙地着火了?要不是小小狐仙她良心好,想去看看清儿姐姐住的习不习宫他们两人早就葬身火海了!这臭男人,居然还剥夺她的言论自由!恩将仇报,真是恩将仇报!
“还有啊……”小狸边走向床爆边继续数落,“清儿姐姐睡觉的时候一定要闻着莲花的香气,不然她会睡不安稳。看看你这房里,居然连香炉也不燃一个!”将手中的莲花搁在枕爆小狸看了看躺在的女人,不满意地咂咂嘴,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太子殿下很受教地询问。
“清儿姐姐睡觉前一定要沐浴更衣的,唉……等她醒来,一定又要浑身不舒服了!”瞅着那袭昨日的白衣,小狸撇唇,“算了,我还是带清儿姐姐回疏影斋去吧!”
“我不准!”叶慕爵脱口便出声阻止,神色高度紧张,那模样,活似怕别人抢走他心爱的宝贝。
“你不准什么?你连清儿姐姐需要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不准?”小狸鄙夷地看着他,“何况清儿姐姐这一睡也不知道要睡多久,留在你这里,等她醒来了,还不得难受死?”奇怪的男人,难道他想当丫鬟伺候清儿姐姐不成?她就知道,人类啊!她在离开前是压根懂不了的了!
“不知道要睡多久?什么意思?”叶慕爵的神色更加紧张,瞳孔深处隐藏着叫人沉溺的心疼,“你不是说,她只是服了一些好眠的药丸吗?”
“是啊!”小狸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瞄向他,“就是因为服了好眠的药丸,才不知道她要睡多久啊!你和清儿姐姐商量的时候,有没有说让她在那破地牢待多久?”
“最多七天。<>”叶慕爵斩钉截铁地回答。琇書網
“那就是七天咯,清儿姐姐至少要睡七天!”以她小狸跟了清儿姐姐那么久得出的观点来看,清儿姐姐是决不可能提前醒过来,要她面对一室的狼藉,还不如死了干净,“所以,你还是让我把清儿姐姐带回疏影斋去吧,不然,谁来照顾她?”
“怎么没人照顾她?我不是人吗?”太子殿下不乐意了,照顾一个人而已,还能难如登天不成?更何况她弄成这样也是因为他,于情于理,他都该担起这个责任。
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吧?听闻这话,距离门口最近的耐和仰着脖子,瞅着外头的天色。
“你?!”如同吓了一大跳,小狸后退数步,那眼神,是轻蔑,是鄙夷,是……总之,看到这种眼神还能有人雷打不动的淡定,就只有一种可能——那是死人。
“我怎么了?”极力保持住修养,叶慕爵憋得满脸通红,月神太子的风度啊,就这么……
“没什么……你,确定?”伺候清儿姐姐可不是个好差事啊!小狸没想别的,就从最实际的可行性出发,最终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确定!”叶慕爵的语气铿锵有力,就这么点小事有什么不确定的?
“那……好吧!不过你要记好了,清儿姐姐只会穿白衣,若白衣上稍微绣些花纹,她也可以将就一下,但其他颜色的衣服,她穿在身上会头疼;衣裳的布料一定要是丝绸的,质地一定要上乘,否则,清儿姐姐穿在身上会起疹子,唉,算了,我还是把疏影斋里的衣服拿几件过来好了;食物一定要经过细心料理,色香味俱全,不过这个可以忽略,反正清儿姐姐睡着了也不能吃东西;沐浴的时候一定要放莲花,喏,这是清儿姐姐提炼的莲花精油,闻不到莲花的味道,她会睡不着……”小狸一口气说下来,不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无视太子殿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补充道,“脏乱是她最不能忍受的,这个你看看疏影斋有多漂亮就知道了,还有其它的……嗯,暂时就这样吧,你,可以做到的吧?”
危险哦!小狸的表情明摆着这么述说。<>
“当然,没,问,题!”叶慕爵的眉宇间笼着一抹僵硬,声音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就好,这样,清儿姐姐就交给你了!”像解决了一件大事般松了口气,小狸的招牌笑容又回归脸庞,“那你就先伺候清儿姐姐沐浴更衣吧,我回疏影斋拿衣服去了!”
风风火火的,一眨眼,奔出门的小狸已经没了人影。
沦为丫鬟的太子殿下整了整领子,一转身,看到的便是身后倒了一片的人群。
“愣着做什么!还不准备热水去?”将别扭与尴尬转化成颐指气使的贵气,男人重重一咳,吓得身后倒地的人立刻站直。
“那个,主子,那这些太医……”六月飞雪的美景应该是看不到了吧?耐和在心里计量着。
“滚远一点,不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就好!”
“殿下!”某位应该滚远一点的,为了崇高的医德却不要命地上前了,“请容下官说一句!”
“哎呀,王太医,六月飞雪不是那么好看的!”耐和忙拉住他往外推去,没看到他们家主子心情正不好嘛?赶死也不是这个赶法啊!
“殿下,太子妃是没事了,可您的手要是再不治,说不定就要废了呀!”王太医遥遥呐喊。
他的手?听他这么一说,叶慕爵方才注意起自己的手,昨夜情急之下,他徒手拉开那些烧滚的铁门,此刻掌心的血泡已破,血肉模糊的惨状,他竟是完全都没有察觉!
“王太医,你还愣着干嘛,还不为主子包扎去啊!”刚刚还在赶人的耐和这一刻又推推攘攘地把人给拖了进来。
这主子也真是的,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人么?要是清儿醒来,看到主子的手伤成这样,又要忙碌着用药扎针了,就像营救小王爷和雪妍公主那次一样。这两个人啊!
耐和感慨着,却猛然发现了一件事——如今主子和清儿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那位欧阳又该怎么办?
时间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过得很快,也可以过得很慢。比如这七天,对于太子殿下来说,那是既快又慢,既幸福又痛苦,百种滋味,千种感受。
清晨的第一缕晨曦透过窗缝飘落到床榻上的那一刻,沉睡许久的女子轻颤着睫羽,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瞳孔深处的清晖写意着一室的光彩。
看了眼顶上的床幔,她一下子便发觉,这张床并非她的那一张,微侧过身看向另一侧,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更是告诉她,这里并非她的卧室——她的卧室里没理由出现这个男人。
不过,这里氤氲的莲花香气却教她很舒服,也很熟悉。
不自觉地抬起右手,丝绸的自她的臂膀滑落,露出其下莹白的玉臂,同时惊醒了好眠的男人——他的左手始终牵着她的右手。
眨了眨迷蒙的睡眼,他眼下的黑眼圈让她十分疑惑,他是生理错乱了还是怎么的?睡眠质量居然差成这样!
“你……戴蒙斯是谁?”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此言一出,他诧异,水清浅更诧异。
“你怎么知道戴蒙斯?”他还入了她的梦不成?
当然,这是极有可能的,寻梦楼里不缺吃饱了撑的女人。
“真的有戴蒙斯?”眸色一暗,叶慕爵口气不善地低吼,“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无声无息地睡了七天,偶然间呓语,脱口的总是“戴蒙斯”这三个字,他猜测了许久,最后从她说出那三个字时温柔的嗓音总结出戴蒙斯是一个男人!不然,她的声音干嘛甜甜腻腻像个小女人似的?
“他,不是东西。”他是神,誉满神界的月神,当然,也许就是他的前世。凭着那一模一样的容颜,她无法说服自己两者之间没有半点联系。
侧过身来对着他,水清浅心平气和地回答。
“他不是东西?”听了这个回答,太子殿下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但回想起她那百年难得一闻的温柔嗓音,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难道她是在敷衍了事?
“你怎么会对戴蒙斯那么好奇?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地牢的吗?”水清浅想着该怎么转移话题,对于戴蒙斯,她的心里有些混乱,更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
“这个……地牢失火了!”想到这件事,叶慕爵的面色沉重起来,地牢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火,事后他也让耐和去查过,居然发现不了蛛丝马迹,可见纵火者手段的高明。
“地牢失火?”百密终有一疏,她撒了毒粉防止“有心人”的叨扰,没想到敌方放了一把火,差点把她烧死在地牢,“是你救我出来的?”不然现在,她怎么会毫发无伤?
“你是因为我才进的地牢,我救你也是理所应当。”叶慕爵很有绅士风度的说道。
“说的也是。”水清浅赞同地微微点头,没将他突变的尴尬表情放在眼里,单手下移想要把上他的脉搏,看看他是否中了毒粉,忽然想起他服了噬毒蛊,理应无碍,缩手的同时却触到他凹凸不平的掌心。
一惊之下,她攸地坐起,摊平他的手掌细细查看。很明显是被烧灼过,虽然已经结痂,但那纵横斑驳的伤痕仍是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受伤之初会是多么的剧痛难耐。
“怎么会弄成这样?”她的声音不再平静无波,指尖轻触他的掌心,淡淡的心疼叫某人心花怒放。
“没办法,本太子自诩武功高强,想试试看自己的忍耐力,结果就变成这样了!”叶慕爵也坐起身子,不甚在意地笑笑。
“这疤怕是不容易好了,上一回的刀伤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又加上烧伤……算了,我过会儿配些药,你照三餐服用。”轻轻叹了口气,既是因为她弄成如此,她自当尽些心力。
“能不能换成药膳?”大惊失色的男子可怜兮兮地瞅着她。
“好。”水清浅失笑,总是如此,有的时候,他就像个孩子。偏偏这个样子的他,她就是招架不住。
“站住,什么人?”
“侍卫大哥,求求您传个话吧,侧妃娘娘她快不行了,求求您快告诉太子殿下!”
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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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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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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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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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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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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